題辭:
“潭深不語,月影無聲;萬象皆空,心照即明。”不需多言,寒潭知月;一動一靜,皆是回聲。
一、初見·寒潭如鏡,水色無痕
踏入幽谷,群山環抱,一泓寒潭靜臥其中。潭水深不見底,墨青之色仿佛從遠古沉積而來。四周林木肅靜,風止無聲,水面如鏡,連一片落葉都不忍驚擾。
近前俯視,只見天光、樹影、行人,皆映于水中,卻又不留痕跡。寒潭之靜,非無物,而是能容萬物;非無聲,而是沉得住聲。這一潭之水,恰似無念之心,不拒萬境,不染塵埃,唯憑天光自然來去。
此時天地無聲,我亦無語,只覺自己也成為那潭水中的影子,一并沉入寧靜之中。
二、靜觀·影動隨心,水不曾擾
一片黃葉飄然落下,在水面輕輕漾出波紋。那微微起伏,如心中偶起念頭,雖動,仍未失其澄明。潭未破鏡,波紋之外,月影仍然完好如初。
古人云:“心如止水。”其實水未止,心先動;若能如潭之深靜,縱有風來葉落,也不生漣漪于心。世事浮沉,如風起云涌,真正的靜,不在四周無聲,而在內心不隨。
潭中的倒影,隨風稍動,隨云暗淡,卻從未執著自身之形。原來人生最自在的狀態,莫過于影雖隨境而變,心卻不為境轉。
三、月臨·銀光萬川,一念通透
日暮西沉,寒氣漸凝。月自東方升起,山色愈幽,寒潭也愈顯空寂。一輪明月倒映潭中,仿佛天上月與水中月互為一體,虛實難分。
“千江有水千江月,萬里無云萬里天。”世間萬象,皆可映月;唯有心凈,方見月明。若心濁,則見月之混濁;若心急,則望月之破碎。其實月不動,動的是水;水不染,月始清。
我坐于潭邊石上,良久凝視那水中月輪,只覺心也被照得澄澈無礙,如有人以溫光照我胸臆,將浮躁洗凈,將紛擾輕撫。一念通透,便知:人生苦短,何不澄懷觀照?
四、照見·影來影去,本自無生
潭水清冷,月影無聲。忽見樹影也倒映其中,與月輝交錯,枝枝葉葉,仿佛指向水底深處,又如心念叢生,纏繞不休。
水中影像非實物,然人心往往執之為真;人生諸境亦然,看似繁華,不過一場光影流轉。水能照物,卻不執其影;人若能照見諸相,亦當不著于相。執著本非惡,放下才是解。
寒潭之鏡,不在映人,而在照心。若能在月下自觀,不慌于形,不困于影,則一念之間,可見自在本性。真正的靜,不在閉目無念,而在睜眼看破。真正的明,不在追光逐影,而在安住其所。
五、離潭·山月依舊,心湖無瀾
夜已深沉,寒意襲衣。我起身離去,回望寒潭,月仍在水,樹影仍斜,只是心境已變。來時求靜,今已無求;來時多思,今已無言。
寒潭無言,卻語我以無聲。它告訴我:
靜,并非逃避喧囂,而是穿越之后的安然;
明,并非追求光芒,而是看清暗處之形。
人這一生,終歸要學會如水般包容,如月般自照,能見真相,也能照見自己。萬川俱寂時,一心即明。走出山谷,月光灑落路旁石階,我知道,我已將這輪寒潭之月,深深帶入心中。
尾語:
此行未言一語,卻似與天地長談;未動一步,卻似跨越了自己。
寒潭深不測,月光不可執,但正因為不可執,才可久照心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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