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年1月20日,特朗普第二次入主白宮。
在就職演說中,他信心滿滿地宣布"美國的黃金時代即將開啟"。
但看看他上臺后立馬推出的政策:南部邊境進入國家緊急狀態,啟動史上最大規模移民驅逐行動,設立專門機構對外征收關稅,甚至還要"奪回"巴拿馬運河。
這哪里像個超級大國的宏大戰略?更像是個生意人在琢磨怎么快速賺錢。
而且特朗普的“豪言壯語”,解決不了美國的根本問題。
我們來看幾組數據就能明白了:美國國債已經飆升到36.7萬億美元,相當于每個美國人背負著10萬多美元的債務。
制造業在經濟中的比重持續下滑,從克林頓時代的15%左右降到如今的12%上下。
基礎設施老化,社會撕裂加劇,這還是那個曾經讓全世界仰望的美國嗎?
毫不客氣地說,自從克林頓離開白宮之后,后面這幾任總統一個比一個不靠譜。
有的沉迷于海外戰爭,有的被華爾街資本牽著鼻子走,有的整天想著怎么拉選票。真正靜下心來為美國長遠發展考慮的,幾乎沒有。
美國究竟是怎么從巔峰一步步滑到今天這個地步的?
克林頓時代:最后的榮光是怎么回事?
要說美國最后的輝煌時代,那得數克林頓執政的那八年(1993年1月20日到2001年1月20日)。
克林頓能贏,靠的不是運氣,而是抓住了時代的脈搏。
上世紀90年代初,美國剛從老布什時期的經濟低迷中走出來,失業率一度高達7.8%,國民對經濟前景普遍悲觀。
克林頓看準了這個痛點,把競選重心完全放在經濟復蘇上,這招確實管用。
然而,克林頓的厲害之處,不只是會競選,更在于他確實有治國的本事。
他搞的"第三條道路"政策,既不完全放任市場,也不過度政府干預。一方面提高稅收控制赤字,另一方面大力發展科技產業。這個策略趕上了互聯網革命的大潮,簡直是天時、地利、人和。
1995年到2000年,正好是互聯網從實驗室走向商業應用的關鍵時期。
網景公司1995年上市,雅虎、亞馬遜、谷歌相繼誕生,整個硅谷如雨后春筍般涌現出無數科技公司。
克林頓政府敏銳地看到了這個機會,不僅沒有阻撓,反而大力支持互聯網基礎設施建設。
結果怎么樣?美國迎來了連續10年的經濟增長,這在美國歷史上都是罕見的。
失業率從1993年的6.9%一路下降到2000年的3.9%,創造了幾千萬個就業崗位。更關鍵的是,克林頓政府還實現了連續四年的財政盈余,這在二戰后的美國幾乎沒有出現過。
1998年美國財政盈余692億美元,1999年是1240億美元,2000年更是達到了2370億美元!
要知道,克林頓1993年上臺時,美國還有2904億美元的財政赤字。短短幾年時間,就實現了如此巨大的轉變,這確實是個奇跡。
那時候的美國股市也是一片紅火。
納斯達克指數從1995年的不到1000點一路飆升到2000年3月的5048點,科技股更是瘋狂上漲。雖然后來證明這是個泡沫,但在當時,這種繁榮確實讓美國人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自信。
制造業方面,克林頓時代的美國依然保持著強大的實力。
2000年時,美國制造業增加值還占GDP的15.8%,汽車、鋼鐵、化工等傳統產業依然興旺。底特律的汽車工廠晝夜轟鳴,通用、福特、克萊斯勒三大巨頭稱霸全球汽車市場。
克林頓離任時,支持率高達68%,這在美國總統中是相當罕見的。更重要的是,他給繼任者留下了一個健康的經濟:國債只有5.6萬億美元,財政狀況良好,失業率低,通脹可控。當時的美國,確實是全世界人最想去的地方。
但問題是,這樣的黃金時代并沒有持續下去。克林頓一走,美國就開始走下坡路了。
小布什開始:戰爭狂人是如何敗家的?
