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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根廷電影《主要音調》的觀影體驗和它標注的懸疑類型很匹配,因為其獨特的“詭計性”敘事風格讓觀眾難以預測劇情的發展,但看完全片卻會發現它其實是部很不一樣的青春治愈片。
影片圍繞女孩安娜的故事展開,從她的視角講述了在青春期如何探尋自己身上發生的奇妙事件。女孩的秘密用懸疑的外殼層層包裹,接連拋出一個又一個謎團,最后猝不及防地呈現了一場讓人心疼又感動的少女心事。
故事的開篇就引入了一個新奇設定,安娜的左臂皮下內置了一塊金屬板。我們不知道這塊金屬板的來歷,只知道它會“動”。女孩長到14歲才意識到自己偶爾感受到的體內律動不是普通的心跳,而是來自金屬板的顫動。朋友胡麗葉塔聽說之后一直擔心這會不會影響安娜的健康,但安娜自己反而覺得驚喜大于恐慌,甚至猜想這或許會是一首歌的節奏。于是每當她感覺到律動就哼出頻率,讓閨蜜蕾帕幫她譜成曲,試圖弄清自己的身體到底在吟唱什么。盡管曲還沒譜成,名字卻早已取好,就叫《心跳之歌》。
安娜被爸爸獨自撫養長大,父女倆常一起看電影度過親子時光。某天播放的科幻片里,角色接收到聽不懂的外星信號讓安娜聯想到自己體內的異樣。特別是當金屬板與電影里的飛船產生了共鳴,角色們都懷疑這種陌生語言是外星人想發動攻擊的信號,于是安娜終于有了把一切告訴父親的沖動。但在她決定坦白時,卻發現身邊的父親已經睡著了,于是金屬板的秘密只好再度瞞下。不巧的是,后來安娜目睹了父親重逢前女友并陷入熱戀,覺得自己有點多余的安娜更不想對父親敞開心扉。
女孩們的協作譜曲進程止步于一節校外課。在天文館里,安娜被疏散星團的科普吸引,許久后一回頭才發現身邊的兩位好友都已經沉浸在各自的甜蜜戀愛中,將她遺忘到了一旁。宇宙的疏散讓她著迷,友誼的疏散卻如此令人失落。來上課時她還和一群人迎著陽光歡快地奔跑在大街上,黃昏時她卻只能孤寂地獨自離開。被冷落的傷心讓她一怒之下撕碎了《心跳之歌》,如果連朋友都不再親密,那合寫的樂譜還有什么存在意義?
不料,安娜很快就沒空再傷心了。她遇到一個陌生的人,那個人認出她所敲打的節奏在摩斯密碼中的含義是“勿忘我”。這是安娜體內信號第一次被翻譯出明確的含義,她豁然開朗,更加堅信自己一定接收到了某種神秘信號,只是她還沒能破譯。哪怕醫生已經診斷,所謂的“信號”只是金屬材質與特殊頻率發生共振,并不具備任何神秘力量,也無法阻止安娜一頭扎進解密的執念中去。
即使在夢境里,安娜也沉浸于破解這段摩斯密碼。但回到現實,她絞盡腦汁破譯出來的,卻都是一些看上去毫無意義也沒有關聯的字詞。直到她偶然發現一座雙頭牛雕塑剛好對應其中一個字詞,按這個思路一路在布宜諾斯艾利斯城區找到了數個對應的雕塑。她認定了下一次的來信肯定是“神秘人”要與她相見的場地。
《主要音調》的魅力在于用一種煥然一新的風格講述了一個女孩成長的神秘經歷。先是錯誤地以為體內的律動是曲調,之后又執著地堅信是暗藏信息的摩斯密碼,最后奔赴一場等不到對象的約會。整個解密過程看似是一個小女孩渴望與外星神秘力量達成溝通的異想天開,但當安娜說出她等待的“神秘人”是媽媽時,一切莫名的執著都有了答案——在情感鏈接中,她始終處于孤獨狀態:親情上她和父親因舊情人的出現變得尷尬、友情里她和閨蜜的相處被戀愛擠占、就連因解密愛好相識的友人也對她提出的“有人在對我的身體發信號”猜想不甚認同。她孤獨地探索著自身青春期的秘密,一如她孤獨地面對成長。于是媽媽成了女孩唯一的情感寄托,她從未見過媽媽,也不知道媽媽為何不在身邊,便只能幻想媽媽也和她一樣,心底藏著一句“勿忘我”。
影片對青春期少女細膩多變的內心情緒把控得精準又溫情,當我們最后得知真相,安娜不過是希望世界上還有個人全心全意在乎她的答案。此時再回過頭去細看整個故事,又能品味到與之前截然不同的感動。深藏在安娜對解密的好奇與執著之下的,是她對母愛的渴求,乃至對自我存在感的確立。
在影片的結尾,安娜確認了自己依然被身邊人愛著,和閨蜜和好,也跟父親的女友和平相處。這種極具溫情的結局,讓整個故事煥發出更加動人的余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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