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歡用了十年,將沈君塵從備受欺凌的小可憐變成權傾天下的首輔大人。
然后被沈君塵從高高在上的長公主變成任人擺布的和親公主。
“拯救反派沈君塵”的任務進度還是卡死在百分之九十九。
容歡問系統:我到底要怎樣才能完成任務?
系統:馬上。
說完,系統就接管了容歡的身體,坐上了和親的轎子。
容歡就這樣看著這具身體被輪番折辱,體無完膚,最后當著沈君塵的面揮刀自刎。
容歡的身體死后,沈君塵一夜白發,屠盡犬戎十六部。
此時,卻響起任務完成提示音。
容歡吐出一口氣:“去NM的沈君塵!”
……
“系統,現在的任務進度是多少?”
95%
聽著系統機械的聲音,容歡皺起了眉。
進入這本叫露華霜重的小說里已經十年,“拯救反派沈君塵,讓他得償所愿。”的任務進度依舊沒有走完。
小說原本的劇情,講的是女主阮棲薇女扮男裝入朝堂,與男主皇帝容閔攜手將身為反派的東廠督主沈君塵斗倒,隨后母儀天下的故事。
于是容歡穿為長公主后,拯救沈君塵的第一步,就是不讓他變成一個閹人。
容歡將沈君塵變成了自己的幕僚。
之后十年,容歡助他洗清沈家冤屈,又為他掃清障礙,蕩平官途,將他推上內閣首輔之位。
此刻,容歡以為終于能功成身退,卻被系統告知,任務進度還卡在95%。
“公主殿下,沈閣老來了。”
外間侍女通報聲傳來,容歡驀然回神。
她身后珠簾隨即被掀開,一個眉眼清遠,有著清風朗月之姿的男人緩步走進她的寢殿。
容歡從妝鏡前轉身,沈君塵停在她一步之遙處恭敬行禮。
男人聲音清冷,不卑不亢。
“肅國公一案,已經查明是皇上屬意……”
“你來我的寢宮,就為了說這事兒嗎?”
容歡拈起剛剛由侍女呈上來的簪花,問他:“我簪哪朵更好看?”
沒聽到沈君塵回答,容歡看他一眼。
男人神色未變:“殿下既不想聽朝中事,臣先行告退。”
容歡彎唇一笑,起身,靠到他身上:“你昨夜在本宮床上時可不是這樣說的。”
沈君塵未回話,只是伸手攬住容歡的腰。
容歡順勢倚到他懷里:“你們沈家其他人,是不是快回京了?”
沈君塵的手未松分毫,說出的話卻疏離客氣:“區區小事,便不勞長公主費心。”
這話往容歡心上覆了一層冰雪。
容歡不由得抬頭看他,輕聲說道:“大人說話好生分,你家的事情,不就是本宮的事嗎?”
沈君塵神情微凝,下一刻就將容歡托起上了榻。
耳鬢廝磨間,他的聲音也是冷的:“長公主想的是這事,直接吩咐臣便是。”
容歡知道他在生氣,也知道他為什么生氣。
因為他現在擁有的一切都被打上了她的烙印。
朝堂內外,市井上下,誰人不曉沈君塵與容歡的關系。
他們都說:首輔大人是長公主的爪牙,更是她的情人,能坐到首輔位置,全靠女人的裙帶上位。
一番云雨后,沈君塵又變回了那個克己復禮的首輔大人,落下一句“臣還有事,先行告退”便走了。
近些日子,容歡愈發覺得與沈君塵身近心遠,看不透他。
容歡問系統:“這任務究竟要怎么才能完成?我都把沈君塵從慘死亂葬崗的東廠督主變成前途光明的內閣首輔了,這還不夠?”
冰冷無機質的聲音在容歡的腦中響起:不夠,沈君塵現在有更大的心愿了。
他現在,想要阮棲薇的心。
這話敲在容歡腦袋里,敲得她一陣發懵。
原著小說里,沈君塵作為反派,卻愛女主阮棲薇愛得癡狂。
本以為這十年的付出,他也該把這份愛戀轉到自己身上,結果仍像小說里那樣,對阮棲薇動了情。
一種酸澀的痛意漫上心頭。
容歡看向鏡子里陌生又熟悉的容顏。
如今她當的這個‘長公主’容歡,是小說中最大的炮灰。
大安皇室未有皇子出生時,她是被先帝看中的繼位者,自小束發戴冠、出入朝堂,學著當一個完美的太子。
可小說男主容閔出生后,容歡便成了一枚棄子。
容歡自然不甘,容閔是太子時與他斗,容閔當皇帝后,更與他爭。
最后自然是結局凄慘,落得個被五馬分尸的下場。
容歡穿來后,卻果斷延續了之前那位‘長公主容歡’的作風。
宮中安插的暗衛、朝中拉攏的官員、內外庫的財權,以及兵權,在手里的抓緊,沒在手中的搶過來。
夜深了,窗外無聲。
一個暗衛悄然出現在容歡房里,沉聲說道:“殿下,肅國公與戶部尚書的書信往來已全部銷毀。”
肅國公府,是容歡外祖家,肅國公也是帶頭支持容歡的朝臣。
前些日子,以女主阮棲薇為首的保皇黨派在皇帝容閔的授意下,搜羅了肅國公的不少罪名,注定要不死不休。
第二日早朝,奉天殿內。
容歡坐在龍椅左側專為長公主設的鳳椅上,興致缺缺地聽著下頭的官員上奏。
滿朝文武都為了肅國公的事情爭論不休。
可容歡已經將關鍵性證據銷毀了,諒容閔也查不出什么名堂來。
正想著,官至大理寺丞的阮棲薇突然跪下,偽裝出的男聲清亮:“啟稟陛下,臣有報!”
“這是微臣得到的肅國公與戶部尚書以及各官員的往來書信!”
容歡愣了一下,反應過來后立即冷聲質問:“本宮怎知阮大人的證據是真是假?”
誰知,下一刻卻見沈君塵施施然出列,朗聲答道:“回稟長公主,信件已由微臣親自查驗過,確實是肅國公與戶部尚書親筆所寫。”
眾官嘩然。
誰也沒想到,容歡一手喂養的老虎,竟為了旁人,反咬了她一口。
容歡驟然捏緊了手,指甲都掐進肉里。
可手上的皮肉之痛,仍讓她無法忽視心中的痛意。
容歡凝眸看向沈君塵:“沈大人,你知道這意味著什么嗎?”
沈君塵朝容歡一拱手:“恕微臣不知,微臣只知道,錯便是錯。”
好一個錯便是錯。
白紙黑字,句句呈的是肅國公勾結戶部之錯,實則直指肅國公背后的容歡。
龍椅上的容閔勾唇看向容歡:“皇姐,肅國公一案,你可還有異議?”
容歡冷冷地回看他。
不愧是小說男主角。
即便自己用十年步步謀劃,依舊抵不過他男主光環強大。
容歡面無表情地回道:“皇上做主便是。”
下了朝,容歡就要去找沈君塵問個清楚。
快到宮門才找到他。
卻見他正與阮棲薇站在一處。
沈君塵臉上帶笑,遞了個油紙包給阮棲薇。
距離遠,容歡聽不清他們說了些什么。
只知沈君塵的笑尤其刺眼。
容歡邁步走去,笑問道:“本宮倒不知,首輔大人與阮大人的關系這般好了。
文章后序
(貢)
(仲)
(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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