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說兩個合肥人,仁心仁意的合肥大將軍。
吳山貢鵝
合肥人和周邊縣市的人說起吳山貢鵝,那都是一豎大拇指,口水直流。我也是這樣,回到家鄉(xiāng)合肥總是要點這道菜。
至于這菜為什么帶了吳山名字又為什么叫貢鵝?除了產自長豐吳山鎮(zhèn)之外,恐怕一多半人就不知道來歷了。
吳山貢鵝的來歷
既然叫貢品自然是進貢給皇上或者國王。合肥歷史上只出過唯一的一個王,他叫楊行密,是五代十國吳國的奠基人。他死后葬在家鄉(xiāng),后人稱為吳山廟,最后得名吳山鎮(zhèn)(合肥長豐吳山鎮(zhèn)),家鄉(xiāng)盛產大鵝,鹵好了送給他及繼任者品嘗的大鵝也成了貢鵝。
楊行密畫像
楊行密,在唐末算是一條好漢,身高力大,可手舉百斤重物,還可日行300里(顯然是五代史吹牛逼,大概有過一次一天趕過200里地——李三注)。楊行密有反骨,唐末當時天下大亂,群盜蜂起,楊行密因參加江淮群盜(又稱農民起義),失敗后被捕,即將斬首,廬州刺史鄭棨因為他相貌雄壯奇特,于是解開他的繩索,將其釋放。
釋放也不是沒有條件的,楊行密應征(被迫)為州兵,參加邊防部隊戍邊朔方(今寧夏靈武),不久提升為小隊長,輪值戍邊期滿后返回廬州。當地都將(駐軍指揮官,相當團長一級)非常討厭他,又派楊行密再次出戍。這就不合規(guī)矩了,等于我們現在的扶貧或者援疆干部,去了一次可以,你讓我去第二次就是欺負人了(自愿的除外,除了孔繁森,我知道一位街道素雞就主動要求援疆過兩回)。
可惜都將看錯了人,楊行密豈是能騎在頭上欺負之人?楊行密臨行前,都將假裝關心,問他還缺什么。楊行密看著都將瞇縫著一雙細眼睛,皮笑肉不笑的鳥樣,怒從膽邊生,大聲說道:“只要取你的狗頭!”當場拔刀斬下都將的首級,奪門而出,趁此呼嘯同伴起兵為亂,自任牙將(大帥府先鋒官,級別比團長低)。過了很久,終于有了資本,他把廬州府的大帥也殺了,占據廬州,已經日薄西山的唐王朝被迫封楊行密為廬州刺史(這也真是沒辦法了)。
另一種說法是,楊行密殺了都將后,自己號稱為八營都知兵馬使。廬州頂頭上司是淮南節(jié)度使高駢,高駢為畢師鐸所攻殺,楊行密率兵救援,擊敗畢同志,遂占據揚州。楊行密自稱淮南留守司令官(淮南留后)。
至于怎么打下的揚州?也有說頭,當時城中饑民人人相食(慘),行密“以茶紙為糧賑之”,什么叫茶紙,查了半天沒搞懂。一說楊行密把茶葉和紙偽裝成糧食,發(fā)放救濟災民(來蠱惑人心),終于攻克揚州。這個說法站不住腳啊,一發(fā)就露餡了,不管怎么說,楊行密是攻克了揚州,站穩(wěn)了腳跟。
楊行密為人寬厚,驍勇善戰(zhàn),不斷打敗朱溫和錢镠,在江淮之地占據一席之地,為后來成立的南唐帝國奠定了南方經濟中心基礎。
后世也有一位合肥人,與楊行密很相似,同樣是行伍出身,同樣身材高大,同樣的宅心仁厚,此公號稱“基督將軍”,同樣屢次反叛(背刺),背刺的劇情現代短劇都編不出來!
他,究竟是誰?
他就是馮玉祥。
馮玉祥一生八次陣前倒戈?
馮玉祥與蔣介石合影
馮玉祥原籍安徽巢湖市(縣級市),現隸屬于合肥市,與楊行密的長豐縣相距一百余公里。同樣身材高大,力大無窮,有傳說馮玉祥身高1.9米,但是看他與蔣介石、彭元帥、周公的各種合影照片,結合西方記者的說法,馮玉祥身高6英尺,應該在1.83米左右。
馮玉祥出生在直隸青縣(今河北滄州),自幼家貧。15歲(1896年)就去當兵,后因淮軍暮氣沉沉,在1902年轉投袁世凱的北洋新軍,逐步晉升為哨長、隊官、管帶(營長)。
相比于楊行密,馮玉祥反叛的次數可是成倍增加。據不完全統(tǒng)計,馮玉祥一生中有8次在陣前倒戈,號稱“倒戈將軍”!
