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九腳步一頓。

師既曉上前，一副看穿他的樣子：“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辭兒是不會喜歡你的。”

師九冷肅的眸子掃了他一眼：“我看恒王殿下應該要等很久了，還不快給恒王殿下搬條椅子，備些茶水。”

他雖面無表情，但攥緊的手，泄露了他的在意。

吩咐完，師九便不再看師既曉，轉身進了司天鑒。

入了殿，師九頓住了。

殿內雕梁畫棟，瓊樓玉宇，空蕩蕩的，唯見到莫辭玥立于案前，她臉上表情淡然，仿若仙子般疏離不可侵犯，身上白色的巫袍更將她襯得出塵。

莫辭玥感受到一道視線凝在她身上，抬頭望去，便見師九身姿挺拔的立在那里。

她拿著畫卷起身迎接：“太子殿下，你來了，我已選出了兩位品德不錯的女子，一位是大理寺少卿之女商蕪，一位是威遠大將軍之女……”

話還沒說完，師九便打斷問：“孤不感興趣。”

莫辭玥愣愣地看著他。

師九也定定望著她：“孤只想問，為什么選孤當太子，而不是師既曉？”

莫辭玥放下畫卷，神色不變：“不是我選的你，而是你是最合適的。”7

師九望著她，瞳孔里雖倒映著他的身姿，眼神里滿是淡然疏離。

無形之中，他們的距離，好似更遠了。

他心里堵得慌：“我會好好當太子的，但我已有心儀之人，就不勞國師為孤選妃了。”

有心儀之人？

莫辭玥只是思索片刻便道：“你心儀之人是何人？只要她德行兼備，無論是何身份，我亦會向皇上請旨。”

她想著師九有心儀之人卻沒有娶妻，那便是身份問題，可能是那女子身份太低。

可誰知師九卻問了一句：“我想問，國師是不是不能嫁人？”

突兀的一句，令莫辭玥怔愣。

雖不明白他什么意思，但還是點頭：“當國師，需得摒棄七情六欲。”

師九眼神閃過一抹暗光：“我也不需要子嗣，這輩子不打算成親了。”

他的眼神同上次在營帳里見到的一樣，讓她看不懂，卻莫名讓莫辭玥有些心慌。

而另一邊。

師既曉沒等到莫辭玥，便回了恒王府。

夜里，一輛丞相府的馬車偷偷從后門進了王府。

書房內，有師既曉，柳丞相，還有幾個官員。

一個官員開口：“恒王殿下功績斐然，是皇上最為出色的皇子，本該是他當太子，誰知司天鑒竟然一句話，便讓一個有外邦血統的皇子當太子，真是可恨。”

柳丞相冷聲道：“太子之位能者居之，豈能由外姓人插手，司天鑒，早就不該存在了。”

其余幾人附和。

師既曉坐在主位，眼眸幽深，覆上一層駭人冰霜：“諸位說得對。”

“丞相，本王只有一個要求，不能傷害辭兒。”

柳丞相眼底閃過一抹不悅，但面上卻還是答應：“都聽殿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