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就是劉祿曾的故事,一個普通卻不平凡的中國女子,在朝鮮戰爭的硝煙里用自己的智慧和勇氣干了大事,還在多年后跟當年的敵人有了一場意外的重逢。這段經歷不光是戰爭中的一段插曲,更讓人感慨人性在極端環境下的光輝和和平的可貴。
劉祿曾1928年出生在上海,家里條件挺好。她曾祖父劉秉章是晚清淮軍名將,打過太平天國,名頭不小。到了她爸這輩,在上海當銀行經理,家住租界附近,日子過得算得上體面。
劉祿曾小時候常跟著媽逛百貨公司,手里攥著英文讀物,滿腦子都是對外面世界的好奇。她上的是上海有名的女校,英語學得特別好,老師常夸她發音地道,跟英國人似的。1947年,她考進東吳大學法學院,學國際法,課上認真記筆記,課下啃英文原版書,書桌上總放著《國際法概論》和報紙,紅筆標注得密密麻麻。
1949年新中國成立,全國熱火朝天地搞建設,劉祿曾也想出一份力。她報了名想進解放軍文工團,覺得自己能用歌聲鼓舞人。可惜因為家庭出身問題沒被錄用,她有點失落,但沒放棄。
1950年朝鮮戰爭爆發,美軍都快打到鴨綠江邊了,新中國邊境安全受到威脅。志愿軍急需會英語的人處理敵方文件和審訊戰俘,劉祿曾一看征兵告示,二話不說就報了名。她收拾行李,跟爸媽告別,家里勸她別去,她就說:“國家有難,我得去。”1950年底,她跟22個年輕人一起坐上了北去的火車,車廂里冷風嗖嗖,她裹著棉衣,手里攥著一本英語詞典,心里滿是期待。
到了沈陽,部隊要求精減行李,她把毛衣和書寄回家,只留了個背包和幾本專業書。之后就是千里行軍,過鴨綠江時江面都凍住了,她踩著結冰的木橋,背著包,風吹得臉生疼。到朝鮮中部后,她被分到志愿軍第九兵團政治部敵工部,當英文翻譯。那時候她才22歲,從上海的洋房小姐變成了戰場上的戰士。
在朝鮮,劉祿曾干的活兒又多又危險。她得翻譯繳獲的美軍文件,像裝備說明書、作戰計劃啥的,晚上就著油燈,一個字一個字摳,連夜趕工。她還得審訊戰俘,搞清楚敵軍的情況。第一次審訊,她站在露天場子,腳下是泥地,戰俘裹著破毯子,面黃肌瘦。她用英語問姓名、部隊番號,記在本子上。有些戰俘挺橫的,還有人沖她吹口哨,想惹她生氣。她不慌不忙,語氣穩穩的,慢慢讓對方放下了戒心。
有個叫詹姆斯·伯特納的美軍戰俘讓她印象挺深。這家伙在美國因為偷車被抓,政府拿免刑當誘餌把他送上了戰場。剛見面時,他吊兒郎當的,斜靠在椅子上,眼神不服氣。劉祿曾耐著性子跟他聊,給講志愿軍的俘虜政策,還讓人給他弄了點吃的,安排休息。
沒幾天,伯特納發高燒,躺在戰俘營角落動不了,她趕緊找軍醫,還申請用車把他送到后方。她這人就這樣,工作認真,對戰俘也講人道,慢慢地,伯特納態度軟下來,愿意配合了。
在朝鮮那兩年,劉祿曾真挺拼的。她背包肩帶都磨破了,靴子滿是泥,可精神頭一點沒少。她翻譯的文件和審訊記錄幫志愿軍拿到了不少情報,戰友們都挺佩服她。她桌上總堆著筆記本,寫滿了軍事術語和記錄,晚上還熬夜整理,生怕出錯。戰友看她這么拼,常偷偷塞點干糧給她,她老推回去,說:“你們吃,我不餓。”就這樣,她從一個城里姑娘變成了戰場上靠得住的人。
