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一位女士,卻被人們尊稱為先生,她僅憑借一己之力,讓全世界知道了侵華日軍在南京犯下的累累罪行,2004年,她卻在36歲時不堪重負,飲彈自盡。
張純如及其著作在全球引發“震動”。該書出版當年,連續三月榮登暢銷書榜,再版達15次,印量為50萬冊。
她的這本書,對于歐美,是一次震撼心靈的披露,因為在這之前,關于南京大屠殺的英文著作一本也沒有,中國專家的這方面專著也沒有翻譯。
因此,歐美對于南京大屠殺之事知之甚少,或者說是根本無知,這本書的出版,如重磅炸彈擲出,轟動全美,并帶動整個歐洲書市的火爆,一段真實歷史不再淹沒。
然而如此一個狹義女子卻最終選擇自殺,讓很多人大惑不解,因為《南京大屠殺》曾引發了日本右翼勢力的瘋狂攻擊,而在張純如精神出現恍惚之時,有一條至今未明的小線索。她曾表示,自己演講期間遭受外人威脅。
她甚至一直自責,自己沒有處理好這個事情,并因此頗有些魔怔,外界所以有她是被威脅而死或者是他殺的猜測,并普遍認為因為這次書寫的殘忍的寫作,可能給她帶來繼發性的創傷,而她作為一個中國人的后裔,有責任寫這樣一本書……
“我經常會夢見被日本兵追擊”,在寫下《南京暴行:被遺忘的大屠殺》后,張純如這樣對著鏡頭說。這個留著黑長發,出生在新澤西州普林斯頓的華裔女子,在南京大屠殺發生之前。
她的祖父曾于上海近郊的太倉擔任縣長之職,在任期間全力協助國民黨軍隊抵御外敵,投身于上海保衛戰的戰事之中。而她的外祖父母則長久定居于南京。
因此,即便過去了數十年,這個出門說英文,進門講漢語的移民家庭,永遠少不了關于南京大屠殺的話題。
20 世紀 60 年代,懷揣著對學術理想的追求,張純如的父母親從臺灣遠渡重洋,移民至美國開啟新的人生篇章。
她的父親張紹進,日后成長為一名杰出的物理學家,在學術領域造詣頗深;母親則是投身于微生物學研究的專家,在自己的專業范疇內發光發熱,父親在70年代還曾受到鄧小平的接見。
張純如自小聽父母斷斷續續講過南京大屠殺的故事,她的父母希望她知道自己終究是中國人的后代,不要忘記20世紀30,40年代日本侵掠中國給中國造成的巨大創傷。
父母在講起南京大屠殺時,張純如還很小,日本軍隊對手無寸鐵的中國平民竟然如此慘無人道,他們燒殺搶掠,還將嬰兒撕成兩半,甚至三塊,四塊。
有一段時間,長江的水都被染紅了,張純如的父母親講起這些往事,常常因為憤怒而哽咽落淚,聲音顫抖,他們一再對張純如強調,南京大屠殺是日本人在這場對千萬中國人的戰爭中所犯下的一次最喪心病狂的罪行。
而張純如的祖父母就是在日本轟炸南京時從南京撤離的,在他們兩人分別從南京到無錫再轉蕪湖的撤離過程中,這對即將為人父母的年輕夫婦差一點天各一方,對于這段不能忘懷的經歷,張純如在書中有一段催人淚下的敘述。
隨著作者的長大成人,她越來越想知曉,為什么這場令中國人民刻骨銘心的大屠殺在西方竟然如此鮮為人知?
