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蔡壘磊

前言：標題里的“讀書”，指的是校園教育，至于廣泛意義上的讀書，則是另一個完全不同的課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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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于學歷，我寫過好幾篇文章。學歷這個東西，在我上學的時候，沒人懷疑它的有效性，幾乎所有家長都是讓孩子卷學習成績，沒見過什么家長說讀書沒用的。但現在明顯不一樣了，社會上僧多粥少，而學歷卷出來的僧又長得一模一樣，這就很讓人懷疑這條路到底有沒有用了。

今天的熱搜里，張雪峰老師痛批了“學歷無用論”。我認同，但只是部分認同。讀書有用，但有多少用？要看不同階段的性價比。

比方說我爸媽的年代，高學歷是很稀缺的，那個時候只要你會讀書，哪怕你其實不是太聰明，你只是比別人付出了好幾倍的時間去讀書，最后“德不配位”地拿到了一個很高的學歷，比如大學生，那你基本上就有一個非常好的起點了，且這個起點的優勢持續性很長。因為在那個高學歷特別稀缺的年代，所有后續的機會都會優先給到你，并沒有多少競爭者有這個資格跟你去比拼學歷以外的東西。

而在我讀書的年代，大學生已經比比皆是，一塊廣告牌掉下來都能砸死好幾個。研究生也不稀缺，就博士還少，所以那個時候讀博是有點性價比的，但你是大學生或是研究生，就不算什么了，即社會并沒有什么“優先”能給到你。那是不是就不讀了呢？也不是，比如你硬要說敲門磚，選擇空間，也對，但這是很粗淺的說法，比如我就沒去考研究生，為什么？性價比太低。

舉個例子，大多數地方的敲門磚都是大學本科，那我高中考個本科有沒有性價比？有。但接下去的優勢學歷是什么？是博士，好學校的博士，而我要考到好學校的博士需要付出什么？我在大學期間得繼續努力讀書，先考上好學校的研究生，再考上好學校的博士，然后在N年之后獲得一個好的起步優勢——這個路徑太長了，說實話，就這么些年，夠一個努力上進的人從0到財務自由了，那我還要那個優勢起點干什么？這對我而言是一種拖累。

所以有同學問過我在高三的時候，為什么浪費了兩年，逃學了兩年，突然就努力上進從最后幾名到超了一本線幾十分？到底那一瞬間我想通了什么？就是這個。我幾乎每天都逃學，高三的某一天大家都在上課，我一個人在公園里散步，我想啊想，突然想明白了未來的一些事情，然后我就回家問我爸媽要了一點錢，這次不是去打游戲，而是去買書，我去買了高中全冊的參考書，自此我沒有浪費過一天的高中時間。

到了大學以后我還是不上課，但我在大二暑假以后已經月入過萬了，我想明白了我要怎么度過大學四年，這就是人生的性價比——即我只需要能畢業就行了，成績好壞重要嗎？什么學生會主席，什么全科滿分，出來以后跟差生有區別嗎？沒有區別。既然沒有區別，再往上沖學歷的路徑又太長，那就不要浪費時間在學習成績上，應該在大學四年做一些更重要的事情——我不僅一早就開始賺錢，而且在大學的圖書館里幾乎借遍了關于投資的書籍。人家在讀書，我也在讀書，只不過大家讀的書不一樣，踐行的事情不一樣而已。

所以讀書有沒有用呢？還是看性價比。我那時候是考上本科有一點性價比，那就做，但考上本科以后呢？差別不大了，要再大一點就得做很多的事情，用很長的時間去鋪墊，那就不值得了。現在呢？如果你不讀研究生，那你大學就別認真上課了，英語和高數也別沖了，賺錢去吧，確保畢業證能拿到就行；如果你讀，但你也覺得性價比不高了，因為研究生太多了，那你就分出一小部分時間讀一下——既然不稀奇了，大家都能考上，沒理由你需要變態努力才能考上吧？我那時候已經是成績一般的同學就能考上研究生了，現在理應更簡單才是，那你就分一點點的時間去準備考研，其他時候搗鼓更有用的事。到了研究生階段也一樣，能畢業就行，其他時間就不要浪費在成績和學業上了——除了特殊專業，中國的任何校園教育里學習的東西，幾乎都是卵用沒有，除非你還想繼續往上考。

所以張雪峰痛批“學歷無用論”，我只能說部分認同，你可以說“對大部分人而言，學歷總是有用的”，但這句話依然不是底層邏輯，且沒有指導意義——誰是大部分？有用是一定的，但性價比呢，跟“把同樣的時間花在其他生產價值的地方”比呢？學歷到什么程度有用？同等學歷下的成績好壞有沒有用？“努力——有用”曲線是不是隨著學歷的提升而衰減？沒有一樣是說清楚的。

讀書的性價比低了，是顯而易見的事——大家都站起來了，那你就得“浪費”更多的時間在校園教育上，才能獲得同樣的觀影體驗。只不過既然大家都能進，那必然進的難度就低了，那你就該更早地去理解什么是真正的價值，更早地去積累那些真正有用的東西。如果你還在一門心思地讀書，拼盡全力才能搞個還不錯的學歷？那畢業了就活該找不到工作，因為原本以你的真實能力，也不配享有什么優勢。

（完）

我是蔡壘磊，感謝你的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