1952年10月,上甘嶺戰役開打,這仗在朝鮮戰爭里特別有名,雙方都拼紅了眼。劉祿曾被調到志愿軍第二十四軍政治部敵工科,加入一個四人廣播小組,專門搞心理戰。她背著廣播設備上了前線,山路不好走,炮彈炸得土塊亂飛,她低頭躲石頭,手死死抓著發電機。到了上甘嶺坑道,那環境真不是人待的,窄得只能彎腰過,墻上全是水汽,空氣里一股泥土味兒混著血腥味。照明就靠幾根蠟燭,吃的只有硬窩頭和雪水,晚上風從坑道口灌進來,冷得她裹著大衣都睡不著。
她的任務是對著美軍喊話,瓦解士氣。她跟戰友把發電機和擴音器搬到坑道口,手搖發電機搖得胳膊酸痛。她錄了美國歌,像《鈴兒響叮當》《歡樂頌》這種,晚上放出去,歌聲飄到敵營。她用英語喊:“放下武器,志愿軍保證你們安全,回家見家人。”美軍那邊私下管她叫“夜鶯”,聽著她的聲音,不少人心里動搖了。
這活兒風險不小。有回她在坑道外弄設備,敵機飛過來,子彈打得地面冒煙,她趕緊趴戰壕里,帽子都沾了土。還有次撤退,一顆炮彈在她旁邊炸開,震得她摔地上,耳朵嗡嗡響。她爬起來,拍拍土接著走。戰友遞水給她,她擺擺手說沒事。有回她在坑道里待太久,出來被新鮮空氣一沖,暈了過去,戰友拿濕布給她擦額頭,半小時才醒。她揉揉眼,笑說:“空氣太好,頂不住。”
坑道里苦是真苦,可她從不抱怨。一次她掏出塊糖,分給旁邊的戰士,戰士們推來推去,最后接過去,眼里全是感動。她還常跟大家講上海的事兒,外灘的夜景、家里吃的啥,戰士們聽著就樂。有回她哼《我的祖國》,大家圍著她,疲憊的臉上有了笑模樣。她在坑道里不光是廣播員,還是大家的開心果。
她的廣播真管用。美軍那邊聽著圣誕歌,好多人放下了槍,有些還在日記里寫想家的話。這些日記被志愿軍拿到后,她就拿來用,喊:“你媽在家等你,別送命了。”這話聽著簡單,卻直戳人心,不少美軍士兵投降了。1953年停戰談判有進展,她又播停戰消息,敵軍那邊槍聲少了,士兵都聽著她的聲音發呆。7月27日停戰協定簽了,她跟戰友走出坑道,勝利終于來了。
回國后,劉祿曾被分到南京干行政工作,靠著英語和戰時經驗,干得挺順。1978年改革開放,她調到南京國際旅行社,接待外國游客。她穿著制服,在機場接外賓,用英語講中國的歷史,游客都夸她專業。1979年4月,她跟教育家吳貽芳去美國搞文化交流。吳貽芳是大人物,中國第一位大學女校長,劉祿曾當翻譯,跑了好幾所大學,忙得不亦樂乎。
在紐約有天她去白石博物館的餐廳吃飯,正吃著牛排,有人盯著她看。一個中年男的走過來,問她是不是朝鮮戰場上的女翻譯。她點頭,那男的激動得不得了,說自己是詹姆斯·伯特納,就是當年她審訊的戰俘。伯特納穿得挺體面,說戰后回美國后痛改前非,靠努力開了個餐館,日子過得安穩。他一直記得劉祿曾對他的好,說她改變了他的人生。兩人聊了半天,講戰場上的事,也感慨和平的不容易。餐廳里其他人聽著,都挺好奇。
這次美國行結束后,劉祿曾回南京繼續工作。1988年退休后,她沒閑著,常去學校和社區講志愿軍的事兒。她講得特生動,年輕人都愛聽。她還接受過《新華日報》《解放軍報》采訪,故事傳得挺廣。
劉祿曾的經歷,從上甘嶺到美國餐館,真挺震撼的。她用自己的本事為國家爭了氣,也用善意影響了敵人。她在坑道里喊話,不光是戰術需要,更是給敵人一條活路。伯特納能改過自新,跟她那份善意分不開。這故事告訴咱們,和平多珍貴,人性多復雜。戰爭是殘酷的,可人跟人之間總有那么點溫情,能讓人看到希望。你們覺得呢?有啥想法可以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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