第一次反叛,是1911年武昌起義爆發(fā)后,馮玉祥陣前倒戈,參與灤州起義,反對清政府,但失敗被革職法辦,遞解回保定。
馮玉祥一路走來,非常順暢,離不開一位貴人關照。歷史上的豪杰將領起事,不少是靠了岳父的恩澤才有了第一桶金,朱元璋娶了郭子興的女兒,于是有了第一支屬于自己的隊伍,李自成娶了高迎祥的侄女,于是成為了闖將;還有某科的紅燒肉,當年也是憑了前岳父賺到了第一桶金。憑武力打江山的平民開國君主唯獨趙匡胤憑一條桿棒打遍72州,得了天下。
說回馮玉祥,也不例外,他在北洋新軍當兵時,被時任長官十一協(xié)協(xié)統(tǒng)(旅長)的陸建章賞識。陸建章有位由他撫養(yǎng)長大的內侄女劉德貞,也是養(yǎng)女,在陸建章的授意下,馮玉祥與劉德貞成婚,馮玉祥成了陸建章的養(yǎng)女婿,從此得到了陸建章的提攜和救助,所以,被清廷撤職法辦的馮被陸救下,毫發(fā)未損。
1914年,袁世凱為追剿白朗起義軍,派陸建章赴陜。話說此時,馮已在陸建章軍中任團長。陸出京時,馮團被改編為旅,馮任旅長;陸建章升任陜督,馮玉祥部因戰(zhàn)功擴編為中央第十六混成旅,該旅直屬中央陸軍部,全旅有步兵兩個團,炮兵一個營,另有一個機槍連,共五六千人。
要知道直到抗戰(zhàn)時期的八路軍,炮兵都屬于極其稀罕的兵種,更何況1914年的北洋軍直接配了炮兵營,還有機槍連,可見中央直屬第16混成旅是精銳中的精銳!6000人的旅也很不尋常,接近一個完整建制的整師,完全比得上紅軍的一個整師。
在陸建章手下,馮玉祥由營長升到團長,又由團長升到旅長,由旅長又升到直屬中央的精銳混成旅旅長,說明馮玉祥一是會帶兵打仗,二是比較善于進步。
從這個職位開始,馮玉祥開始了不同尋常的操作,一個野戰(zhàn)軍的旅直屬中央陸軍部,本身就很怪異,大概率是該旅在當時屬于機動性和火力最強的部隊,由陸軍部直接調用。另一方面,馮玉祥絕不會浪費這次絕好機會,為了鞏固自己的勢力,陸續(xù)把以前的老部下召集到16旅,增強自己的力量。他還成立了一個模范連,模范連由優(yōu)秀的士兵組成,這個連后來出了很多高級將官,比如石友三、馮治安、吉鴻昌等,馮玉祥組成了一個棒打不散的軍隊,這為他在軍閥混戰(zhàn)中,保住自己的地位創(chuàng)造了條件。
馮玉祥的十六混成旅歸民國政府總理段祺瑞節(jié)制,因馮沒有按段的旨意辦事。段對馮很不滿,這種部隊安排本身就有點問題,御林軍應該拱衛(wèi)京師才對,分配到了陸建章部隊鞭長莫及,而且從戰(zhàn)斗序列來說,16旅的上一級主官師長是可以下命令的。
剿滅張勛復辟
第二次反叛,是蔡鍔發(fā)動護國運動時,馮玉祥受“洪憲帝”袁世凱派遣入川“平叛”,后與護國軍談判議和,當場陣前倒戈。
1915年馮率部入川與護國軍作戰(zhàn),互有勝負,馮不想為復辟稱帝的袁世凱賣命,與蔡鍔討價還價,最后,馮部倒戈自行改編為護國軍第五師,馮玉祥自任師長。馮玉祥背叛北洋軍政府的做法,激怒了上峰,馮玉祥遂被免職。政府發(fā)布楊桂堂為陸軍第十六混成旅旅長,全旅官兵發(fā)出抗議通電。后來楊桂堂勉強上任,但管不了部隊。直到張勛復辟,馮玉祥重回部隊。
說起張勛復辟的緣由,系緣于1917年的府院之爭,黎元洪強勢罷免段祺瑞,段祺瑞當然不好惹,他策動各省地方勢力宣布獨立,煽動張勛入京逼宮。5月,張勛聯合各北洋督軍逼迫黎元洪解散國會。 6月,張勛以調停黎段矛盾為由,率軍入京,并于7月1日凌晨擁戴溥儀登基。
段祺瑞聽聞消息,在天津發(fā)表討張的通電和檄文,組織起討逆軍,自任討逆軍總司令。此時,16混成旅老部下趁機請馮玉祥回部隊主持軍務,馮回到軍隊,楊桂堂只得離開軍隊,避居天津。
段祺瑞7月4日在馬廠誓師出發(fā),5日正式開戰(zhàn),12日拂曉攻進北京城內,“辮子兵”一觸即潰。馮部當然立功甚多。
馮玉祥擊敗張勛的軍隊后,段祺瑞只得正式恢復馮玉祥的十六混成旅旅長的職務。馮雖然立了戰(zhàn)功,但并沒有得到提拔。
段祺瑞此人大概是對馮看透了,知道馮氏是一個反復無常的人。1918年2月25日,段再次免去馮玉祥旅長的職務,并派部隊包圍了馮的軍隊,情況很危險。馮的部下又致電總統(tǒng)府參陸部,為馮請病假。3月1日,全體官兵致電質問馮國璋和段祺瑞,強烈要求收回成命。段于是任命張之江為旅長,而張之江忠于馮,不肯接任。曹錕奉命查辦馮玉祥,為了拉攏馮部,他致電總統(tǒng)府,準許馮玉祥免職留任,戴罪立功,歸自己節(jié)制,段感到馮部非馮難以節(jié)制,就準了這個順水人情,這樣馮再次保住了自己的職務。
