1979年，對越自衛反擊戰打響，那時候中國已經將數十萬大軍壓到邊境線上，一聲令下，廣西和云南兩個方向同時發起進攻。那是一次典型的懲罰性戰役，打得迅速也打得干脆。

28天，中國軍隊攻進越南，拿下諒山，完成戰術目標后，果斷撤軍。這場戰斗雖然短暫，但打出了氣勢，也打出了決心。

但事沒那么簡單。越南雖然吃了虧，卻并不服氣。特別是戰后，越軍沒有安分守己，反而在中越邊境頻繁挑釁。從1980年開始，他們在老山、者陰山一線不斷滲透、偷襲、狙擊，還修工事、布雷點、搞突襲，搞得邊防戰士日夜難安。

1984年4月，對越南進行的兩山輪戰就此打響。

老山在哪里？很多人可能聽都沒聽過。它是云南麻栗坡縣的一座海拔1400米左右的山頭，放在地圖上看小得像顆芝麻，但就是這么個地方，越南人死活不想放過。

為什么？因為從戰術地形來看，老山就像個天然的觀察哨，占住了它，就能監視我方整個邊境動向。越軍早就把它變成了“鋼鐵堡壘”，地雷、暗堡、火力點密布。

老山輪戰，中國打了幾年？

從1984年4月開始，一直到1989年，整整5年時間，我軍各大軍區輪番上陣，在老山、者陰山一線，與越軍死磕。你說戰爭慘不慘？用一句老兵的話說，“死人都不敢張嘴，不然會吃到彈片。”

最初參戰的是昆明軍區的11軍和14軍。4月28日，一輪密集炮火打響，一萬多發炮彈直接把老山炸成焦土。之后戰士們一步步往山頭推進，每一寸前進，都是用命換來的。

但你以為戰斗就這樣結束了？沒有。越軍不服，組織反撲。他們白天扛著迫擊炮上山，晚上摸黑突襲我軍陣地。幾乎天天有交火，天天有傷亡。

打得最慘的一次是1984年6月的“老山反擊戰”，我軍用300多門火炮壓制敵方陣地，然后步兵沖鋒，靠一條條生命才把老山主峰拿下來。那天，幾乎每個陣地都有人犧牲，有的班整建制都打光了。

陣亡多少人？越軍和我軍到底傷亡幾何？

這是個很多人都關心的問題。我們先看官方的幾組數據。

據公開資料顯示，在整個老山輪戰期間：

我軍犧牲約2190人，傷亡總數在4603人至7000人之間（不同口徑略有出入）；

越軍死亡11700人，傷者超過21000人，俘虜61人，總計損失超過32000人；

也有統計稱，中方總傷亡為34784人，其中陣亡12417人，傷者22367人；

而越南方面，總傷亡估算在8萬以上（包括正規軍、民兵等），可查數據為80634人。

也就是說，越南的傷亡比我們多出近2倍甚至更多。

我們不能簡單比數字，但一個事實是清楚的：中國軍隊在戰場上的表現是占據上風的，且越戰越強。

剛開始打，確實吃了些虧，特別是濟南軍區在初期的輪換中就吃了越軍好幾次突襲。但后來我軍戰術逐漸成熟，熟悉了山地作戰的節奏，特別是工程兵、炮兵和狙擊手的配合越發精準，有效壓制了越軍的進攻。

具體戰例：從“貓耳洞”到“爆破組”，鮮血澆筑的高地

輪戰最具代表性的場景，莫過于那一個個叫“貓耳洞”的掩體。這種洞往往挖在陣地最前沿，隱蔽而堅固，里面住的是全天候作戰的戰士。

一個戰士，一挺機槍，幾千發子彈，孤獨地守著一段陣地，敵人來了就開火，打完就換洞。有的戰士一個月幾乎沒下過山，每天吃的就是干糧和雪水，晚上和地雷睡一起。

還有工兵班，每次爆破前都要先掃雷。可你知道老山有多少雷嗎？當時每平方米平均埋了10多個。地雷陣不是一條線，是幾層、幾排、密密麻麻地鋪在整個山頭。

爆破班長劉志遠就這樣犧牲的。那天，他帶隊掃雷，在距敵方暗堡10米時踩中了雷，腿被炸飛，他忍著劇痛喊戰士繼續沖鋒，最后用自己身體擋住了火力點，讓戰友們成功炸毀了敵堡。

他們不是神話，是活生生的人，犧牲時不過二十歲出頭。

很多人會問，這仗值得嗎？就為幾個山頭，值得耗上十年嗎？

這個問題不難回答。對于越南來說，它是蘇聯的“戰略馬前卒”，想借著“第三軍事強國”的名號壓中國一頭，趁機擴張影響力。而對于中國來說，老山不僅是國土，更是戰略主動權的前哨。

這場戰爭說白了，不光是和越南打，背后還有蘇聯的影子。

我們必須守住西南邊境，穩住大后方，才能集中精力發展沿海經濟。事實也正是如此，1980年代，中國經濟改革全面啟動，而南方卻因軍隊鎮守而穩定發展。

從戰略上講，這仗必須打，也必須贏。

中國軍隊付出了什么？越南輸了什么？

1989年以后，老山方向的沖突逐漸減少。到1993年，中央軍委正式下令撤防，結束兩山作戰任務，邊防部隊轉為常態守備。

這場戰爭，中國軍隊失去了幾千名優秀官兵，他們大多無名無姓地埋在山頭，許多連烈士證都沒來得及發。但正是他們，用血肉擋住了外敵，讓邊境安穩了十年，也讓中國有了后來的發展環境。

而越南呢？靠戰爭掙得了一時虛名，但錯過了國家最好的發展窗口。1989年蘇聯解體，援助斷絕，他們不僅賠了兵力，也賠了戰略空間。

黎筍在世時對中方態度強硬，仗著蘇聯撐腰不知收斂。可后來他病逝，越南政局變動，中越才有機會開始緩和關系。

老山輪戰打得最久，犧牲最多，也最體現中國軍人的韌性。

今天，很多當年的戰士早已退伍回家，成了普通的父親、老師、工人。他們不再提戰事，甚至不愿子女知道那段歷史。但他們清楚，那些年，他們用青春，換回了今天的和平。

有些仗，是不得不打的。有些人，是永遠該記住的。

《解放軍報》老山輪戰專輯，1984-1989年

《對越自衛反擊戰實錄》，解放軍出版社，2005年版

《中國邊境戰爭紀實》，中國軍事科學院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