為什么在西方就沒有一部用英文寫出的有關南京大屠殺的長篇歷史紀實著作?張純如心底不由地感到疑惑和憤怒。
1994年,張純如于加州首次目睹南京大屠殺的黑白照片,頓感無比震撼與憤怒。自那之后,每次前往圖書館,她都會觀看南京大屠殺的圖片,而每次她看著圖片都會潸然淚下,她不敢相信日本軍在中國所犯下罪行如此殘忍,幾乎超出了人所應有的人性。
而此時,大屠殺話語已經成為西方文化的一個活躍部分,但可惜的是,西方電影界的“大屠殺”幾乎僅僅指的是納粹對猶太人的作為,并沒有那一部英文著作向世界說明日本人的這一惡行。
于是,張純如決定好自己來寫這本書,她沉了進去,很快,她發現在美國的一些圖書館里,還是能夠找到有關南京暴行的零散資料,美國的傳教士,記者和軍官在日記,膠片和照片中記錄下他們對這一事件的看法,當然,僅僅有這些資料是不夠的,她決定回到中國區,到南京去,向中國的歷史學家求教,并走訪南京大屠殺的親歷者。
她來到南京后,沒有一刻的休息,她頂著高溫酷暑,在幸存者段月萍女士的協助下多次采訪幸存者,他們先后采訪了大屠殺幸存者唐順山,李秀英,夏淑琴,潘開明,陳德貴等老人。
在采訪中。張純如帶著攝像機,為所有被采訪的幸存者錄像,并詢問了許多具體的問題,在十多天的采訪中,由于天氣酷熱,加上對南京的氣候不適應,張純如患了感冒,體溫超過了38度。
從幸存者口中得知,日本人在南京為所欲為,燒殺搶掠,無惡不作,強奸了兩萬到八萬的女性,他們中年齡最高的有八十歲,最小的卻僅僅八歲,這些丑陋的行徑在她的腦海中一遍又一遍放映,不斷給她帶來了痛苦,她開始大量的脫發,有時會不住的痙攣,顫抖,一次又一次在噩夢中驚醒。
張純如是一個非常認真,嚴謹的人,在來南京之前,她就在美國檔案館,圖書館,私人資料館里收集了一部分南京大屠殺的資料,保并將這些帶來南京。
她還來到侵華日軍南京大屠殺遇難同胞紀念館,盡管張純如在美國也收集到一些反映日軍進攻南京和占領南京的歷史照片,但當她看到那一張張血腥的圖片時,仍然深感震驚。
隨著這次來南京的采訪結束,她的書也接近了尾聲,可是,她的身體的情況卻越來越糟糕。
她幾乎每天都是在噩夢中驚醒,也曾有人勸她不要再繼續下去了,但她依然堅持要去做,一直到1997年,《張純如.被遺忘的南京大屠殺》一書出版,影響力極大,立即成為美國的暢銷書。
然而她不斷受到國際的恐嚇,威脅的信件,張純如幾乎花盡了畢生的精力完成這部書,她精神壓力完成了這部著作,就像這本書的封面所說的“用生命照亮了歷史”。
她因此患上了抑郁癥,屠殺的畫面像惡魔一樣困擾著她,2004年11月9日早上,母親張盈盈突然接到女婿的電話,被告知她的女兒張純如一夜未歸。
在她留下的紙條里,這樣寫著
“你們肯定不希望,有個人在以后的日子里,就像個沒了魂兒的行尸走肉一樣活著。我之所以這么做,是因為我太沒用了,根本承受不了未來那些可能出現的痛苦。我心里清楚得很,我的這個行為,肯定會把一部分痛苦轉嫁到別人身上,特別是那些最愛我、對我最好的人。真的特別對不起你們,可我自己心里也過不去這個坎兒,我連自己都沒辦法原諒。”
到晚上,果不其然,消息得到確認,女兒死了,是開槍自殺。
張純如是在一輛私人汽車內,開槍自殺的,噩耗傳到南京后,人們難以相信這一無情的事實。
追悼會上,她的丈夫布雷特在她額頭上留下深情一吻,她的父母站在女婿身后悲傷地與女兒道別,張純如和丈夫在伊利諾伊大學相識,相愛,婚后生下一個可愛的兒子,她曾說丈夫是自己最好的朋友,經濟籌劃人,精神咨詢家。
張純如的死訊公布后,她的父母宣布了她的遺愿,“拍攝一部關于南京大屠殺的電影”要有世界級水準,類似《辛德勒名單》那樣。
2007年《南京南京》上映,成為第一步以外國人的視角回顧南京大屠殺的紀錄片。
今天活在世界上的人們,尤其是從事南京大屠殺史研究的人,應當加倍努力,認真研究,把歷史的真相告訴每一個愛好和平的人,讓南京大屠殺的悲劇不再重演,讓這個世界不再有戰爭的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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