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箓碎裂的瞬間,我感覺身體突然變得輕飄飄的,仿佛一片羽毛。
低頭看去,卻見“我”還躺在血泊之中,臉色慘白,雙目緊閉,已然沒了聲息。
我茫然地伸出手,試圖觸摸地上的“自己”,卻直接穿了過去。
原來,我已經死了。
房間里,一縷青煙正從角落的香爐中裊裊升起,散發著一種奇異的幽香。
我仔細辨認了一下,心中猛地一沉。
那根本不是什么安神香,而是鎖魂香!
鎖魂香,顧名思義,可以將垂死之人的靈魂強行從身體中剝離出來鎖住。
若靈魂被拉出后,身體得不到及時救治,魂魄便會因失去憑依而漸漸消散。
最終魂飛魄散,永不超生!
憤怒與不甘充斥著我的魂體,我飄出房間,想要尋找救援。
剛飄到庭院,便看到裴行寂和白小依正在另一間廂房內癡纏。
他們似乎已經換了個地方,繼續著他們未盡的“歡喜禪”。
“念慈妹妹,你說哥哥他……不會有事吧?”
李凌霄摟著顧念慈,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得意。
顧念慈輕撫著他的秀發,語氣溫柔得能滴出水來。
“放心,小尼姑不是說了嗎?他在木驢上聞著安神香,睡得正香呢,說不定還在享受呢。那種不知好歹的男人,就該給他點教訓。”
顧念慈的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擔憂,但很快又被白小依吸引了過去。
我試圖大聲呼喊,試圖引起裴行寂的注意,告訴她我快要死了,告訴她那根本不是安神香!
可是,我的聲音根本無法傳遞給他們,我的身體也無法觸碰到他們分毫。
我只是一個虛無的靈魂,一個旁觀者。
看著顧念慈抱著李凌霄的樣子,我想起我過去也這樣被她抱過。
我還很小的時候,父親便將顧念慈從一座破敗的寺廟中接回了趙府。
那時的她,還是一個沉默寡言的小尼姑。
但她很護著我,府里的小廝丫鬟若有怠慢我的,她都會默默地替我出頭。
當我不開心時,她會抱緊我,安慰我一切有她。
隨著日子一天天過去,我們漸漸長大。
顧念慈佛法高深,天資聰穎。
我動用家族的勢力,為她鋪路揚名,助她在京城佛法界嶄露頭角。
然而,京城白馬寺的方丈卻對她頗有微詞,私下里稱她為“西域妖女”。
說她佛性不純,心術不正。
當時我聽聞此事,還曾怒氣沖沖地去找那方丈理論,為顧念慈辯解。
我認為方丈是嫉妒顧念慈的才華與美貌,才會如此污蔑她。
現在想來,那老方丈果然慧眼如炬。
就在我沉浸在往事與怨恨之中時,別院的門突然被“砰砰砰”地狠狠敲響。
“趙公子!趙廷燁你在嗎?開門!”一個焦急的年輕女聲從門外傳來。
顧念慈和李凌霄顯然也被這突如其來的敲門聲驚擾了。
顧念慈皺了皺眉,不耐煩地起身,隨意披了件外袍,前去開門。
門外站著一個身著青色道袍的年輕道姑,她手持拂塵,面容清雅。
眉宇間帶著一股英氣,只是此刻神色焦急,額上滲著細密的汗珠。
“你是何人?深夜闖我趙府別院,有何貴干?”
顧念慈上下打量著小道姑,眼神中帶著一絲警惕和不屑。
“貧道蘇清塵,是趙公子的故人。”
小道姑拱手行了一禮,語氣急切。
“我感應到趙公子有危險,特來相助。請問趙公子現在何處?”
顧念慈聞言,發出一聲冷笑。
“危險?他能有什么危險?不過是被我罰在房中反省罷了。道長還是請回吧,莫要打擾我家公子清修。”
“反省?”蘇清塵眉頭緊鎖。
“還請大師行個方便,讓貧道見他一面!”
“放肆!”顧念慈臉色一沉。
蘇清塵不再與她廢話,眼神一凜,身影一晃便要往里沖。
顧念慈早有防備,立刻出手阻攔。
兩人瞬間在庭院中纏斗起來。
佛光與道氣交織碰撞,發出陣陣悶響。
顧念慈的佛法確實高深,招式凌厲狠辣,帶著一股妖異的氣息。
而小道姑的道法也非同凡響,身法飄逸靈動,拂塵揮舞間自有一股正氣凜然。
我飄在空中,緊張地看著他們打斗。
一番激烈的斗法下來,顧念慈漸漸落了下風。
她似乎沒想到這個看起來年紀輕輕的小道姑,道法竟如此精湛。
最終,顧念慈被蘇清塵一記拂塵掃中胸口,悶哼一聲,連退數步,嘴角溢出一絲鮮血。
而蘇清塵也消耗巨大,臉色有些蒼白,呼吸略顯急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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