陜西成了他老巢
再后來,馮玉祥隨新任陜西督軍閻相文再次入陜,閻卻因種種困難而自殺,這為馮的升遷創(chuàng)造了絕佳條件,北洋政府只能任命馮玉祥為陜西督軍,從此馮玉祥有了一塊屬于自己的地盤。陜西對馮玉祥來說可是一個好地方,此前擔任中央直屬特戰(zhàn)旅旅長駐陜,此后他的西北軍又由此起家。
地盤對軍隊是至關重要的,它可以使部隊穩(wěn)定下來,不再寄人籬下,而且可以就地籌餉,還可以擴大軍隊,休整部隊,加強對部隊的訓練。陜西這個地盤為馮的飛騰奠定了基礎。
到了1922年,馮玉祥奉命出陜與奉軍作戰(zhàn),立下戰(zhàn)功,在鄭州馮軍一度擊敗數倍于己的趙倜軍隊。直奉戰(zhàn)爭結束后,馮玉祥因戰(zhàn)功被任命為河南督軍。馮任河南督軍時,極力擴充自己的部隊,背著吳佩孚擴編了三個混成旅。在以后的兩年中,馮訓練了3萬能攻善戰(zhàn),紀律嚴明的精銳部隊,這3萬軍隊的戰(zhàn)斗力比得上10萬大軍。這也是以后他成立西北軍的基本盤。
確實艱苦樸素
馮治軍很有特色,能吃苦,訓練到位,他本人也和楊行密一樣艱苦樸素,與士兵可以同吃同喝,沒有特供,不講究穿戴。但他也有一個毛病,喜歡責罰軍士甚至是高級將領,石友三、韓復渠、吉鴻昌、鹿鐘麟這些人,當時都成為營長團長旅長,還免不了被軍棍責打,打完第二天就升官,典型的封建家長式作風,當眾責打是表明你再高的軍銜,還是我手下一小兵,后面升官是體現只要你忠于我,立即有賞。他這招對普通小兵和低級軍官還中,對待高級軍官就太不合適了,這些將領畢竟是一級帶兵官,統(tǒng)領成千上萬兵馬,讓他們在手下面前挨打,面子往哪里擱?所以,中原大戰(zhàn),蔣氏以金錢官職拉攏固然是一方面,與他們對馮司令的馭下方式不認同也有關系,再到后來抗戰(zhàn)時期,馮司令出山發(fā)表為戰(zhàn)區(qū)司令官,要求統(tǒng)領舊部,被舊部拒絕,避之唯恐不及,就是這個道理,此系后話不提。
北京政變:一鴨三吃鴨飛蛋打
閑話少敘,馮玉祥背刺一節(jié)最著名的當數北京政變,直奉大戰(zhàn)陣前倒戈,囚禁總統(tǒng)曹錕、驅逐溥儀出宮,迎來段祺瑞,孫中山。
這次事變性質很復雜。馮部一直歸屬于直系,1924年直奉戰(zhàn)爭爆發(fā),直軍兵分三路迎戰(zhàn),一股以馮玉祥為總司令,抵御熱河北路奉軍。當然,此時吳佩孚是不太信任馮玉祥的,將其力量放在不太重要的熱河一方。
馮玉祥暗中與廣東的孫中山、與天津的段祺瑞、奉天的張作霖三方都取得聯系(學生學到的課本可不會有馮玉祥聯絡段張這一節(jié),只有馮玉祥迎接孫中山到北京共商大事)。
10月,直軍與奉軍交戰(zhàn)中屢吃敗仗,10月18日吳佩孚親赴前線督戰(zhàn),駐扎長辛店。馮玉祥認為時機已到。于是19日召集部下張之江、鹿鐘麟等緊急舉行秘密會議,說明原委,宣布班師回京,將部隊改組為國民軍,發(fā)動北京政變,推翻曹錕政府。這是他第一次投向國民黨。其實,他整得稀里糊涂的,孫中山的國民黨那時不能代表正統(tǒng)的中華民國,正統(tǒng)一直在北洋政府手里。無論宣布對德奧宣戰(zhàn),還是簽訂21條、凡爾賽和約,都是以北洋政府為代表的中華民國去簽訂(拒簽)的。北洋政府宣布參戰(zhàn)(一戰(zhàn))站隊協(xié)約國的好處也很直觀,辛丑條約簽訂之后的各種各樣的賠償,少了幾乎有一大半。
馮玉祥在北京政變中的作為,顯出了他政治極不成熟的一面,一方面電請孫中山北上“主持國事”,一方面又聯名通電擁段出山(致電段祺瑞稱:國民軍“大帥一席,非公莫屬。萬懇俯念國難方殷,國民屬望,即日就職”);同時,馮玉祥接受張作霖資助,以奉軍不入關為主要條件,約定共同反直。標準的“一鴨三吃”!
在那年月混成軍頭的,誰都不是雛兒!段執(zhí)政與張大帥焉能被一個只能算草莽的馮玉祥拿捏?大帥張作霖抵達天津后,不僅反悔不入關的條件,而且改推段祺瑞入京組織臨時政府,以段任臨時執(zhí)政,并威脅馮:如不同意,則魯督鄭士琦、晉督閻錫山皆可轉向吳佩孚,京浦、京漢夾擊國民軍。馮騎虎難下,權衡利害得失,只得同意署名推段任臨時執(zhí)政,組織臨時政府的通電。段祺瑞于11月21日入北京,24日,就任中華民國臨時執(zhí)政。這趟騷操作,馮玉祥出了半天苦力,凈給張作霖、段祺瑞打工了!
