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名： 燼白
主角： 冉冉閔行
簡(jiǎn)介： 高考結(jié)束，恰好是我十八歲的成人禮。
訂好的包廂，多了個(gè)竹馬鄉(xiāng)下來的小侄女。
杯里的酒被她故意撒到我的胸前。
她倦著手。
「姐姐別生氣，要不……我讓小叔叔先把衣服錢賠給你……」
1
這條裙子。
是我媽提前一個(gè)月幫我訂制的。
奶白色的搭配。
紅酒根本洗不掉。
幾乎是強(qiáng)壓著火氣，「你是故意的，為什么？！」
小姑娘不安地撇著嘴，「大家都要舉杯，我，我沒拿穩(wěn)，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閨蜜知道我裙子的來歷。

放下酒杯，「不是故意的也要先道歉吧，讓別人幫你賠，你不看看冉冉的裙子你賠不賠的起！」
這話一出。
小姑娘當(dāng)時(shí)就哭了。
竹馬在男生堆里回過頭，「這是怎么了，出來玩還要哭鼻子啊？」
「小叔叔……」
明明是同齡的少女。
卻顯得期期艾艾地不敢靠近。
「都是我，弄的那個(gè)姐姐不開心……」
順著她的手指。
閔行終于看到我狼狽的樣子。
愣住三秒。
不知從哪變出大大的花束塞進(jìn)我的懷里擋住污漬。
滿目中二地大喊：
「冉冉生日快樂！」
包間里。
除了那個(gè)小姑娘都在配合著歡呼鼓掌。
閔行摟住我。
「別不高興，裙子明天我賠給你。」
他的眼尾掃向角落里無措的小姑娘。
朝我嘆息。
「老家不知道哪個(gè)八桿子打不著的親戚，志愿填在了海城，非要叫我小叔叔。
「我媽也是，勒令我?guī)鰜硪娨娛烂妗?br/>「冉冉別生氣。
「不喜歡，當(dāng)空氣處理就可以了。」
燈光昏暗。
他朝我作揖，「我也不喜歡她，可帶出來了沒法子。
「勞煩冉冉女神。
「幫我處理。」
2
今天的成人禮，是早在考試前閔行就安排好的。
他早早就求了我爸媽。
把今晚的時(shí)間導(dǎo)出來，找周圍的好朋友一起策劃了告白。
裙子臟了。
我只能到就近的商場(chǎng)重新買了一條。
小姑娘眼巴巴地看著我。
「一條裙子，要不了那么多錢的。」
她說：「這么貴重的東西，你不該叫我小叔叔賠。」
閨蜜被她氣笑了。
「不叫你小叔叔賠，叫你賠？」
她白了臉。
委委屈屈地說不出話來。
我這人不算圣母。
但今天是閔行早早就策劃好的日子，不愿意因?yàn)檫@樣的『空氣』掃興。
大批的汽車，在深夜疾馳。
為首的那輛早就備好了一整個(gè)車廂的玫瑰。
煙火綻放。
所有人都在喊，「答應(yīng)他，答應(yīng)他！」
我的手指落在花束上。
不適宜的聲音再度響起，「才十八啊，就要做這種事嗎……」
視線聚集過去。
她又立刻捂上了嘴。
「對(duì)，對(duì)不起……」
閨蜜摔掉了熒光棒走過去，「小侄女，我忍你一道了，故意的吧？」
3
她驚慌失措地向后退。
「真對(duì)不起，我，我沒見過這種場(chǎng)面……」
山莊里，到處彌漫著玫瑰花的香氣。
閨蜜的手還沒碰到她。
那邊就已經(jīng)哭出聲，「要不你們打我吧，打完我解解氣，別怪我的小叔叔帶我來行嗎……」
閨蜜的手抓住了她的衣襟。
我明顯察覺。
閔行，僵硬了身體。
「行了！」
他打斷，皺著眉不耐極了，「白聽雪，把你帶出來，能別給我丟人嗎？！」
我這才第一次知道她的名字。
小姑娘訥訥地。
紅著眼躲在一邊，又看向閨蜜。
「姐姐，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閨蜜的表情很難看。
像是被臟了手。
擦了擦，又再也說不下去。
山坡上，閔行已經(jīng)沒有維持單膝跪地的姿勢(shì)。
直到那兩個(gè)人分開。
他才看向我，遲疑片刻。
「不然我先叫人把她帶回去吧，老在這里耽誤事，還惹人生氣。」
「不用了。」
我松開手，「我不愿意一直掃興。」
閔行，在身后追逐。
煙花被放了一半。
大家還在原地震驚著，只有白聽雪，不知什么時(shí)候跌落在草叢里。
仰著頭望著我。
眸子黑亮。
我輕聲問：「小妹妹，滿意了嗎？」
4
打小我就知道。
生活在我這樣的家庭里，聯(lián)姻幾乎是必然的。
閔行和我一起長(zhǎng)大。
倆家公司規(guī)模相似，再加上我們也算知根知底。
家里頭有意促成。
不然誰也不能剛高考完就放自己如花似玉的閨女跑了出去。
三番四次被打斷，換成誰也會(huì)覺得晦氣。
不想見閔行。
干脆在山莊里找了熟悉的溫泉。
總歸，今天的山莊，是為我包下的。
剛剛躺在湯泉里。
閨蜜給我發(fā)了視頻。
白聽雪正雙腳搭在欄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