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林深處的一次意外救助,改變了一個家庭的命運軌跡,當父愛與野性相遇,究竟會上演怎樣驚心動魄的故事?
01
春天的尾巴剛剛過去,大別山深處的護林小徑上,林遠山背著巡山包慢慢走著。他今年四十二歲,三年前從部隊退役后就在這里當護林員。妻子去世后,這份工作成了他和八歲女兒語汐唯一的生活來源。
“嗚嗚......”
微弱的聲音從山谷傳來。林遠山停下腳步,仔細聽著。聲音很小,像是幼獸的哭泣。他循著聲音走下山坡,在一處亂石堆中看到了一只小老虎。
小老虎大概兩個月大,橙黃色的毛發上沾滿了血跡。它的后腿被一個生銹的捕獸夾死死夾住,傷口已經開始發炎。小老虎看到林遠山,發出虛弱的叫聲,眼神里滿是恐懼和痛苦。
林遠山蹲下身子,心里很復雜。按照規定,發現野生動物要立即上報。可是這只小老虎傷得這么重,等救援隊來了,它肯定已經死了。
他想起昨天晚上女兒又對著媽媽的照片發呆的樣子。語汐自從媽媽去世后就變得很安靜,幾乎不說話。看著眼前這只受傷的小生命,林遠山的心軟了。
“別怕,我來救你。”
林遠山小心地掰開捕獸夾。小老虎疼得直叫,可是沒有咬他。他從背包里拿出急救包,給小老虎簡單包扎了傷口,接著把它抱起來。
小老虎在他懷里安靜下來,只是偶爾發出幾聲輕微的嗚咽。林遠山抱著它快步走向自己的護林小屋。小屋在山腰上,平時沒什么人來。
到了小屋,林遠山把小老虎放在一個木箱子里,鋪上干草。小老虎蜷縮著身子,看起來很虛弱。林遠山知道,自己一個人救不了它,必須找專業的人幫忙。
天黑以后,林遠山開車到縣城找獸醫老韓。老韓五十多歲,是縣里唯一會治療野生動物的獸醫。
“老韓,我救了一只大貓,你幫我看看吧?!绷诌h山說。
老韓跟著林遠山到了小屋。手電筒照在木箱子里,老韓的眼睛瞪大了。
“這是老虎!”老韓壓低聲音說。
“我知道?!绷诌h山點點頭,“可是它會死的。”
老韓看著林遠山誠懇的眼神,沒有再說什么。他打開藥箱,開始給小老虎處理傷口。
“這是一只雌性的東北虎幼崽?!崩享n一邊處理傷口一邊說,“傷口感染得厲害,要每天換藥。”
“怎么喂它?”
“用羊奶,一天喂四次。記住,千萬不能讓人知道。”
老韓處理完傷口就走了。林遠山坐在木箱旁邊,看著小老虎。
“就叫你山君吧?!绷诌h山輕聲說。
02
接下來的三天,林遠山每天早上來小屋給山君換藥喂奶。山君的傷口漸漸好轉,也開始認識林遠山了。每次林遠山來,它都會輕聲叫幾下,像是在打招呼。
第二天下午,林遠山正在給山君喂奶的時候,聽到腳步聲。他回頭一看,女兒語汐站在門口。
“爸爸,這是什么?”語汐看著木箱子里的山君,眼睛亮了起來。
林遠山心里一緊。他不知道該怎么解釋。
“是一只受傷的小貓?!彼f。
語汐走過來,蹲在木箱旁邊。山君看到她,沒有害怕,反而伸出舌頭舔了舔她的手指。
“它好可愛?!闭Z汐輕輕摸著山君的頭,“爸爸,它的眼睛很溫柔,和媽媽一樣?!?/p>
這是語汐三年來說的最長的一句話。林遠山的眼睛濕潤了。
從那天起,語汐每天都跟著爸爸來看山君。她會坐在木箱旁邊,輕聲和山君說話。山君似乎很喜歡她,總是靜靜地聽著,偶爾回應幾聲。
“山君,你要快點好起來。”語汐摸著山君的毛說,“你好了以后,可以保護我和爸爸。”
山君用頭蹭蹭她的手,發出滿足的呼嚕聲。
第三天晚上,語汐在小屋里睡著了。她蜷縮在山君身邊,一只手還搭在山君的背上。山君也閉著眼睛,呼吸很平穩。
林遠山看著這一幕,心里很矛盾。女兒終于有了笑容,可是山君不能一直留在這里。它是野生動物,應該回到大自然。
“語汐,該回家了。”林遠山輕聲說。
語汐醒了,看看山君,又看看爸爸。
“爸爸,山君什么時候能回家?”
“很快了。”林遠山摸摸女兒的頭,“它的家在深山里?!?/p>
語汐點點頭,雖然看起來有些不舍,可是她什么也沒說。
03
第四天早上,山君已經能站起來走幾步了。林遠山知道,是時候讓它回到屬于它的地方了。
“語汐,我們送山君回家吧?!?/p>
語汐沒有說話,只是點了點頭。
他們帶著山君走到深山里的一個山谷。這里有清澈的小溪,還有茂密的樹林,很適合野生動物生活。
林遠山解開綁著山君的繩子。山君站在那里,回頭看看他們,又看看前面的樹林。
“山君,去吧?!闭Z汐蹲下來,最后一次摸摸它的頭,“要好好保護自己?!?/p>
山君用頭蹭蹭語汐的手,然后慢慢走向樹林。它走了幾步,又回頭看了一眼,接著消失在密林深處。
回家的路上,語汐一直很安靜。
“爸爸,我們還能見到山君嗎?”她問。
“不知道。”林遠山說,“如果它想見我們,也許會來的。”
一個月過去了。這天是周六,林遠山在村委會開會,討論夏季防火的事情。語汐獨自在家,給院子里媽媽種的月季花澆水。
鄰居王嬸在門外晾衣服。她突然聽到一聲短促的叫聲,接著就安靜了。王嬸覺得奇怪,探頭往院子里看。
院子里空無一人。水壺倒在地上,月季花瓣撒了一地。
“語汐?語汐!”王嬸大聲喊著,可是沒有人回答。
王嬸慌了,趕緊跑到村委會。
“遠山,語汐不見了!”
林遠山正在開會,聽到這話立刻站起來。他跟著王嬸跑回家,看到院子里的情形,心都快停了。
地上有很大的腳印,看起來像是大型貓科動物留下的。還有拖拽的痕跡,一直延伸到后山方向。
村長陳伯昌趕來了,看到這些腳印,臉色變得很難看。
“這是老虎的腳印。”他說。
林遠山的腿軟了。他想起一個月前救的那只小老虎,心里有了可怕的猜測。山君長大了,它回來了,還叼走了語汐。
“立刻組織搜救!”陳伯昌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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