“基督將軍”馮玉祥
1924年,北京政變期間,還發(fā)生了一樁大事。馮玉祥邀請劉芳牧師為官兵施洗,單次受洗人數超百人;后來,發(fā)展為全軍受洗,約5000名官兵同時接受基督教洗禮。此次受洗規(guī)模空前,因人數過多,北京各教會的牧師無法滿足需求,馮玉祥采用特殊方式完成儀式:用自來水龍頭接皮管向士兵身上噴灑水,象征性地完成洗禮流程。此種“儀式”受到爭議,非宗教正統(tǒng)性而徒具象征性,因處于戰(zhàn)爭狀態(tài),被部分輿論視為實用主義手段。據統(tǒng)計,其部隊中近半數士兵及八九成軍官均自來水龍頭沖洗中“皈依”基督教。
這當然歸功于馮玉祥的基督徒身份,他始于1917年正式受洗,并在后續(xù)軍事生涯中深化為“基督將軍”的實踐。其信仰選擇既出于個人選擇,也有服務于軍隊管理與社會改革目標的需要(后者占比更重——李三注)
馮玉祥這位基督將軍,與一般的基督徒不同,他是基督山伯爵式的“基督徒”,愛恨分明,有仇的報仇,有恩的報恩。他的恩人兼姑父陸建章1918年被徐樹錚槍殺之后,馮玉祥一直咬牙切齒尋機復仇,終于在1925年12月30日凌晨,利用部隊仍在北京駐扎之機,派部將張之江抓住北京赴天津火車上的徐樹錚,就地槍決。
馮在北京政變后,也立即報了一箭之仇。1924年10月23日,馮玉祥到達北苑,立即發(fā)表由他領頭的“主和”通電:反戰(zhàn)主和,一切政治善后問題由全國賢達協(xié)商解決。隨即下令逮捕總統(tǒng)府收支處長李彥青等貪官污吏。李彥青克扣軍械,勒索公款,貪贓枉法,集聚巨資,受到軍政各界的怨恨。第二次直奉戰(zhàn)爭前,曹錕批給馮部3000支步槍、18門大炮和幾萬發(fā)子彈,馮多次派人去領取,李彥青借故刁難不發(fā),馮部送去十萬大洋才準領出去,馮一直恨得牙根作癢。馮拘捕李彥青,李拒絕交出贓款,隨即關進監(jiān)獄后槍決。
李三曰:李處長拒絕交出贓款顯然不真實,為了保命怎么可能惜財?他不管交或不交,一定會被槍決。馮大帥堂堂八尺男兒,哪能容小人欺負?此番得勢,必須正告天下。
所以,馮玉祥的“基督將軍”也就是有中國特色的基督徒,說說而已。他在治軍中認為基督教教義能培養(yǎng)士兵的紀律性與道德感,通過“以教治軍”塑造軍隊的清廉形象(如禁止吸煙、鴉片,提倡節(jié)儉)。
他稱耶穌為“大革命家”(我也是服了!),贊賞基督教對底層民眾的關懷,將基督教精神與革命目標結合,提出“救國救民即踐行信仰”。1917年他本人受洗后,馮玉祥在軍隊中大力推廣基督教。他做了幾大創(chuàng)舉:每團配備專職牧師,開創(chuàng)中國軍隊設立隨軍牧師先例;民國首創(chuàng)集體皈依活動,1917年駐軍常德期間,要求全旅官兵入教,并多次組織大規(guī)模洗禮,1924年為5000名官兵施洗不贅述。前次集體皈依破紀律的應該是洪秀全,所以馮玉祥只能委屈地成為民國集體皈依基督徒第一人;把基督教融入軍規(guī)。士兵需攜帶《圣經》,每日禱告,周日集體查經,甚至用基督教戒律禁止吸煙、賭博等惡習。這也不新鮮,拜上帝教和中東某教,也是這么干的。
楊行密做了淮南節(jié)度使之后,性格也很寬厚,和手下士卒打成一片,喜歡調侃,絲毫沒有架子,頗有拿破侖當年出征前對軍隊做戰(zhàn)前動員的韻味。拿破侖對著將士們大聲調侃:“我的炮灰們,你們還好嗎?有勇氣跟朕作戰(zhàn)嗎?”軍隊里爆發(fā)雷鳴般的吼叫,“皇帝陛下,誓死相隨!”
不過,與馮玉祥也很像,楊行密更是心狠手黑,當小兵時就敢當眾殺掉指揮官(都將),斬首造反,其后又殺掉廬州刺史造反;對敵人毫不留情,斬殺勁敵孫儒,朱溫大將龐師古等,包括田頵、安仁義、朱延壽等這些起自微賤的舊將,一旦叛變,斬殺不貸。
北京政變兩個意想不到的結果
馮玉祥北京政變中,唯一被他念叨的功績“驅逐溥儀出宮”,也與他推崇的“博愛平等”基督教教義完全相悖。實際是,原本民國與清朝退位皇帝簽有優(yōu)待皇室協(xié)議,合法合同被馮玉祥野蠻中斷。以后溥儀逃亡東北,為日本人拉攏,成立偽滿洲國,與馮玉祥驅逐清皇室出宮有直接關系。這是馮氏武力驅逐遜位清帝怎么也想不到的后果。
1925年,為了“回報”馮玉祥引段入京的功勞(同時也是為了趕走這尊太爺——李三注)北洋政府任命馮玉祥為西北邊防督辦,馮從此取消國民軍的名稱,改稱中華民國西北邊軍,簡稱西北軍。至于孫中山先生呢,從廣州啟程時,馮玉祥已經被邊緣化,在北京沒有發(fā)言權,但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fā),孫中山一路勞頓,終于在1924年12月31日,抱病和宋慶齡、汪精衛(wèi)等人一起進京,無數民眾手持小旗在車站門口歡迎,旗幟上寫著“歡迎首倡三民主義、開國元勛、中國革命領袖孫中山先生”。到京后不久,孫中山便被查出肝癌晚期,于1925年3月12日病逝,段祺瑞政府下令降半旗志哀,并撥專款作為葬費。隨后,各國駐華公使親臨吊唁,中共中央及很多外國政府、社會名流發(fā)來唁電,國內各地民眾自發(fā)走上街頭哀悼紀念,天下為之奪氣!“國父”頭銜在孫文逝世之后始成定論,遺言“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激蕩全中國,孫文雖以病弱無一兵一卒之孱弱身體,感動全國及各黨派,乃至海外各國,實屬偉人!自孫文北京病逝,民心歸向國民黨,遂有后來北伐勢如破竹,這是馮氏發(fā)動北京政變“一鴨三吃”,請來孫中山自己卻被邊緣化退出北京,始料未及的結果。