小布什2001年1月上臺,接手的是個相當不錯的攤子。但這人似乎對經濟沒什么興趣,更熱衷于展示美國的軍事力量。911事件給了他絕佳的機會,從此美國就走上了一條不歸路。
阿富汗戰爭、伊拉克戰爭,一打就是十幾年。打仗可是燒錢的買賣,而且還是個無底洞。
戰爭的錢從哪里來?除了財政收入,最主要的就是借債了。
小布什任上8年,政府累計赤字5.85萬億美元,美國國債從5.6萬億增長到10.6萬億,幾乎翻了一倍。
克林頓辛辛苦苦攢下的那點家底,被小布什幾年就敗光了。
但戰爭只是問題的一個方面。
更嚴重的是,小布什政府還放松了金融監管。2004年,美國證券交易委員會允許投資銀行將杠桿率提高到40:1,這意味著銀行可以用極少的資本撬動巨額資金進行投機。
同時,小布什政府還大力推動"人人有房"的政策,鼓勵銀行向信用不良的借款人放貸。
這些次級貸款被打包成各種金融衍生品,在華爾街瘋狂交易。到2007年,這些衍生品的規模已經達到幾十萬億美元,相當于美國GDP的好幾倍。
結果可想而知。
2008年9月,雷曼兄弟破產,金融危機全面爆發。道瓊斯指數從14000多點一路跌到6500點,房價暴跌,失業率飆升到10%以上。
這場危機不僅重創了美國經濟,還波及全球,至今影響猶存。
據估算,這場危機讓美國家庭財富縮水超過11萬億美元,相當于一年的GDP。銀行業損失更是驚人,僅前五大投行就損失了幾千億美元,其中雷曼兄弟直接破產,美林被收購,高盛和摩根士丹利差點倒閉。
更要命的是,制造業在小布什時代開始大規模外遷。
為了降低成本,美國企業紛紛把生產線轉移到中國、墨西哥等勞動力便宜的國家。
從2001年到2008年,美國制造業就業崗位減少了400多萬個,許多傳統工業城市變成了"鐵銹地帶"。
到小布什卸任時,美國經濟已經千瘡百孔。失業率高達7.8%,房價暴跌,股市低迷,制造業空心化,國債高企。
這哪里還是克林頓時代那個意氣風發的美國?
從奧巴馬到特朗普:一個比一個不靠譜?
奧巴馬2009年1月接手美國時,面對的是二戰以來最嚴重的經濟危機。
說句公道話,這個爛攤子確實不好收拾。
奧巴馬的應對策略主要是兩個:大規模財政刺激和量化寬松。、
2009年2月,他簽署了7870億美元的經濟刺激法案,用于基礎設施建設、失業救濟、減稅等。
同時,美聯儲開啟了史無前例的量化寬松政策,大量印鈔購買國債和抵押貸款證券。
這些措施確實起到了一定作用。
到2010年,美國經濟開始復蘇,失業率逐漸下降,股市回升。但問題是,這種復蘇主要靠政府和央行"輸血"維持,并沒有解決根本問題。
奧巴馬任上最大的政績是醫保改革,也就是"奧巴馬醫保"。、
這個改革讓更多美國人享受到了醫療保險,確實是件好事。但代價是什么?政府醫療支出大幅增加,財政負擔進一步加重。
2009年到2017年,奧巴馬政府累計赤字8.59萬億美元,美國國債從10.6萬億增長到19.95萬億,又翻了將近一倍。
制造業方面,奧巴馬雖然提出了"制造業回流"的口號,但效果相當有限。
2009年到2017年,美國制造業就業崗位只增加了不到100萬個,相比金融危機前的損失,簡直是杯水車薪。
更關鍵的是,美國制造業在全球價值鏈中的地位進一步下降,很多高端制造都轉移到了德國、日本等國家。
2017年,特朗普上臺后,情況并沒有好轉。
這位商人出身的總統,確實懂得怎么賺錢,但對治國理政卻是外行。
他的政策可以用四個字來概括:減稅、加息、貿易戰、修墻。
減稅方面,特朗普2017年簽署了稅收改革法案,將企業所得稅從35%降到21%,個人所得稅也有所減少。
這個政策確實刺激了經濟增長,但主要受益者是大企業和富人。錢都跑到股市里去了,并沒有真正促進實體經濟發展。
貿易戰方面,特朗普對中國商品加征高額關稅,他以為這樣就能讓制造業回流美國,結果呢?美國企業要么把成本轉嫁給消費者,要么把生產線轉移到越南、印度等其他國家,制造業回流的目標根本沒實現。
特朗普在第一任期內(2017年1月20日——2021年1月20日),美國國債從19.95萬億增長到27.75萬億,四年時間增加了近8萬億。新冠疫情爆發后,政府大規模撒錢刺激經濟,2020年財政赤字更是高達3.13萬億美元,創歷史紀錄。
2021年,拜登上臺后,情況更加糟糕。
這位78歲的老總統,明顯力不從心。他的政策基本上是奧巴馬的升級版:更大規模的財政刺激,更激進的綠色政策,更多的社會福利。
2021年3月,拜登簽署了1.9萬億美元的"美國救助計劃",用于疫情救濟和經濟刺激。
隨后又推出了1萬億美元的基礎設施法案,和約3700億美元的"通脹削減法案"(實際上是綠色能源補貼)。
這一系列大手筆的花錢,讓美國國債在2024年突破了34萬億美元、35萬億美元、36萬億美元三個關口。
在制造業方面,拜登政府雖然也大力宣傳"制造業回流",但實際效果依然有限。
2023年全年,美國制造業崗位基本維持在1300萬左右,相比2020年初只增加了約20萬人。
更諷刺的是,拜登力推的《芯片法》和《通脹削減法》,雖然補貼了幾千億美元,但大部分錢都被臺積電、三星等外國企業拿走了。
現在特朗普第二次當選,他的政策重點似乎更加離譜。
在就職演說中,他主要談了三件事:驅逐移民、征收關稅、"奪回"巴拿馬運河。
就職首日,他就宣布南部邊境進入國家緊急狀態,啟動大規模驅逐行動,預計影響超過50萬人。他還設立了專門機構負責征收關稅,說要通過關稅"讓美國再次富有"。
但這些政策能解決美國的根本問題嗎?移民驅逐可能會緩解一些社會矛盾,但也會加劇勞動力短缺。
關稅雖然能增加政府收入,但最終還是消費者買單。至于"奪回"巴拿馬運河,更像是嘩眾取寵的政治秀。
我們不禁要問,為什么從小布什開始,美國的總統一個比一個不靠譜?
