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李蛋???????????
如果你是一個穩定追看內娛綜藝的觀眾,那么你大概率已經注意到一個現象:時代峰峻的那些小偶像,正在全方位“滲透”進各大熱門綜藝中。無論你看的是音樂類、競技類,還是演技類節目,總能看到一個或多個時代峰峻的藝人名字出現在嘉賓名單上,甚至是主咖位置。
以2025年的綜藝排播為例,馬嘉祺揭榜《歌手2025》成為首位年輕代偶像代表,丁程鑫常駐《你好,星期六》加入了“好6團”,張真源是新一季《奔跑吧》的主力MC,嚴浩翔則搖身一變當了《新說唱2025》的評審嘉賓,賀峻霖年初還在《一路繁花》里跟劉曉慶、向太一同旅游。
從團體角度來統計,時代少年團和登陸少年也沒有缺席。時代少年團合體錄制了《這是我的西游》《戰至巔峰4》,登陸少年參與了《盒子里的貓》《全員加速中2025》,三代練習生如余宇涵、鄧佳鑫、張子墨也通過《無限超越班3》《桃花塢開放中》《讓我來唱》登上小熒幕。
這一切都不禁讓人發問:為何這些曾經被舞臺精心培養的少年們,如今紛紛轉向綜藝賽道?難道偶像“綜藝化”,已經不是退路,而是主路了?
偶像的出口,是綜藝的入口嗎?
在整個2024年至2025上半年,時代峰峻幾乎用人海戰術在綜藝市場上完成了一次密度驚人的“刷臉計劃”。時代少年團7位成員、登陸少年5位成員,以及三代未出道的幾位練習生們在一檔又一檔節目中持續高頻露面,將自己鋪天蓋地刷入觀眾視野。
遠的暫且不提,就從最新的綜藝開始說起。這一季《歌手2025》開播前,不少人對馬嘉祺的認知可能還停留在高考失利,而當節目官宣首輪“揭榜歌手”是他時,不管響起的是質疑聲還是粉圈歡呼,馬嘉祺個人社交媒體的討論度立馬熱鬧起來了。同樣的,嚴浩翔今年被《新說唱2025》選中擔任評審,直接以評鑒者的姿態進入說唱圈,雖然伴隨爭議但卻足夠“上鏡”,其個人知名度直線上漲。
而三代登陸少年,則集體活躍在《盒子里的貓》《全員加速中2025》這類劇情類與挑戰類節目中,在人物設定和互動機制中爭取屏幕記憶點。未成團的余宇涵參加《無限超越班3》獲得演技展示機會,張子墨在《天賜的聲音》《讓我來唱》等音綜玩耍,鄧佳鑫更是成為《17號音樂倉庫3》的常駐嘉賓,從線上舞臺走進常規節目,從粉絲打投走向內容消費。
這種幾乎覆蓋了綜藝所有類型的“撒網式鋪盤”,本質上是一場時代峰峻極其主動的“蹭熱度”,目的就是在當前偶像紅利式微、路人認知崩解的大環境下,爭奪一個“出現在觀眾面前”的資格。
在流量偶像仍處于產業鏈上游的年代,綜藝引入他們更多是為了粉絲經濟附贈的熱搜效應,而當熱度泡沫褪去,節目需要的是真正能參與內容生產、制造議題點的可操作型藝人。
此時,時代峰峻便不再迷信“養成系神秘感”和“團體感”的傳統偶像邏輯,而是采用人海戰術和高頻出鏡的策略,來建立旗下偶像藝人的知名度與親和力,力圖在觀眾心中形成一種“怎么又是他”的記憶慣性。
如果將每一個節目比作一張海報,那么這些綜藝就像投放在不同站點的廣告牌,共同構筑出一個強制記住的曝光矩陣。
過去幾年中,這種“刷臉計劃”已經被驗證有效。宋亞軒幾乎包圓了《王牌對王牌》《現在就出發》《三個少年》等重磅IP,馬嘉祺頻繁在《聲生不息寶島季》《我們的歌》《燦爛的花園》里亮相,丁程鑫活躍于《你好,星期六》《花兒與少年4》,劉耀文、張真源、嚴浩翔和賀峻霖也在《無限超越班》《奔跑吧》《極限挑戰9》《一路繁花》中給觀眾留下了深刻印象。
“刷臉計劃”帶來的正向反饋也在今年初見端倪。根據社交平臺熱搜監測數據,丁程鑫幾乎每隔幾周就能憑借《你好,星期六》中的表現進入微博熱榜前50;馬嘉祺登上《歌手2025》舞臺后帶動個人超話閱讀量同比增長105%;原本團內人氣墊底的張真源,因在《奔跑吧》里助攻了去年大熱的“魂牽孟昀”CP,意外贏得不少路人緣并頻繁登上抖音熱搜。
與此同時,以上這些熱點話題中,越來越少出現“XX團成員”字樣,更多是以個人名義構建人設與印象。這標志著時代峰峻的這些偶像藝人正在從“團體依賴型曝光”轉向“個體化傳播”,也說明了綜藝對于年輕偶像來說,的確能夠幫助他們在群體中建立新的認知。
當傳統舞臺資源收縮、影視市場準入提高,綜藝成為時代峰峻旗下藝人最經濟、高效、且可控的曝光方式。他們在短時間內制造熱點、投放人設、積累素材,而且不必等歌曲發行,不用拍戲過審,錄幾期綜藝就能制造大量社交內容。這對于本就難以拿到劇本和主舞臺的偶像藝人而言,簡直是最適合的新入口。
另一方面,時代峰峻這種高集權的公司,本就善于內容配比,擅長為不同能力標簽的藝人配備合適的平臺。鏡頭感強的丁程鑫適合訪談類節目,性格好但人氣低的張真源被安排在國民度級平臺,而“唱跳俱佳”的主推藝人如馬嘉祺、宋亞軒,則可自由在綜藝與音樂節目中流轉。這種定向投放的策略,也正在幫助時代少年團、登陸少年在曝光中持續生產存在感。
事實上,時代峰峻并非簡單地讓藝人當“綜藝混子”,而是在觀眾打開綜藝的同時,潛移默化地植入公司旗下的“廠牌”。即使觀眾并不接受這群年輕面孔,但“記住了”本身,就已經是勝利的第一步。
“綜藝咖”是盡頭還是過渡?