孫中山于北京逝世之后四年,國民黨統(tǒng)一全國的終極結果,馮玉祥此時自然是看不到。他一直很不爽,總覺得北京政變出力最大的是自己,被張作霖聯合段祺瑞擺了一道,自己在京城啥也沒撈到,還被派到了張家口戍邊!天遂人愿,1925年11月,張作霖的部將郭松齡恰恰發(fā)動政變,馮玉祥一看這敢情好,趕緊助郭倒張,不料,郭松齡很快兵敗被殺。新仇舊怨,張作霖自然不愿意放過馮玉祥,1925年底,形成了奉系、直系、直魯聯軍進攻西北軍的態(tài)勢,西北軍危如累卵,為了保全軍隊家底,馮被迫于1926年1月1日通電下野。
眾位看官,你看看馮玉祥從1911年背刺幾回東家了?先是叛清朝,然后叛袁世凱,然后是背叛直系主子,到了北京又又背棄了清室優(yōu)待條約,后來又參與到郭松齡倒張戰(zhàn)爭中,戰(zhàn)敗被迫下野。
五原誓師與加入國民黨
北京這邊和走馬燈一樣亂哄哄的,從1912年—1924年換了39任總理(直到1928年垮臺,北洋政府一共換了46任總理!)國民黨那邊并沒閑著,1924年孫中山在蘇L人的援助下創(chuàng)辦了黃埔軍校,有了第一支屬于自己的部隊,也是國民黨第一支黨軍——黃埔軍校學生軍。新三民主義也在此時誕生。
1917年11月俄國十月革命,1919年第三國際成立,1922年蘇L成立,到了1924年,老大哥羽翼已豐,可以到處淑出戈命,眼睛呢,自然瞄著中國好鄰居,南援孫大炮,北挺馮大個子,以后還有西援盛世才。老大哥看中了馮玉祥部實力,出錢出武器派教官,老大哥在兩邊一撮合,國民黨與西北軍聯姻了。
1926年9月17日,接受蘇V顧問安排,馮玉祥在五原舉行誓師受旗典禮,就任國民聯軍(后改為國民革命軍第二集團軍)總司令,易北洋五色旗為青天白日旗,宣布加入國民黨,率部參加北伐,解西安之圍。到1927年底時,馮部兵力達 20萬人,并統(tǒng)一了河南。這次是馮玉祥第二次投入國民黨,也是正式的加入國民革命軍序列。
北伐軍與我外婆家的歷史鉤沉
接著就是著名的馮玉祥的與蔣介石結成拜把兄弟這一出。
1927年8月,蔣介石因為徐州戰(zhàn)役失敗被迫第一次下野,東渡日本,第一次北伐陷入停頓,汪精衛(wèi)在武漢那邊又要奪權,寧漢合流又分流,汪精衛(wèi)當老大沒人服,閻錫山當老大也鎮(zhèn)不住場面,至于胡漢民孫科之流,一介白面書生,更加沒戲!正當國民黨群龍無首混亂不堪之際,奉系張作霖、直系孫傳芳趁機反攻,情勢危急!于是馮玉祥聯合閻錫山等人,一再請蔣介石復出。蔣介石復出后提議和馮玉祥拜把子,馮玉祥同意。兩人在鄭州交換蘭譜,年長5歲的馮玉祥成為了蔣介石的盟兄。
第一次北伐中間摻雜的事太多,4.12,7.15等等,實際就是國民黨與軍中的CCP鬧翻了,雖然北伐是蘇聯支持的,但是兩黨在打天下時不可能那么和諧相處。這事,中小學課本記錄甚詳,我就不贅述了。但是呢,第一次北伐,與我外婆家關系也極大。
我的外婆(習慣稱奶奶,叫慣了,跟著我媽家一直住了30年),霍邱人。1909年生,屬雞。曾就讀安慶女子職業(yè)師范,家庭成份不詳,據說是書香門第。1927年出嫁。風傳北伐戰(zhàn)爭打過來的軍人很流氓,黃花閨女們都要遭殃。外老太爺子聽了媒人的話,趕緊把奶奶嫁了。起初嫁的不是我外公,而是霍邱縣土豪劉半城之子,但夫婿是癆病鬼媒人卻隱瞞了,拜堂時新郎都上不了堂,是被人攙著行禮的,自然也就行不了房。三天后,回門死在了老丈人家里。這以后,外婆如何與我外公有了姻緣,在拙作
有詳盡敘述。
我認真查了這段史料。發(fā)現——
家史中流傳的北伐軍很亂,確有其事,正主正是國民革命軍第三十三軍[1]。
史載,國民革命軍第三十三軍,于1927年1月組建,以駐湖北羅田的原淮上軍、國民二軍第十五混成旅袁家聲部4000多人為基本力量,編為一個師和一個獨立旅,軍長柏文蔚,黨代表常恒芳,淮上軍的主力兵源是壽縣鳳臺潁上。同年春,第三十三軍挺進皖西。9月至12月追擊津浦路南段以西地區(qū)的孫傳芳軍隊,再克壽縣、鳳臺,并攻占皖北各地。1928年1月,軍頭柏文蔚辭職,由第二師師長張克瑤升任,加入第一集團軍第三軍團賀耀組指揮的左翼序列,北伐至泰安、萊蕪一帶,同年冬被編遣。
大致梗概是這樣的。說起來,就有點道道了。
國民革命軍第三十三軍,早在1926年開始編組。國共兩黨合作北伐到達武漢的時期。此時,王慶云(號龍亭,辛亥起義時任淮上革命軍總司令)、朱蘊山等,擬組織民眾武裝,并推柏文蔚負責主持,并向總司令部請示。當時,蔣介石欲請王慶云主持軍隊,王答以本人不是軍人,應以柏文蔚為宜。柏文蔚是中國國民黨元老、辛亥革命四杰之一,資歷遠在蔣氏之上,蔣不便違其所請,遂委任柏文蔚為國民革命軍第三十三軍軍長。
不料,安慶“三·二三”事件(是國民黨右派對左派發(fā)起的攻擊)發(fā)生后,常恒芳率全軍政工干部通電討蔣;4月初,33軍先后攻占霍邱、鳳臺、正陽關、壽縣。夏秋間,扼守蚌埠、合肥一帶,隊伍發(fā)展到4個師,共35000余人。寧漢分裂后,柏文蔚率全軍將領聯名通電,敦促蔣介石下野。
三十三軍攻占霍邱壽鳳正陽關這個階段,正是我外太公著急要把女兒,也就是我外婆出嫁的同一年。但是家史紀錄是冬天成親,而且是極其寒冷的冬季。成親時間與北伐軍攻占霍邱對不上,這又是為什么呢?
