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旱的旱死,澇的澇死,這真是他娘的不公平!”
說話的不是別人,正是局里的“一把手”賈正景。自從他到這個單位任職,他就養成了一個習慣,每天早早上班,然后站在窗前遠望。
自從單位同事知道局長習慣站在樓上遠望,平時愛踩著點來的幾個老油條也乖乖按時打卡了,沒辦法,他們深知一個道理,凡是一把手關注的事兒絕對不能掉以輕心??墒?,沒堅持幾天,老油條就受不了了,該遲到還遲到。幾人心驚膽戰地嘗試遲到了幾次,發現,賈正景并沒有任何反應,幾人索性放飛自我。
賈正景確實是查考勤,但是查的卻是對面單位的考勤。你要問自己單位誰知道早退,他保準一問三不知,你要問對面單位的考勤,他肯定能給你說的頭頭是道,當然,僅限有姿色的女士。賈正景對對面單位女職工的情況了如指掌,年齡,工作分工,每天幾點到,幾點走,甚至穿衣喜好都一清二楚。據賈正景統計,對面單位又三十六個女職工,這個數目簡直讓賈正景羨慕得要死,自己單位一群男人,唯有幾個女士也年老色衰不忍直視。
俗話說“男女搭配干活不累”,賈正景看著自己單位一群男人,干工作都沒了動力,能應付就應付。他不止一次想,從對面借幾個美女過來,可是,系統不同,借人簡直天方夜譚。不過,賈正景并沒有放棄這個想法,花了整整一周時間,他將下屬單位逛了一個遍,進單位后,他便要求召開全局職工會議,而且明確要求不準請假。功夫不負有心人,在給最后一個單位開會時,他驚喜地發現,坐在后排有三個女職工異常美麗,賈正景當即決定將幾人借調到市局幫忙。
次日,三位美女到單位報到,賈正景親自接待,并將她們安排到辦公室。賈正景是這樣考慮的,三位美女入駐辦公室,自己可以隨時調用。美女的到來給單位注入了非凡活力,辦公室人來人往,熱鬧非凡,誰都想找機會來和美女說上幾句話,地板都快被踩掉皮了。賈正景看不下去,他親自安排部署了工作作風會,整風運動在單位轟轟烈烈地展開了。
到此,眾人都明白了局長的真實用意,單位的人都害怕穿小鞋,除了正當理由,再也不敢去辦公室閑逛了。賈正景可沒有閑著,白天,他有事沒事就找三位美女促膝長談,聊人生,談理想,規劃成長路線,忙得不亦樂乎。晚上,賈正景找各種機會和三位美女共進晚餐,酒過三巡,他就開始飚段子,惹得三個美女掩面偷笑。在他的再三考驗和暗示下,那兩位美女知難而退,白玉清進入決賽。賈正景也準備找機會和白玉清攤牌,從言語階段直接跳到實戰階段。
一天,賈正景將白玉清叫到辦公室。
“市里好還是區縣好?”賈正景問。
“當然是市里。”白玉清朱唇輕啟,格外嫵媚動人。
“哪里好?”賈正景問。
“嗯——”白玉清托腮思考了一會兒,“繁華,熱鬧,男人紳士,女人精致?!?/p>
“哈哈,你沒有概括完整,還有我這樣的老男人?!辟Z正景指著自己的說。
“嗯,不老,再說了,越老越有味道。”白玉清連忙解釋。
賈正景知道白玉清的想法,她想留在市里,她向往大城市的生活。賈正景很喜歡這個想法,當然,想要把她留下來并不難,他完全可以做到,只是現在,這個程序不能啟動,他害怕自己白忙活了,他想要的是各取所需,相互利用。
“既然喜歡,那就留在這里?!辟Z正景說。
賈正景的話并沒有讓白玉清興奮起來,反而,她有些失落。沉默了一會兒,才說道:“借調,永遠是客人,沒有歸屬感。”
“哈哈,誰說讓你借調了,關系也走過來嘛!”賈正景說著,輕輕地拍了拍白玉清的手,白玉清嬌羞地看了賈正景一眼,手還放在那里,一動不動。那個笑容讓賈正景神魂顛倒,他的膽子更大了,一把握住白玉清的手。
白玉清這才緊張起來,她抽出雙手,慌亂地理了理頭發。
賈正景如同得到某種許可,膽子也大起來。他準備借著五一假期把事情辦了,速戰速決。
“五一準備去哪里玩?”賈正景問了一句,沒等白玉清回答,緊接著話鋒一轉,“現在可流行野炊,搞個帳篷,帶點吃的,輕松自在?!?/p>
白玉清愣住了,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美女就是美女,發呆的神情都那么美?!辟Z正景夸贊道。
“你替我買個帳篷吧,我想體驗體驗年輕人的生活?!辟Z正景說。
“好,我馬上買?!卑子袂羼R上打開手機說。
“這個——你看,好看嗎?”白玉清問。
賈正景迷戀地看著白玉清。嘴里沒有意識地說道:“好?!?/p>
“這個呢,選幾人的?”白玉清問。
“好。”賈正景還是說了個好。
“好什么好,帳篷有大有小,你要幾人的?”白玉清打斷他,問。
“咱們兩人就行?!辟Z正景故意強調了一下,我們兩人。
白玉清似乎沒有聽到這個關鍵詞,沒有做出拒絕的態勢,賈正景感覺他的好生活要來了。
“靜夜,繁星,山頂,微風,帳篷……”賈正景閉著眼,盡情地沉浸在無盡的想象中去了,許久,他一臉壞笑地問,“這樣的夜,美嗎?”
“美。”白玉清毫不猶豫地回答。
在無盡的期盼和煎熬中,五一假期如約而至。賈正景告訴老婆顏麗說自己要外出培訓幾日,上海,來回估計得五天,家里的事兒就不要安排他了。
山頂,夜靜悄悄的,在樹下的草地上,白玉清支起來一頂帳篷,收拾妥當,白玉清給賈正景發去了微信:“好了?!?/p>
賈正景從車里跳出來,如餓狼般撲了進去。
“啊——”只聽一聲慘叫,整個山頂地動山搖。幾分鐘后,賈正景的臉被抓成了花貓。賈正景再也沒有剛來時的神氣,耷拉著腦袋,佝僂著身體,呆呆地站著一動不動。他的身旁站著一個憤怒的女人——他的妻子顏麗。
原來,白玉清看不慣賈正景的卑劣手段,準備教訓教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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