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續三周的加班和出差讓陸翊舟幾乎沒時間喘氣。
東南亞項目的危機雖然暫時平息,但后續的補救工作繁瑣得令人窒息。他習慣性地拿起手機,這才驚覺已經整整十天沒有主動聯系裴雪微了。
更讓他意外的是,向來粘人的裴雪微這次竟然也出奇地安靜。沒有奪命連環call,沒有撒嬌抱怨的語音,甚至連日常的早安晚安都消失了。
陸翊舟皺了皺眉,點開裴雪微的朋友圈。
最新動態是昨晚發布的,一張高檔餐廳的夜景照,配文【遇見懂你的人真好】。照片角落里,一只明顯屬于男性的手正在倒紅酒,腕表是百達翡麗今年最新款。
他的手指懸在點贊按鈕上方,最終沒有按下去。
“陸總,這是上季度的財務報告。”財務總監將文件放在他桌上,神色有些遲疑,“有筆款項需要您特別過目。”
陸翊舟翻開標記的那頁,眉頭越皺越緊:“設計部的這筆五十萬支出是怎么回事?我們沒有這個項目。”
“是裴小姐申請的,說是您批準的‘雪薇工作室’啟動資金。”
“我什么時候……”陸翊舟突然頓住。他想起來,一個月前某個深夜,裴雪微撒嬌要他投資她的個人工作室,當時他困得厲害,可能就是在那時,隨口應了一句。
但公司賬目和個人贈與完全是兩回事。
“還有其他異常支出嗎?”他的聲音冷了下來。
財務總監遞上另一份文件:“過去半年,裴小姐以各種名義從公司支取了約兩百萬。這是明細。”
陸翊舟盯著那些數字,太陽穴突突直跳。這些錢對陸氏來說不算什么,但這種行為已經觸及他的底線。
當晚,陸翊舟直接去了裴雪微的公寓。他用備用鑰匙開門時,聽到里面傳來輕快的笑聲和玻璃杯碰撞的聲音。
客廳里,裴雪微正和一個陌生男人舉杯對飲。她穿著陸翊舟送的真絲睡袍,而那個男人的手正自然地搭在她腰上。
“翊舟?”裴雪微驚得站起身,紅酒灑了一地,“你怎么來了?”
陸翊舟的目光掃過桌上的燭光晚餐,又落在那個男人身上,對方腕上正戴著那只百達翡麗。
“打擾了。”他聲音平靜,“我來拿回公司文件。”
裴雪微急忙追到臥室:“你聽我解釋,他只是我的投資人!”
“用我的錢投資?”陸翊舟從抽屜里取出幾份文件,那些都是蓋著陸氏公章的空白合同,“還是用這個?”
裴雪微的臉色瞬間慘白。
“那些錢我會還的……”她抓住他的手臂,“翊舟,你知道的,我只是想有自己的事業……”
陸翊舟掙開她的手:“公司賬戶挪用公款,這叫盜竊。”
“盜竊?”裴雪微突然笑了,眼神變得尖銳,“那你呢?你心里裝著簡意歡,卻跟我在一起,這算什么?”
陸翊舟渾身一僵:“胡說什么。”
“我胡說?”裴雪微冷笑,“你書房的抽屜里鎖著什么?需要我提醒你嗎?是簡意歡十八歲送你的鋼筆!七年了,你都沒扔!”
陸翊舟如遭雷擊。他確實留著那支筆,卻從未意識到這個行為意味著什么。
“還有,每次你喝醉,喊的都是她的名字。”裴雪微的聲音帶著報復的快意,“人走了,開始裝深情了?”
這句話像一把尖刀,狠狠剖開了陸翊舟一直逃避的真相。
他以為自己對簡意歡只有責任和愧疚,卻從未正視過那些深夜的思念和下意識的牽掛。
“我們結束了。”他轉身走向門口,聲音沙啞,“周一前把錢還回公司,否則法庭見。”
裴雪微抓起花瓶砸在墻上:“滾吧!去找你的簡意歡!看看她現在還要不要你!”
凌晨三點,陸翊舟獨自坐在書房里,手中是那支早已干涸的鋼筆。
他打開電腦,調出簡意歡最近的設計作品。那些流暢的線條和溫暖的配色,與記憶中總是追在他身后的女孩判若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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