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乘坐火車抵達(dá)哈密是進(jìn)入新疆的序章,那么當(dāng)火車碾過巴楚的土地時,就說明到喀什這片沃土了。
在上內(nèi)高班那會兒,每次返疆我總是因為比喀什其他地區(qū)的同學(xué)更早到站而暗自得意。
即便是凌晨三四點的月臺寒意刺骨,我卻從不覺得疲憊,因為跨過這道站臺,就能撲進(jìn)父母溫暖的懷抱,真正踏上了魂牽夢縈一整年的故土,呼吸著熟悉又安心的氣息。
▲圖片來源:公眾號@喀什文旅
巴楚于我,恰似溫柔的母親。年幼時,滿心都是逃離的渴望,可當(dāng)我真正去往她的目光與雙手無法觸及的遠(yuǎn)方,思念卻如潮水般洶涌澎湃著。
在他鄉(xiāng),我成了離不開導(dǎo)航的“路癡”,連方向都難以辨清;可每當(dāng)暑假回到巴楚時,那些街巷阡陌竟自動在腦海里鋪展開來,無需指引我便能自在穿行。
我這才明白,原來不是我突然“認(rèn)路”了,而是這片土地早已深深鐫刻在我的血脈之中。
▲圖片來源:鳳凰新聞@半個月亮
此刻,我在離家4000多公里外提筆,思鄉(xiāng)情緒再一次涌上心頭,那就讓我細(xì)細(xì)訴說我與她的故事。
陌生的根系在沉睡
巴楚,是生我養(yǎng)我的故土。在初中以前,她僅僅是一個地名。那時的我,最遠(yuǎn)只去過喀什,便天真地以為這就是世界的全部,從未想過在未來的某一天會踏上遠(yuǎn)行的路。
小時候,我曾好奇地問奶奶:“巴楚是什么意思?”奶奶笑著告訴我說:“從前,有一只名為‘瑪熱勒’的鹿,它的‘巴什’(頭骨)被掛在進(jìn)入巴楚的路口的樹上,‘巴楚’之名便由此而來。”
后來我才知道,“巴楚”源于清代“巴爾楚克”,維吾爾語意為“全有也,地澆水草”,訴說著這里曾水草豐茂的盛景。
▲圖片來源:公眾號@喀什文旅
或許新疆人的骨子里,真的流淌著能歌善舞的基因。
兒時的我,每逢兒童節(jié)就迫不及待的“一展身手”,甚至在大人們的節(jié)日慶典、熱鬧婚禮上也總能看見我隨著音樂歡快扭脖子的身影。
現(xiàn)在回想起,媽媽當(dāng)時真是心大,也不怕我被人群擠到。
在新疆,舞臺從無年齡、性別的界限,只要你想起舞,總有人笑著邀請你加入,與你共舞一曲。
小時候的我,貪玩又貪吃。春日里,家門口的小溪潺潺流淌,柳樹依依,清新的香氣總能把我和小伙伴們吸引過去。
我們折下柳條,編出圓圓的花環(huán),再把用柳條精心編織的“辮子”系在上面,當(dāng)作美麗的長發(fā),互相炫耀誰的“發(fā)絲”更長。
而巴扎日(在喀什、和田等地區(qū)每周有特定的一天當(dāng)做巴扎日),則是我心心念念的美食盛宴。
即便每天都能吃到媽媽做的美味拌面和噴香抓飯,我依然盼望著巴扎日的到來。
一到巴扎,我便像一只歡快的小鹿,拉著父母沖進(jìn)飯館,迫不及待地點上羊肉串、羊湯、香脆的馕和爽口的涼皮狠狠地炫上一口。
在等餐時,我眼巴巴的模樣總是惹得媽媽忍俊不禁:“擦擦你的口水!”可一旦美食上桌,我就大快朵頤起來。
不過,小小的我胃口有限,最后總是父母“收拾殘局”。等吃飽喝足后,我便吵著要回家,深諳我“套路”的父母,他們總會把我送到姥姥家,再去采購生活用品。
直到堂姐考上內(nèi)高班,遠(yuǎn)赴浙江求學(xué),我才知道,原來除了喀什和烏魯木齊,外面還有更廣闊的世界。
當(dāng)我捧著堂姐從浙江寄來的信,對遠(yuǎn)方的向往如野草般瘋長,“離開巴楚”的種子,也在心中悄然發(fā)芽。
故鄉(xiāng)在身后縮小
后來我開始埋頭學(xué)習(xí),終于“離開巴楚”的種子破繭而出,我也如愿收到了一把通往山東的鑰匙。
當(dāng)我背著行囊坐上火車,巴楚在車窗外漸漸縮成一個小點,最終消失在視野里。
我忍不住頻頻回望,恍惚間,仿佛看見她逐漸縮小的輪廓里,凝著一抹憂傷的深思。這神情很像我的父母——他們?yōu)槲铱汲黾亦l(xiāng)而欣慰,眼底卻是滿滿的不舍。車輪滾滾向前,載著我奔向遠(yuǎn)方,卻也把那抹復(fù)雜的目光,永遠(yuǎn)留在身后的地平線。
初到他鄉(xiāng),我滿心都是新奇與興奮,暫時忘卻了對巴楚的思念。可日子久了,那份牽掛卻愈發(fā)濃烈。
在一個寂靜的夜晚,我忽然想起中考時的那場狂歡。