且看三十三軍通電反蔣。平心而論,這事全怪柏文蔚,組建之初,蔣氏決定任命王慶云為軍長,并不認識什么柏文蔚,元老雖老,也是老白菜幫子了,用起來不會順手。其后,柏文蔚率全軍支持武漢政權通電反蔣,就更不應該了,實在屬于忘恩負義。
1927年蔣氏雖然被迫下野,但勢力猶在,當然對三十三軍記恨在心。蔣介石不僅指使何應欽白崇禧撤了柏文蔚的軍權,任其為宣慰使(文職),張克瑤師長主持軍隊全面工作,還在軍餉上為難三十三軍。國防部對于三十三軍的給養(yǎng),既不由兵站總監(jiān)部撥發(fā),亦不給以糧秣折價,讓三十三軍就地自籌;而陳調元主導的安徽省政府又時時以手續(xù)不完備為辭,弄得士無現糧,馬無宿草,面對蔣介石一系的打壓,張克瑤師長無奈妥協(xié)認輸,1927年12月25日柏文蔚與張克瑤、袁家聲發(fā)表擁蔣復職電。1928年1月9日,蔣氏終于通電復出。
好了,找到問題的答案了。從1927年8月蔣介石下野到1928年1月復出,長達5個月時間,35000人的隊伍,盤踞在霍邱、壽鳳之間,糧草軍餉給養(yǎng)完全要靠自籌,家史說北伐軍軍紀敗壞的結子就藏在這里了!
所以,家史紀錄我外婆1927年冬天在霍邱成親,而且是極其寒冷的冬季。謎底全部揭開!三十三軍苦熬了五個月,斷餉斷糧斷火器彈藥,到冬季完全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軍紀廢弛,搶糧搶銀子附帶著必然有搶女人的行徑。
1928年春,蔣氏理順國民黨內部勢力,蔣馮閻李四個集團軍聯合北伐。蔣介石、馮玉祥、閻錫山、李宗仁分任一二三四集團軍總司令,三十三軍隸屬于第一集團軍。這又有講究,把不放心的部隊放到自己身邊,防止它再次叛變。因宣慰使柏文蔚為文職不便參加作戰(zhàn),張克瑤才到三十三軍部負指揮作戰(zhàn)責任。
1928年北伐戰(zhàn)爭結束之后,同年7月,南京召開編遣會議。會上.蔣介石明白指示:要照著汰弱留強的標準,進行縮編,編余的給資請散。按張克瑤最初估計:二十三軍實有三萬五千人,縱然遣散一半,最低限度仍應編為一個甲種師。可是蔣介石對三十三軍采取分割的辦法,從各師選送四千多人與嫡系劉峙、蔣鼎文部收編;第一師留下兩千人,新起了一個補充旅的番號。余下的兩萬多人發(fā)給一個月的薪餉,迫令遣散,三十三軍就這樣被肢解了[2]。
這批原來的淮上士卒,大部分來自壽縣鳳臺以及皖西霍邱各縣,有沒有再禍害鄉(xiāng)里,就不得而知了!
國軍二次北伐
1928年的二次北伐,終于迫使張作霖奉軍退入關外,接著是張撤退回老巢,途經皇姑屯被炸身亡,是日本人還是蘇聯人干的不得而知,以后有機會再去鉤沉破案;這次北伐,摧枯拉朽,只用兩個多月北伐軍就進占了北平城,北洋政府垮臺。1928年底,張學良東北易幟,國民政府形式上統(tǒng)一了全國。北伐勝利既有蘇聯人的強力支持,更有國父孫中山臨終之前三個月在北京的凝聚民心民意之功,至于蔣總司令指揮有方,黃埔學生軍勇猛異常,自不必說了。
歷史,總是與海潮一樣,波瀾一個接一個。這波未平,那波又起。
二次北伐的四派勢力出征,也給后來的蔣馮閻桂中原大戰(zhàn)埋下了伏筆,起因就是分配勢力范圍以及軍改編遣不公。1929-1930年中原大戰(zhàn)中馮玉祥失敗下野,所部被蔣介石打散收編。在此之前,他和把兄弟閻錫山密謀如何倒蔣,則又上了閻錫山圈套,被軟禁起來,實在是一言難盡,編幾十個爆款短劇都不為過。
俺盡量簡單描述。
蔣馮閻桂中原大戰(zhàn)打成了狼人殺?
