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6月7日在美國加州洛杉磯縣拍攝的示威者與警方對峙現場

洛杉磯市中心的空氣里混著催淚彈的刺鼻味和人群的喊叫聲。6月8日中午，300名國民警衛隊士兵剛進駐這里，就和國民警衛隊人員、抗議者撞了個正著——有人扔水瓶，有人撿催淚彈扔回去，連新華社記者都中了催淚彈，攝影同事的腿被橡皮子彈砸得紅腫。這場突然升級的沖突，表面看是“軍隊和市民對峙”，背后藏著美國社會積壓多年的“火藥桶”。

事情要從幾天前說起。6月6日和7日，聯邦執法人員突然在洛杉磯縣大規模搜捕非法移民，兩天抓了44人，沖進購物中心、工廠，甚至居民區。住在附近的拉美裔居民慌了：“平時抬頭不見低頭見的鄰居，說被帶走就帶走，連個招呼都不打。”更讓他們憤怒的是，洛杉磯早就是“庇護城市”——2019年市議會通過法案，明確地方警察不能幫聯邦抓移民，更不能透露居民的移民信息。在居民眼里，這地方是“非法移民的安全區”，聯邦的手本不該伸這么長。可特朗普政府突然下狠手，相當于直接砸了當地人的“安全感”。

但真正讓矛盾爆發的，是特朗普派國民警衛隊的操作。按美國法律，州長沒開口，總統哪能隨便調地方的國民警衛隊？可特朗普偏不——他罵加州州長紐森和洛杉磯市長巴斯“無能”，說“再不管就派軍隊”。6月7日，2000名國民警衛隊到位；8日，300人直接進駐沖突最兇的聯邦機構門口。這一下，居民更炸了：“我們本來能自己解決，為啥要派軍隊？這是把我們當敵人防著！”

加州州長紐森氣得直罵：“特朗普根本不是來幫忙的，他是想制造更多混亂！”洛杉磯市長巴斯更直接：“7號晚上就120個抗議者，我們警察完全能搞定，派國民警衛隊就是裝腔作勢！”兩人說得沒錯——過去幾十年，加州和聯邦在移民、環保、稅收這些問題上就沒消停過。加州是民主黨“鐵票倉”，特朗普三次競選都沒拿下，兩邊早就像“死對頭”：加州起訴過特朗普的關稅政策，這次又擋在移民局前面；特朗普則說加州“縱容非法移民”，這次直接動手。居民看在眼里，覺得“政府根本不管我們的日子，就知道互相甩鍋”。

現場抗議者的喊話更扎心：“我們是努力工作的普通人，就想和平說話，為啥非得派軍隊？”有人舉著標語寫“保護我們的家人”，有人說“移民也是人，不能隨便趕”。可聯邦和地方的強硬態度，把這些訴求全堵回去了。警方宣布集會非法，警告要抓投擲物品的人；國民警衛隊發射催淚彈，抗議者更憤怒，圍堵匝道、沖上高速，把101號公路堵得水泄不通。原本可能只是喊口號的和平抗議，就這么一步步變成了肢體對抗。

說到底，洛杉磯街頭的混亂，不是突然冒出來的“暴亂”，而是美國社會老矛盾的“集中爆發”。聯邦和地方的權力撕扯、兩黨在移民問題上的死磕、普通人對自身處境的不安，這些情緒像地下的巖漿，平時藏得好好的，可只要有個“導火索”——比如這次突然的搜捕、特朗普的強硬命令，就會“轟”地一聲沖出來。而8日現場的催淚彈和橡皮子彈，不過是把這些積壓的矛盾，徹底撕開了給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