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世紀了,許多人一聽“大內(nèi)高手”這四個字,腦海里第一個反應就是:電視劇。
再往深了說,就是那種輕功能飛檐走壁,一掌把人震飛三米遠的“武林奇人”。
現(xiàn)實生活中,誰還信這個?一句“那是電視里演的”,直接把所有關于高手的傳說堵了回去。
可問題是,真有這么一個人存在過。
他不在唐宋元明的神話中,也不是誰杜撰的“江湖傳奇”。他是清朝末年的宮廷護衛(wèi),也是清朝歷史上有名有姓、可考可查的“最后一位大內(nèi)高手”——宮寶田。
清宮走出的少年
宮寶田,1870年出生在山東膠東。小時候家里窮,沒錢上學,也沒什么遠大志向。靠著送米、跑腿糊口。有一天,送米時被一位王府門前的老人看中了,這人正是尹福,清宮里的武術教頭,八卦掌宗師董海川的得意弟子。
看著這小孩靈氣十足,尹福沒多說,把他收為弟子。從那一刻起,宮寶田的人生徹底變了。
他不是練功打馬虎眼的人,天天清晨三更就起身,一練就是六七個時辰,風雨無阻。吃的是窩頭,練的是命根子。
功夫練成后,董海川本人也親自傳授了八卦游身連環(huán)拳的口訣和拳譜。這不是普通人能拿到的東西,在當時是師門壓箱底的東西。也正是從那時候起,宮寶田真正踏進了“江湖高手”的行列。
他曾一人單挑數(shù)名地方好手,從未落敗,還因為輕功太好,江湖上送了他個綽號——“宮猴子”。而這個“猴子”,可不是貶義,是江湖對身手靈敏的極高贊譽。
1897年,清政府將宮寶田召入京城。那一年,他剛好27歲,正是體力與智慧最為交融的年紀。
他沒有大搖大擺的進宮,而是直接被任命為護衛(wèi)首領。不是因為他會吹牛,也不是靠關系,是因為他真有本事。
1900年,八國聯(lián)軍攻入北京,慈禧和光緒倉皇西逃。當時的宮廷一片混亂,但宮寶田毫不猶豫地站出來,親自護送兩宮逃往西安,一路風雨兼程,沒有出一絲岔子。
為此,光緒親賜金牌一面、黃馬褂一件。但宮寶田并未因榮譽自滿,反倒越來越沉默寡言。朝堂腐敗他看得清楚,心灰意冷的他,在返京后以病為由辭職,悄然歸鄉(xiāng),過起了隱居生活,一住就是17年。
1922年,張作霖聽說這位“老宮”還活著,而且還在山東,立刻派人上門邀請。話說回來,那年宮寶田也五十多歲了,但身板依舊挺拔,眼神清澈有神。
一開始,他并不想出山。但那個年代,不是誰都能獨善其身。局勢動蕩、山河破碎,宮寶田最終選擇前往奉軍,做張作霖的總教練兼貼身保鏢。
初見張作霖,兩人相互打量。張作霖心想:這位“高手”怎么看著像個戴眼鏡的小老頭?不放心,張作霖提議試試他的功夫。
宮寶田毫不退縮,說:“不如大帥放槍試我。”
眾人一驚:張作霖可是百步穿楊的神槍手!誰敢當活靶?
宮寶田走出二十步開外,微笑站定,說:“打我左肩。”
張作霖一槍射出,卻只聽一聲空響,人未中。
再一槍:“打你右肩。”
依舊不中。就在大家懷疑槍法出問題時,宮寶田突然從張作霖身后冒出來,悄無聲息地蒙住了大帥的眼睛。
張作霖當場大笑:“媽拉巴子的,真有兩下子啊!”
自此以后,張作霖對他佩服得五體投地,走哪兒都帶著他,完全當“護身符”用。
多次救主,槍林彈雨中靠武功保命
有人說,武功再高也怕菜刀。可在那個亂世里,宮寶田真就憑一身功夫,把張作霖從幾次死神手中拉了回來。
有一次,日本人設宴邀張作霖。剛坐下,宮寶田一腳踢翻椅子,把張作霖推開。椅子底下藏著一把毒刀,角度極為刁鉆,若非當場破局,后果不堪設想。
緊接著,又一輛裝著炸彈的洋車沖進宴會門口。宮寶田抽鞭嚇馬,將張作霖連馬帶人驅趕脫險,而隨行衛(wèi)士卻沒這么好運。
這種事可不是一次兩次,張作霖深知:“這老宮,不只是會拳腳,他是我的命保人。”
時間來到1941年,膠東軍區(qū)來了位特殊客人——許世友。軍中將領,少林弟子,拳術硬橋硬馬,專門來拜訪宮寶田。
一見面,二人便談笑風生。許世友想驗證八卦掌真功夫,宮寶田也不推辭。最經(jīng)典的一幕,就是那場“潑水試身”。
同志們輪番潑水、潑湯,宮寶田卻一滴不沾,全部用手中鋼刀格擋開去,穩(wěn)如磐石。
隨后他又拿出一顆綠豆,問:“誰能把它搓碎?”
沒人行。輪了七八人,全失敗。
宮寶田輕輕一搓,那顆綠豆瞬間變成粉末。
這還沒完。他讓同志開槍打自己頭上的帽子,關鍵是他站在20步外,還要喊“一二三”之后再開槍。結果槍響之時,人已不在原地——宮寶田從一旁高粱地跳了出來,手上帽子完好無損,氣都不喘一下。
連許世友都說:“這是真功夫,不是虛的!”
晚年的宮寶田并沒有把自己的功夫藏著掖著。恰恰相反,他最大的愿望就是傳承。
他曾說過一句話:“功夫不怕傳,只怕不學。”
他有一個得意弟子——王壯飛,跟他12年,從未離身。他也曾在膠東軍區(qū)設立短期訓練班,教授八卦掌,教的都是實打實的功夫,不花架子,不表演。
這些年輕人,將來有的成了抗戰(zhàn)戰(zhàn)士,有的進了公安系統(tǒng)。雖然不是每個人都成了“高手”,但他們都有了保命和御敵的底子。
1943年,宮寶田因病去世,終年73歲。
那一年,戰(zhàn)火正熾,日本人正在膠東展開大掃蕩。他雖沒有死在戰(zhàn)場,卻也像一位老兵那樣,帶著對國家深沉的牽掛走完了人生最后一程。
人們常說:“大內(nèi)高手是傳說。”但宮寶田這個人,清清楚楚地寫在史冊中,留下了真名、真事、真本事。
結語
宮寶田這一生,從一個送米少年,到清宮護衛(wèi)、再到張作霖的保鏢,最后成為一代武學宗師。他沒有上過戰(zhàn)場殺敵,但他用功夫護過人、救過命、傳過藝。
很多人只看到“輕功”、“八卦掌”這些浮在表面的名詞,卻沒意識到,背后是幾十年如一日的苦練,是幾代人真槍實練的傳承。
真正的大內(nèi)高手,不在電視劇里,也不在小說里,而是在民族危難時刻,為別人扛過刀槍、擋過子彈的人身上。
參考文獻:
《清末民國武術人物志》 中國武術研究院編
王壯飛口述:《我?guī)煂m寶田先生傳記筆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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