由于二次北伐的勝利,蔣介石對平津地盤的分配做了難。馮玉祥部在北伐中出力很大,戰(zhàn)斗力很強,勢力最大,兵力達到42萬人!為蔣介石所忌憚。蔣介石準備讓閻錫山接管北京和天津,以此來制衡馮玉祥的西北軍,這樣一來就能保障自己的權力不受威脅。各派大佬(主要是蔣閻馮)開始了精彩的斗牌!蔣司令的指示是一箭三雕,讓閻接管北京和天津,避免馮的勢力更大,但肯定會讓閻錫山得罪馮玉祥,兩虎相爭必有一傷;第三,給了平津,目的更是為了把閻錫山從山西老窩中調出去。
馮玉祥不樂意,憑啥我打下來的地方,讓別人去管?與蔣就鬧了很大的不愉快,矛盾一開始是蔣馮之間比較尖銳。
閻錫山當然很貪,想著平津是塊肥肉不能丟,但是山西也不能放棄,高低得和蔣總司令談談條件,而談條件需要籌碼,籌碼自然就是馮玉祥。
該怎么請來馮玉祥呢?簡單來說,閻錫山應對蔣總司令一箭三雕的計劃有些像“踩蹺蹺板”,他一方面打算與馮玉祥結盟,共同抗蔣;一方面暗中聯合蔣介石,逼迫馮玉祥出國考察。
因為是拜把兄弟,借著共同商量如何抗蔣,閻錫山把馮玉祥請到自己的地盤,當然非常容易,而等馮玉祥一進山西,閻錫山就有了和蔣介石談條件的資本。
蔣介石一看,閻錫山和馮玉祥這是要聯合啊!這還了得!不得已之下向閻錫山許諾,讓他擔任三軍副總司令一職,這才穩(wěn)住了閻老西。
閻錫山得了好處后,轉頭就把馮玉祥給軟禁了。可憐馮大個子,還想著與把兄弟來共商國事呢,直到此時,馮玉祥才恍然大悟,自己這是被閻錫山擺了一道!
但馮玉祥也不寶器,西北王怎么會這么容易就被人拿捏?他是倒戈的鼻祖了!趁著下屬來探視的機會,馮玉祥讓他聯系了宋哲元等舊部,向蔣介石示好,表示絕對忠于蔣司令,指哪打哪!蔣軍有了底氣,立即全面進攻晉軍,西北軍的舊部也跟隨中央政府進攻,閻錫山以馮為籌碼的伎倆破產,晉軍節(jié)節(jié)敗退!
看著煙槍兵被中央軍打得落花流水,萬般無奈之下,閻錫山帶著重禮到馮玉祥住所賠禮道歉賭咒發(fā)誓,許以厚金,這才有了西北軍再次反水中央軍,也同時由于蔣介石搞整編,桂系也不愿意,搞成了蔣馮閻桂四派中原大戰(zhàn)。
中原大戰(zhàn)的結果我也不贅述了,大家都知道。蔣介石勝利,閻錫山、馮玉祥、桂系都戰(zhàn)敗了,出國留洋“考察”。閻馮其實沒出國,還在山西與河南貓著呢。
誰是婦人之仁?
說到這里,民國軍閥大戰(zhàn),很少有致統(tǒng)帥于死地的戰(zhàn)爭,蔣先生更是如此,宅心仁厚。馮玉祥回頭還當上了軍事委員會副委員長,閻老西還是第二戰(zhàn)區(qū)司令長官;李宗仁抗戰(zhàn)中指揮了臺兒莊會戰(zhàn),后來還當上了代總統(tǒng);白崇禧更不用說,其后多次指揮國軍大兵團作戰(zhàn),還擔任了國防部長。
張學良楊虎城西安事變,發(fā)動兵變囚禁蔣介石,這是該死之罪吧?蔣介石不殺他們,張學良善終,活到100歲,楊虎城出國留洋,偷回大陸之后被捕,判刑也才十二年,快撤離大陸前才被殺掉。
蔣光鼐、蔡廷鍇在福建發(fā)動兵變,失敗后也沒咋滴,出洋或者到香港轉轉,回來后也能在民國政府任職。
汪精衛(wèi)、胡漢民、孫科是蔣的政敵,蔣從來也沒有對他們人身造成傷害。何應欽在桂系逼宮時不表態(tài)不支持,讓蔣介石第一次下野,最后還是好好的當他的一級上將、陸軍總司令。
唐生智曾三次反蔣,后來還是被授予陸軍一級上將,南京保衛(wèi)戰(zhàn)時擔任司令長官。
那么,我們看看這些被饒恕的政敵,是怎么對待蔣中正呢?