這背后的原因其實很簡單。
為什么美國總統越來越不靠譜?
冷戰結束后,美國失去了外部壓力,內部的利益集團開始為所欲為。
軍工復合體要訂單,華爾街要利潤,各個州要選票,總統成了各方利益的平衡器,哪還有心思搞什么長遠規劃?
咱們一個個來看。
首先是軍工復合體的崛起。
艾森豪威爾總統1961年離任時就警告過,軍工復合體可能綁架美國政策。
但當時還有蘇聯威脅,這種綁架還算有限。冷戰結束后,軍工企業為了維持高額利潤,必須不斷制造敵人,挑起戰爭。
從海灣戰爭到阿富汗戰爭,從伊拉克戰爭到敘利亞內戰,美國這些年不斷打仗,不斷燒錢。
而且,這些錢大部分都進了軍工企業的腰包。洛克希德·馬丁、波音、雷神等軍工巨頭,每年從政府拿到的訂單都是幾百億美元。
他們通過政治獻金、游說等方式影響政策,彼此形成了一個巨大的利益共同體。
而且,美國的選舉制度本身就有問題。
競選需要大量資金,這些錢主要來自大企業和富豪。據統計,2020年美國總統選舉的總花費超過140億美元,創歷史新高。這些錢都不是白給的,捐款人當然要求政策回報。
以制藥行業為例,2020年制藥企業向國會議員和總統候選人捐款超過10億美元。作為回報,美國的藥價一直居高不下,遠超其他發達國家。
一些治療糖尿病的胰島素,在美國的價格是歐洲的10倍以上。這種現象在其他行業也很普遍。
在這種環境下,美國總統即使有心改革,也很難施展手腳。
奧巴馬當年想推動醫保改革,就遭到了保險公司和制藥企業的強烈反對。特朗普想讓制造業回流,但跨國公司根本不買賬。
拜登想發展綠色能源,但傳統能源企業拼命阻撓。
更為嚴重的是,美國的政治制度出了問題。
兩黨惡斗,什么事都要政治化。一個政策剛推出,對手就要拆臺,哪有什么連續性可言?總統任期只有4年,連任最多8年,誰有時間搞長遠建設?
此外,華爾街資本的力量也越來越大。美國制造業增加值占GDP的比例從1997年的16.09%一路下滑到2024年的10%,錢都跑到金融業去了,誰還愿意搞實體經濟?總統們也被這套體系綁架,不得不為資本服務。
再看看美國現在的基礎設施,到處都是幾十年前的老古董。
航母也好,橋梁也好,電網也好,都在排隊等退休。但政客們寧愿把錢花在選舉廣告上,也不愿意投資基建。為什么?因為基建見效慢,等建好了自己都下臺了,功勞讓別人撿了去。
結語
從中國的角度來看,美國的這種衰落既是機遇,也是挑戰。
機遇在于,美國的戰略重心分散,給了我們更多的發展空間。
挑戰在于,一個衰落中的霸權往往更加危險,可能會采取更極端的手段來維護其地位。
而且,我們必須清醒地認識到,美國的衰落并不意味著它會很快失去霸權地位。
真正值得我們思考的是,美國的教訓對中國意味著什么?
首先,我們必須警惕利益集團對政策的綁架。中國雖然制度不同,但也有各種既得利益集團,如果不加控制,同樣可能影響政策制定。
其次,我們必須堅持實體經濟為本。
美國的一個重要教訓就是過度金融化,制造業空心化。中國雖然是制造業大國,但也面臨著產業升級的壓力。我們不能走美國的老路,把實體經濟拱手讓給別人。
再次,我們必須保持戰略定力。
美國政策缺乏連續性的一個重要原因是政治短視化。中國的制度優勢之一就是能夠進行長遠規劃,我們要充分發揮這個優勢,不能因為短期困難就改變既定戰略。
最后,我們必須加強自主創新。
美國雖然衰落,但在很多高科技領域依然領先。中國要真正崛起,必須在科技創新上取得突破,不能永遠跟在別人后面。
美國的衰落是一個歷史進程,不可能一夜之間發生。
但這個過程給我們提供了寶貴的機遇期。關鍵是我們能否把握住這個機遇,真正實現中華民族的偉大復興。
參考文獻:
- 陳經:《從克林頓到特朗普,美債危機詳解》,觀察者網,2019年5月14日
- 美國財政部:《國際資本流動報告(TIC)》,2025年4月
- 《美國觀察:2025年美國總統就職典禮:特朗普"黃金時代"的信號、特征與實質》,復旦中美友好互信合作計劃,2025年1月22日
- 《美國制造業增加值全球第二,為何還說美國制造業空心化?》,聚匯數據,2025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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