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11月24日是個禮拜天,我與同學一起到大華·1935劇場觀看了西安外國語大學學生演出的話劇《李想的理想》 。該劇講述了一個名叫李想的大四學生畢業時的種種困惑和最后的解決辦法。女朋友的誤解,“朋友們”的深夜嬉鬧,“推銷員”的同學自述,他也不理解他們的行為,似乎厭惡淪為和他們成為一樣的人。
我們許多大學生也像李想一樣,臨近畢業,才發現四年,就這么過去了。想想當初躊躇滿志的身影,想想即將步入社會的未知,忽然間不知所措??纯粗車娜耍信W習,拿獎學金拿到手的,有人品素養都很好,大四成功保研的,有做了四年兼職,最后直接進兼職單位工作的。有的談了4、5個對象,積攢了豐富的情場經驗的。回望那些已經走過的路,忽然發現其實那 些被說得很重要的東西,其實也不過如此。就像劇中有著導演夢的一個學生的自述:誰沒有一個明星夢啊?誰不想成為明星賺大錢啊?誰不想成為明星后被人愛著?誰不想走在紅毯上,在頒獎臺前發表致謝感言?
“拼爹時代”里,與其學好數理化,不如有個好爸爸。許多“無權勢、無背景、無關系”的三無大學生,面對就業路的競爭態勢,在內心預期和現實的沖擊中,漸漸地開始選擇無奈地自嘲或者選擇開始在人情場上下功夫。在他們眼中,那些靠著父輩辛苦打拼的基業的富二代,完全可以不用為找工作擠破腦袋,忍受別人的挑三揀四、冷嘲熱諷。甚至別人都要去“巴結”他們,就可以共享土豪朋友的資源。
也許現實和劇中那個做“推銷”應屆畢業生所描述一樣。現在大學生就業形勢嚴峻,要不就是缺乏工作經驗的優勢,要不就是自身能力不足,所學和實踐脫節,當初懷揣的夢想,也在求職的現實中,變得消失不見。用人單位挑三揀四,水電房租的窘迫,哪還有什么詩和遠方,那些不過都是奢侈而已。劇中那些深夜嬉鬧的“朋友”,有些選擇放棄掙扎,而開始安于社會底層的現狀,選擇向現實妥協。但人都是有尊嚴的。如果可以選擇,我相信絕大多數的人都不會去選擇以喪失自己的獨立人格作為交換享樂的籌碼。
“拼爹”現象和就業過程中的“背景”、“關系”、“人脈”的決定性、排他性作用,我們無法否認。中國社會是基于身份關系的倫理社會,而非基于契約關系的法理社會。倫理社會以名分為核心,而身份是名分中的關鍵。中國人在身份社會中有著家庭和社會兩種不同的角色。這也就決定了中國社會的關系網是以熟人為原點的私人關系網。家庭背景作為就業過程中一道隱形門檻,也成為了大家不約而同承認的潛規則。
而出身底層的大學生也逐漸接受了這樣的規則,發出“他們有背景,我們有背景”的自嘲。官二代、富二代可以通過“拼爹”輕松獲得體面的工作、較高的收入以及更廣闊的發展空間。且社會的資源配置的選擇權也多半掌握于社會上層。這也是那些無背景、無關系、無人脈的大學生逐漸喪失了斗志的原因。但是“關系社會”、“人情社會”的現實并不是我們選擇逃避的理由。只要我們愿意去改變,世界還是很愿意給我們提供一個標準。
或許,我們的努力在那些富二代、官二代看來就是做無用功,不可能改變什么?;蛟S,我們的夢想在他們看來,不過就是白日夢。或許,我們在某個深夜里,會嘆息自己已經離夢想越來越遠,變得越來越不像自己?;蛟S,我們曾經對父母說今后有我們為他們遮風擋雨,可結果卻連自己都照顧不好,或許我們的遠方可能遙遙無期。當然,也有人會說:“這就是現實啊,你能怎么辦???我們需要生存,我們需要妥協,我們累了,我們不想流浪了,我們害怕失敗,我們害怕落差...”
嚴峻的就業環境,實踐經驗的缺乏,致使相當一部分大學生不得不放下身段去競爭低技能的崗位。而新聞媒體上大量大學生畢業務農、工資低且累的新聞,勢必會影響在校大學生的學習生活,降低他們的職業期待,久而久之會使他們主動降低心理預期,采取自我降格的方式進行自我防御,以此來緩解就業壓力。他們通過刻意貶低自己來完成對自我的重塑,強烈的自卑情緒和與生俱來的自尊心的沖突,加劇了他們內心的焦慮。他們漸漸地喪失了目標,降低了自己的欲求,不相信所謂的成功勵志學,不相信自己的能力,在消解現實的同時也消解掉了自我。然后一步步走向自我放逐,走向自暴自棄的頹廢。慢慢地也就喪失了對學習、對工作的熱情。
在就業形勢如此嚴峻的今天,對于應屆畢業生這個特殊的群體而言,如何正確看待理想與現實的關系,如何將自己的興趣愛好和自己所學的專業相結合,如何看待失敗帶來的落差這些都是他們需要解決的問題。 而李想就正處于這個節點,空有逆襲之愿,卻缺乏行動之志。于是干脆索性逃避,以游戲、睡覺度日。然而他所受的教育,所處的環境,使得他又不甘心淪落為社會底層。 對于此,李想最終選擇自己走出來,找尋自己的價值。
李想這個角色,源于生活,而高于生活。倘若我們處于李想的位置,我們會做怎樣的抉擇?倘若我們面臨失敗,我們是否會選擇勇敢應對?倘若我們面臨夢想遙遙無期,我們是否又會選擇義無反顧地堅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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