依然記得當(dāng)時班主任說,考完最后一門就帶我們?nèi)ゼt海游玩。這個消息對當(dāng)時被學(xué)業(yè)“封印”許久的我來說,充滿了致命的誘惑。
可誰能想到,計劃總是趕不上變化——最終,去紅海吃烤魚的約定變成了紅海的烤魚送到宿舍被我們吃。
要說不失望肯定是假的,但當(dāng)看到那泛著油亮光澤的烤魚時,一切顯得都不重要了。
紅柳條橫穿固定著魚肉,孜然與胡椒細(xì)粒均勻地撒在表面,香氣裹著煙火氣撲鼻而來,瞬間沖淡了沒能親眼見到紅海的遺憾。
既然說到紅海烤魚,那就說說我沒去成的紅海景區(qū)。這里是集湖泊、河流、草原、濕地戈壁和胡楊林于一體的4A級景區(qū)。喀什河水溫婉流淌,穿過景區(qū),岸邊的胡楊的倒影在水面上搖曳生姿。
在紅海灣水上樂園里,不僅可以欣賞美景還能盡情享受水上運動帶來的刺激與快感。
絲綢古道驛站展示的鐵藝制作、柳條編制和烙畫葫蘆等非遺文化項目讓人大開眼界。
高中時候有一次發(fā)放手機時。偶然間看到我喜愛的綜藝《極限挑戰(zhàn)》在巴楚錄制,我又開始對周圍的朋友一頓輸出,瘋狂安利巴楚。
從作為古龜茲國與古疏勒國分界線的唐王城遺址,到能欣賞沙漠風(fēng)光、體驗沙療的白沙山沙漠公園;從充滿特色風(fēng)情的色力布亞巴扎,到珍藏著巴楚歷史記憶的博物館……畢業(yè)時,朋友們都能如數(shù)家珍般說出這些地方,可見我當(dāng)時的“安利”有多狂熱。
歸程是最漫長的情書
在外漂泊越久,“游子歸鄉(xiāng)”四個字就越深刻地因在心底。無論他鄉(xiāng)多么繁華,我始終渴望回到那個熟悉的地方。
說來也很奇妙,每次給家里打電話,總會在不經(jīng)意間撞上巴扎日。電話那頭,巴扎的喧鬧聲洶涌而來,此起彼伏的吆喝聲、熙熙攘攘的人群聲,瞬間在我眼前勾勒出熱鬧的畫面。
媽媽總會頑皮的來一句“要不要來逛巴扎呀”,而我的回答在如此之大的喧鬧聲里自然是進(jìn)不去她的耳朵,可我還是很滿足。
在掛斷電話之后,內(nèi)心卻久久不能平靜,仿佛我的心已經(jīng)穿越四千公里,回到巴扎,大快朵頤起美味的家鄉(xiāng)美食。
在上海有聞名遐邇的“東方明珠”,而在巴楚,也有一座迷你版的“東方明珠”——230米高的巴楚電視塔,它是西北第一高建筑物。
從前,它就在“家門口”,我總是匆匆瞥上一眼便離去。可上次在親戚家小區(qū),站在距離它僅百米之遙的地方,我才真正被它的雄偉震撼。
當(dāng)夜幕降臨時,多彩的霓虹燈在塔身流轉(zhuǎn)變幻,將它裝扮得如夢似幻,璀璨的光影倒映在濱河公園的湖面,宛如一幅絕美的畫卷。
臨近畢業(yè),我的內(nèi)心時常糾結(jié)。一個聲音說:“既然出來了,就去看看更廣闊的世界吧!”另一個聲音卻在輕聲呼喚:“你累了吧,該回家了。”
是啊,我想念巴楚的春秋,想念春天柳條的清香,想念秋日胡楊林那一片片燦爛的金黃。
我忽然明白,歸程才是寫給故土最深情的情書。在這封情書里,藏著喀什河泛起的粼粼波光,藏著巴扎日羊湯升騰的裊裊熱氣,藏著唐王城遺址歷經(jīng)千年的厚重低語。
當(dāng)我踏上歸途,車輪碾過熟悉的土地,便是將積攢多年的思念,一筆一劃鐫刻在故鄉(xiāng)的胸膛。而巴楚,也正張開雙臂,等待遠(yuǎn)方的游子與八方來客。
這里不僅有西北第一高的巴楚電視塔在夜幕中流轉(zhuǎn)著夢幻光影,更有紅海灣水上樂園的歡笑聲與絲綢古道驛站的非遺魅力交織;白沙山沙漠公園的沙療神奇治愈,色力布亞巴扎的煙火氣撫慰人心。
▲圖片來源:公眾號@巴楚縣文化體育廣播電視和旅游局
無論你是想追尋千年絲路的傳奇,還是渴望在胡楊林中邂逅一場金色童話,亦或是只為嘗一口紅柳條穿起的噴香烤魚,巴楚都已備好最熾熱的真誠,等待著你奔赴這場跨越山海的約會。
▲圖片來源:公眾號@巴楚縣文化體育廣播電視和旅游局
巴楚,我還沒有看夠,還沒有愛夠。這一次,我要帶著滿心眷戀回到你的懷抱,讓歸程的腳步,成為續(xù)寫我們故事的最美注腳;也愿更多人循著我的足跡,來到這里細(xì)品巴楚的浪漫,寫下屬于自己的心動篇章。
本文由“我從新疆來”原創(chuàng),歡迎關(guān)注,帶你了解熟悉而又陌生的新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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