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28日，美國國務卿魯比奧在社交媒體高調宣布，美國將“狠狠吊銷”兩類中國留學生簽證：一是所謂“與中國政府有關聯”者，二是在人工智能、量子計算等“關鍵領域”學習者。他聲稱此舉是為“優先保護美國利益”，并同步修改簽證標準，要求對中國內地及香港申請人實施強化篩查。一時間，近30萬在美中國留學生陷入恐慌，有人連夜刪除社交媒體內容，有人緊急聯系高校轉學他國。

可就在短短9天后出現了戲劇性反轉，6月5日，特朗普在白宮會見來訪的德國總理默茨時稱：“招收中國學生是美國的榮幸……坦白說，我們也想招收國際生，但我們希望對他們進行檢查?！?。而在當天晚上，中美領導人長達90分鐘的通話，特朗普更是作出了更清晰、更具約束力的承諾，明確表示：“美方歡迎中國留學生來美學習?！边@一改口與其政府此前的強硬姿態有了明顯改變。短短24小時內從“需要審查”到“明確歡迎”，魯比奧前面高調宣布的“狠狠吊銷”政策，尚未真正落地執行，即被特朗普的連續表態推翻。

特朗普政府的急轉彎，實則是多重現實壓力的必然結果。首先是經濟賬扛不住，中國留學生每年為美國貢獻超150億美元學費及生活支出，占國際教育收入的近三成。哈佛大學在法庭文件中直言，僅禁止國際新生一項就將導致校方年損失2.1億美元。當特朗普威脅將哈佛國際生比例砍半至15%時，校方反擊稱“國際學生不是威脅，而是國家財富”。

而在盟友圈加速爭奪人才，美國揮舞簽證大棒之際，英國、德國、澳大利亞等國趁機放寬政策。德國提供免學費教育，英國推出“畢業后兩年工簽”。特朗普在會見默茨時甚至直言：“德國別想和美國搶優秀的國際學生！”再加上國內反彈聲浪高漲，政策一出，美國高校集體抗議。國際教育工作者協會痛斥：“簽證政治化正在瓦解美國的學術根基！”哈佛大學更以“非法報復”為由起訴政府，成功通過法庭叫停國際生驅逐令。連美國智庫“安全與新興技術中心”也警告：若來自中國的人才流失，美國量子計算等學科恐倒退五年。

其實仔細觀察不難發現，這場鬧劇的本質，是特朗普政府將簽證工具化的失敗嘗試。魯比奧試圖以“國家安全”之名迎合保守派選民，卻忽略了兩大歷史教訓：一是科技霸權離不開移民人才。冷戰時期，美國靠接納愛因斯坦（猶太難民）、馮·布勞恩（前德國科學家）奠定科技霸權。如今在美頂尖人工智能實驗室中，中國籍研究員占比超三分之一，強行切割無異于自斷經脈。

二是教育圍城終將窒息創新。2020年特朗普簽署“10043號總統令”后，超5000名中國學者被拒簽，而美國半導體領域論文產出量也被中國反超。此次政策反復更讓美國信譽受損——留學機構新航道調研顯示，24%中國家庭已放棄赴美計劃，轉向英聯邦國家。6月5日的領導人通話中，中方意味深長地提醒：“既然達成了共識，雙方都應遵守?！边@句話直指美國政策的反復無常。耐人尋味的是，當特朗普改口“歡迎留學生”時，魯比奧至今保持沉默。

這場9天的鬧劇暴露出美國戰略的深層矛盾，既想收割國際教育紅利，又患得患失于“技術泄露”；既標榜“自由開放”，又大搞學術麥卡錫主義。歷史早已證明，將人才拒之門外的國家，終將被時代拒之門外——愛因斯坦若活在今日，或許連簽證面試都排不上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