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廣東東莞石碣鎮，有一座袁崇煥的紀念雕像。十多年前，這座雕像的底座上曾刻著一句引人注目的粵語粗口：“X那媽，頂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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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話既帶有火氣，也帶有力度，因而引發了不少爭議。有人認為，它正是廣東人“硬頸”精神的真實體現；也有人覺得粗俗不堪，不應出現在英雄人物的紀念物上。

最終，這幾個字被鑿去。但一個問題也隨之而來：袁崇煥，真的說過這句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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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崇煥是明末廣東東莞人，萬歷年間進士，著名抗清將領。他最廣為人知的一戰，是在寧遠城堅守邊關，以火炮擊退后金大汗努爾哈赤，成為明末為數不多能打勝仗的統帥。隨后，他獲崇禎皇帝重用，肩負重整遼東防線、抵御清軍入侵的重任。

可惜的是，他最終被后金以“反間計”離間于朝廷之間，崇禎皇帝輕信讒言，將他凌遲處死，年僅四十七歲。

▲袁崇煥，圖源網絡

過去的史書大多諱莫如深，而今多數歷史學者已普遍認為，袁崇煥確為國盡忠，最后卻冤死于權謀之中，堪稱明朝抗清歷史中最具悲劇色彩的人物之一。

作為東莞人，袁崇煥自幼所用的語言極可能是粵語。他日后入京應試、擔任邊疆將領，雖以當時的“官話”通行于朝廷，但在私下交流，特別是在激烈的戰場環境中，是否會使用粵語，甚至爆出粗口？這確實是不少廣東人曾經想過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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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常在網絡或坊間文章中讀到“袁崇煥在戰場上怒吼‘X那媽，頂硬上！’”的說法，實際上最早的明確文字出處，可能就是金庸先生的《袁崇煥評傳》。

在這篇具有文學風格的散文中，金庸在第五章寫到袁崇煥躍馬上陣時，喊出了這句粵語粗口。顯然，金庸的用意是通過這句話強化人物性格，展現一種廣東人特有的血性與不服輸。但是必須指出的是，這并非史料所載，而是帶有濃厚個人色彩的文學加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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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袁崇煥評傳》是否具備史料價值？可以參考，但不能當作正史看待。金庸并非以史學方法寫作，而是用文學語言，塑造一位“有血有肉”的英雄形象。在《明史》《明實錄》乃至袁崇煥本人的奏疏與信件中，我們均找不到這句“X那媽，頂硬上！”的任何記載。

從語言學角度來看，這句話的可信度亦值得商榷。“X那媽”作為粵語粗口，在明清嶺南地區確實已出現某些雛形，但其語義與現代用法不盡相同。而“頂硬上”則更可能是近代粵語中發展出的結構性短語，帶有強烈的現代口語風格。將兩者合并成一句完整的戰場口號，在當時的語言語境中出現的可能性并不高。

▲袁崇煥與眾將蠟像，圖源網絡

盡管如此，這句話至今仍廣為流傳，甚至讓人熱血沸騰，并非因為其歷史真實性，而是因為它精準表達了一種“破釜沉舟、迎難而上”的精神態度。

在面對巨大壓力、逆境，乃至不公時，這樣直接而爆烈的表達方式，往往比任何冠冕堂皇的話語都更有力量。這也正是為什么許多廣東人愿意相信：哪怕沒有確鑿證據，這句話也“值得”由袁崇煥來講。

那么，你又怎么看呢？如果你是袁崇煥的后人，會否認同這句話作為他精神的象征？如果這句“X那媽，頂硬上”再度出現在雕像之下，你會支持，還是反對？歡迎在評論區分享你的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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