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兵連,絕對是每個當過兵的人記憶最深刻的階段。
不是因為訓練有多苦,也不是因為班長有多嚴,而是因為——餓!
那種餓,是刻在骨子里的,是無論吃多少都填不滿的,是半夜做夢都在啃饅頭的。
1990年12月,我入伍的第一天,就深刻體會到了什么叫“餓狼傳說”。
1. 新兵連的“無縫銜接”,餓得兩眼發綠
剛到部隊,時間表排得比高考沖刺還滿。
早上5點半,哨聲一響,一個鯉魚打挺就得爬起來,早操、洗漱、整理內務,一氣呵成,連喘口氣的時間都沒有。
上午不是練隊列就是政治學習,下午繼續體能訓練,晚上還得搞教育、寫心得。
一天下來,身體像被掏空,肚子更是咕咕直叫。
最要命的是,新兵連的伙食,根本不夠吃!
2. 吃飯像打仗,慢一秒就沒了
新兵連的食堂,絕對是“戰場”。
班長一聲“開飯”,所有人瞬間進入戰斗狀態。
碗筷碰撞聲、咀嚼聲、吞咽聲,混在一起,像極了餓狼撲食。
我第一次吃飯時,還傻乎乎地講究“細嚼慢咽”,結果剛吃兩口,盤子就空了。
抬頭一看,戰友們早已風卷殘云,連菜湯都沒給我留一口。
班長在旁邊冷笑:“新兵蛋子,吃飯還裝斯文?下次再這樣,餓死你!”
從那以后,我悟了——吃飯,必須快、準、狠!
3. 半夜偷饅頭,差點被逮個正著
新兵連的餓,是24小時不間斷的。
白天訓練消耗大,晚上躺床上,肚子更是餓得睡不著。
有一次,我實在扛不住了,偷偷溜去食堂想找點吃的。
結果剛摸到饅頭筐,就聽見值班班長的腳步聲。
我嚇得一個激靈,抓起兩個饅頭就往懷里塞,轉身就跑。
回到宿舍,躲在被窩里啃饅頭,那滋味,比過年吃餃子還香。
4. 班長說:“你們現在餓,是因為在長身體”
班長看我們整天餓得眼冒綠光,終于忍不住開了金口:
“新兵連餓是正常的,你們現在消耗大,身體在適應,等過了這個階段,飯量自然就下來了。”
我信了。
結果呢?
新兵連結束,我不僅沒瘦,反而胖了20斤!
5. 下連隊后,班長差點沒認出我
三個月的新兵連終于熬過去了。
下連隊那天,我興沖沖地跑去報到。
連長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花名冊,一臉疑惑:“你是……那個瘦得像竹竿的新兵?”
我嘿嘿一笑:“報告連長,竹竿已經變成木樁了!”
班長從旁邊經過,盯著我看了半天,突然爆笑:“你小子,在新兵連偷吃了多少饅頭?”
6. 現在的兵,再也體會不到那種餓了
后來聽說,現在的新兵連伙食改善了,飯菜管夠,還有夜宵。
我聽了,心里竟然有點羨慕,又有點遺憾。
羨慕的是,他們再也不用餓得半夜偷饅頭了。
遺憾的是,那種“餓狼傳說”般的經歷,再也回不來了。
7. 餓出來的戰友情,一輩子忘不掉
現在想想,新兵連的餓,其實也是一種財富。
因為餓,我們學會了分享——一個饅頭掰兩半,你一口我一口。
因為餓,我們懂得了珍惜——每一粒米飯都不敢浪費。
因為餓,我們結下了最鐵的戰友情——一起偷過饅頭的兄弟,一輩子都不會忘。
尾聲
20多年過去了,每當想起新兵連的日子,最先冒出來的記憶,竟然還是餓。
但奇怪的是,那種餓,現在回憶起來,居然帶著一絲甜。
或許,這就是青春的味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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