馮玉祥,1946年之后極力反蔣,與蘇聯和CCP握手結盟;李宗仁在任副總統(tǒng)期間,逼蔣下野,過了一把代總統(tǒng)的癮,晚年回到大陸。白崇禧在最后一場逼蔣下野也立了功勞,還好,死在了臺灣。
張學良,大半輩子軟禁,終于說了良心話,九一八事變不是蔣介石下令“不抵抗”,而是他親自下令。蔣光鼐、蔡廷鍇在1936年又再次發(fā)動了“兩廣事變”,1948年之后都投奔了CCP,組建了民主促進會。
汪精衛(wèi)就不用說,組建南京偽政權,成為臭名昭著的漢奸,帶出了100多萬偽軍。
蔣中正對這些政敵的寬容,實際給國民黨政權帶來的傷害莫可估量。
被柏楊評點為中國歷史上最杰出的五位大帝之一,前秦大天王苻堅,他與蔣公的仁慈如出一轍。苻堅雄才大略,宅心仁厚,然而就是這個仁心害了他,也葬送了前秦帝國統(tǒng)一中國的機會。
當苻生五個弟弟謀反時,苻堅不想殺,還和其中四人約定不作追究;苻重謀反,第一次是得到了赦免;慕容垂投降,苻堅收留并重用為冠軍將軍,京兆尹(相當于三十八集團軍軍長兼北京市委書記);羌族部落首領姚萇戰(zhàn)敗投降,后被任命為龍驤將軍。
前秦滅掉前燕之后,苻堅容留前燕皇帝慕容暐及其全體皇族在長安居住,待若貴賓上士,包括慕容沖亦寵幸為孌童。及至慕容沖率軍攻擊長安城時,苻堅仍不忍殺掉慕容暐。直到慕容暐要里應外合消息泄露之后,苻堅這才殺掉城中的鮮卑皇族。自此之后,滅人國者如果不忍心對亡國家族下絕殺令,勸諫者往往援引苻堅為“柔仁邀名”的案例,致使后代亡國之皇族少有保全者。
淝水之戰(zhàn)后,被苻堅重用的慕容垂、姚萇先后復國、立國,給了前秦帝國致命一擊,尤其是姚萇,苻堅待之甚厚,最后卻死在了他手里。
楊行密心性如何?史書說他性子寬容生活簡約,出征在外經常不卸甲就睡覺(說明戰(zhàn)事的緊急),善于統(tǒng)帥部眾,士卒樂與為其所用。也愛開玩笑,每次宴請將校,讓人背著寶劍隨侍左右,被邀請赴宴的將校神色不安,生怕是鴻門宴。楊行密開玩笑:“這把寶劍每年殺數千人,都是外出時候干的,今天在我左右,不會出鞘了,大家不要害怕!”其豁達幽默如此。這可能是記錄楊行密對普通將士的態(tài)度。對士卒與對將領士大夫的態(tài)度截然不同之事常有,譬如“羽善待卒伍而驕于士大夫,飛愛敬君子而不恤小人”,關羽善待士卒而對士大夫驕矜,張飛敬重君子而不體恤士卒。
仁義寬厚,卻不是爛好人,只要感覺身邊親信將領一有威脅,立即殺掉,收服不了的敵軍將領,也立即斬殺,這是楊行密成功的訣竅。
合肥有個百花井
從貢鵝說起,扯了這么多,該扯回正題。合肥吳山貢鵝肉質細膩,嫩而不肥,不咸不淡,確為佳品,遠超南京鹽水鴨,無為板鴨(合肥人明確給予背書,哈哈——李三注)。鵝出于民間,非珍貴罕見之物,亦成貢品,大概是吳王楊行密不忘家鄉(xiāng)美味,體恤民情吧。吳王身高力大,頓頓離不開肉,必使貢鵝佐酒,豈不快哉!
合肥與吳王楊行密有關的遺址,除了吳王墓(遺址),其實還有一個百花井(離我合肥老家只有一站路),位于市中心區(qū),與過去的合肥市委市政府咫尺之遙。為何得名呢?因為楊行密的女兒被賜稱號百花公主,在百花公主府邸的院中,有一口老井,井水清澈,冬暖夏涼,不論旱澇常年保持充足的水源。而百花公主每日必以井水為鏡、臨井化妝的美妙傳說更是代代相傳。百花公主在城內住過的花園叫花園巷,百花公主梳洗打扮用過的水井自然叫百花井,因井而得名的百花井地名沿用至今。
1979 年,合肥在打通阜陽路過程中,在百花井附近,發(fā)現一處宋代金飾窖藏,該窖藏的發(fā)現不僅印證了有關百花井“百花公主”的傳說,而且該窖藏內出土的重達好幾百克的金釵和金鋌(貨幣的一種),都成為了國家一級文物。“百花井的水煮出來的稀飯好吃”聞名于合肥,遠遠近近的居民都來百花井挑水回家煮稀飯。直到1987年,隨著舊城改造,百花井一帶的平房都被拆除了,百花井終被填平掩埋在樓房之下。
傳說百花公主終身未嫁,父親死后出家并為父親守孝至死。但真實的歷史是,楊行密死后,兒子楊渥繼位,荒淫無道,大臣徐溫于兩年后發(fā)動政變奪得大權,次年弒殺楊渥,立楊行密次子楊隆演為主,從此吳國遂為徐氏所把持。百花公主變成了廢棄的公主,無人敢問津,或者是她本人也沒有心境尋找夫婿了。雖然未有子嗣,但百花公主已經印刻在合肥城一千多年,且將持續(xù)。
馮玉祥先生于1948年9月1日,在乘蘇聯“勝利號”輪船由紐約至敖德薩途中,不幸遭遇失火身故。馮玉樣于民國二十五年(1936年)曾回安徽巢湖老家短暫居住,馮玉祥舊居現存合肥市巢湖市(縣級市)夏閣鎮(zhèn)竹柯村。2006年,馮玉祥舊居被國務院批準列入第六批全國重點文物保護單位名單。我是從不知道,也一次沒去過。
參考資料:
《新五代史·卷六十一·吳世家第一·楊行密傳》
《九國志》中楊行密傳
1岳志編著. 岳相如將軍傳記史料[M]. 合肥:黃山書社,
2安徽文史資料第20輯 國民黨軍事方面史料[M]. 中國人民政治協(xié)商會議安徽省委員會文史資料研究委員會編. 安徽人民出版社 1984.12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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