在過去很長一段時間里,時代峰峻都刻意控制偶像藝人在綜藝領域的曝光形式,其運營方式幾乎可以被總結為“團體優先、限制個體”。
TFBOYS在早年間的曝光軌跡就是標準范式。三人合體出現在節慶晚會、品牌廣告、粉絲演唱會和極少數量身定制的團綜節目中,極少見單人參與任何形式綜藝。
這一策略后來也復制到了二代團體時代少年團身上,從《少年夢游記》到《時代有冬西》,他們早期參加的綜藝幾乎都以全員出鏡為原則,即使中間有短暫的個體試水,也往往以回歸團體為導向。
然而這種模式看似成熟穩定,實則也為他們個人的營銷傳播設下了難以逾越的天花板。在娛樂圈,個體品牌才是資本追逐的焦點,團體曝光無法構建藝人獨立的商業價值模型,也讓他們在非粉圈用戶中的認知始終處于模糊狀態。就像很多人或許聽說過時代少年團,也知道他們是7個人,卻分不清這7個人究竟誰是誰。
變化的起點則可以追溯到《全員加速中》。這檔別具象征意義的綜藝IP,一直被戲稱為“時代峰峻祖傳綜藝”的節目,從TFBOYS參加第一季開始,便與時代系男團保持著近乎連續的合作關系。時代少年團參與2023年版本,而到了2024年,登陸少年也順利承接了上一代的位置繼續出鏡。
但現實很快給予了時代峰峻痛苦一擊。相較TFBOYS當年帶動全網收視的強烈效應,時代少年團的參與更多是為節目提供素材而非驅動流量,節目的傳播節奏也越來越依賴藝人的粉絲維護,而非自然外溢的口碑。
因此不難發現,市場對團體偶像的接受度已然降溫,單純靠團綜維持曝光的玩法難以為繼,時代峰峻必須找到一種新的方式讓旗下偶像藝人在更加零散的傳播場景中各自為戰,才能在競爭激烈的內娛保有話語權。
于是我們在今年看到,時代峰峻旗下每一個可動用的男團成員和練習生,幾乎都被部署在綜藝矩陣中,有的成為常駐主持,有的參與競技節目,有的進入音樂競演平臺,有的走進體能挑戰......
或者說,時代峰峻如今對綜藝市場的主動靠攏,更是整個內娛偶像體系被迫重構的縮影。曾幾何時,偶像意味著整齊劃一的“工業制品”,而如今,他們更像是市場大潮中自行搏擊的個體,用自己有限的表現機會爭取觀眾的一次記住,甚至一次轉粉。
只不過,過度依賴綜藝曝光,雖讓藝人獲得了短期的關注度,卻也在慢慢蠶食他們作為偶像的核心競爭力。當一個人出現在觀眾面前十次,九次是在綜藝上插科打諢時,所謂“作品身份”正在悄然消失,而“綜藝咖”標簽,也變得難以摘掉。
時代峰峻在培養練習生體系上堪稱成熟,從TF家族到時代少年團再到登陸少年,每代練習生都接受了三年以上的封閉培訓,涵蓋舞蹈、聲樂、表演、社交、商務禮儀等模塊,然而這些課程更多地是為“偶像出道”設計,而非真正應對多元化職業路徑所需的實戰能力。
他們無法靠作品“打天下”,就只能靠綜藝“活下來”。他們中的很多人活躍在屏幕上,但沒有代表作,也沒有讓人信服的業務形象,作品空心、能力塌陷、成長期被拖長,反而進一步削弱了行業對偶像藝人的整體評價。
因此,站在2025年這個十字路口上,最現實的問題其實是綜藝到底是內娛偶像的盡頭還是過渡?這些年紀尚淺的偶像藝人能不能熬過綜藝舒適區的溫水煮蛙,意識到“露臉不等于留下,活躍不等于活得好”,并有能力、有機會、有膽識去打開別的門?
而這個問題,不只是藝人的選擇,更是整個偶像工業在新時代背景下的一次重新反思:我們要培養的是綜藝感好、流量穩定的流量,還是能在不同賽道真正站穩腳跟的藝人?這個答案,也許正等待一次真正的變革來書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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