乙巳年五月初七,有客寓杭州西溪紫金港亞朵酒店,夜寢初定,忽覺枕上異樣,視之則見二枕并陳:一繡“亞朵生活”字樣,另一竟赫然烙“杭州御湘湖未來醫院”朱印。
客大駭,急攝影像傳于網絡,附言:“枕套自醫院來,豈非布草混用耶?輿議遂沸。
御湘湖醫院者,蕭山民營巨院也,去酒店二十八里之遙,其物竟現客枕,匪夷所思。
店肆聞訊,倉皇應之:當夜易其室,饋果盒以安客心;翌日更奉布草商之執照、洗劑驗測文書,免二日房費,值六百金。
客雖受償,猶嘆:“此非小失,實店務崩壞之兆!”
事發酵三日,亞朵終布告天下:“洗滌商分揀舛謬,致醫院布草混入,吾等愧怍無地!”遂斬與該商契約,盡查百室布草,誓絕后患。
然細究其咎,亞朵加盟之制早伏禍根:丙午年財報示,其加盟店十占其八,直營不過一二。總部雖號“一統店規”,實則鞭長莫及。
更可駭者,黑貓訟臺積怨千三百條,三月方曝“花灑藏毛發”事,今又添枕套之丑。
當是時也,店長應對失措:先認“確系初犯”,俄而改口“非本店之事”,更揚言追訟發帖者。
首鼠兩端,民心愈疑。
所謂布草者,酒舍衾枕巾氈之統稱。渝州洗染行尊劉生透其玄機:“醫院布草須專坊濯浣,沸湯蒸煮,藥水消殺,豈可與客舍混同?”然今世酒舍多仰賴外包濯染,七成付與第三方。
醫院擇商以年標,銀錢歲結;酒舍貪賤取次,或月結或單酬。價賤則質劣,分揀配送之際,但見雜役負袋狂奔,醫館客舍布草交疊一車,焉能不錯?
且觀官衙顢頇:拱墅監司聞報,推諉“未悉其情”,囑記者“自上達之”,然電訊再三,終無回響。
猶記丁酉年,錢塘衿抽查洲際、萬豪二豪舍,但見茶盅消毒柜積塵如氈,臥榻隱現黃漬。八載倏忽,弊政未革!
萬民議于衢巷,其慮有三:
一懼瘟癘:醫館枕套或染膿血病菌,濯浣未凈則遺禍無窮
二疑偽飾:店肆急呈洗劑文書,然“**有證豈證無過?**”
三嘆貴賤:昔咸陽杜氏宿客舍,領班誣其油發污枕,強索廿金;今亞朵事主得免房費六百,同罪而異罰,世道之不公可見
更諷者,或戲曰:“此必醫廢回收之術,可謂‘節用’新方!”或斥:“人性之丑,盡在利字!”
錢塘酒舍之弊,非自今始:
- 癸卯年:康萊德酒舍客賃江閣,值千金。晨啟軒,忽見“玻璃人”懸空拭牖,男女裸身盡曝其目。店家但以“天候難測,弗能預告”塞責,訟官竟判“咎在客疏”
- 庚寅年:鳳起路速八酒舍夜火,濃煙封道。護院王合松赤拳碎消防匣,腕裂血濺,猶奔叩七樓百戶,救廿二人。然終有客斃于溷軒,悲夫!
較而論之:昔者火厄猶見義勇,今茲布草盡顯奸惰,行業德衰,十五載間竟至于斯!
豫省律宗付建斷曰:“客既受償息爭,則官法不究。然若染疾疴,酒舍當負全責!”然深究其質,此非獨一枕之失:
濯染外包如刀懸頂——亞朵縱斬一商,新合作者安知非逐利小人?
加盟之弊似疽附骨——總部縱頒千令,終難抵店東克扣洗費之欲
官監形虛若紙畫虎——丁酉至乙巳,星舍穢跡屢現,可曾見半吏重罰?
更可慮者,乙巳年四月花灑毛發之訟未解,今枕套又驚天下。衾褥之信盡喪,縱雕梁畫棟,亦同穢窟矣!
妮妮曰: 余觀枕套之變,豈獨亞朵之恥耶?實乃行業痼疾潰決之象。昔管子云:“倉廩實而知禮節”,今酒舍競奢日盛,房費千金,而濯染之資錙銖必較。外包壓價,分揀混亂,終致醫館穢物流入客榻。
更可悲者,事主得償即默,官衙推諉成習。倘無網絡喧騰,此事不過黑貓訟臺又添一例耳!
昔王合松浴血救主,今店東文過飾非:行業氣骨之衰,較布草之亂尤甚。
詩云:“戰戰兢兢,如履薄冰”,愿酒舍諸公,常懷此心,則賓客安枕可期矣!
特別聲明:以上內容(如有圖片或視頻亦包括在內)為自媒體平臺“網易號”用戶上傳并發布,本平臺僅提供信息存儲服務。
Notice: The content above (including the pictures and videos if any) is uploaded and posted by a user of NetEase Hao, which is a social media platform and only provides information storage service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