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血抗戰十四載 黔北門戶鎖烽煙

——貴州省桐梓縣抗日戰爭記憶拾真

• 梁隆賢、張澤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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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南來北往灣塘渡

“早死早投生，你去灣塘收厘金”。這兩句當地殺豬匠的民謠，生動形象地把灣塘過去的熱鬧繁華程度與重要地理位置告訴了現在的人們。

地處貴州省桐梓縣北部羊蹬河上游的灣塘渡口，是抗日戰爭時期的重要碼頭，它是與坡渡、羊磴水運連接的未段。新中國成立之初的“抗美援朝”時期，根據需要，灣塘至水壩塘的航運得以進一步延伸打通。

當年，灣塘渡的兩岸各有一塊石碑，水壩塘這邊的大黃桷樹一側刻的是“渡口”，對岸河邊刻的是“利濟群生”，石碑很大，字也很大。

抗日戰爭時期，灣塘渡川流不息人來人往，不分白天黑夜十分熱鬧。灣塘接收從正安、芭蕉、獅溪、水壩塘等大量的桐油、生漆、麻、粽、皮草、大米、草藥、草鞋等在這里集結，然后水運而下經羊磴、坡渡到四川，供重慶工業、軍事和民用，有力地支持了民族抗戰大業。

因水運而生的商業機遇，也吸引了外地人客商來此經營，如董家、周家、穆家三大姓相繼落戶灣塘經商置業至今。

灣塘渡的“利濟群生”石碑側連接一條老鹽路，抗戰時期逐步加寬加固。從鄰縣正安以及本縣芭蕉、獅溪、水壩塘等集結灣塘的物資，除水運北下四川外，還有每天至少100余人以上的商隊往返于此古道，擔著桐油途徑灣塘渡口——小河嘴——棉花地——田埡口——香灣——柑子坪——大合土——南天門（四川交界）——山埡口——梨樹——馬家坳——坡角——板粟壩——青羊寺——四川自流貢井交貨；再從自流貢井背鹽巴返回灣塘、水壩塘或芭蕉、獅溪、正安。

正如民間諺語：“風大雨大南天門，嘻嘻嘩嘩插秧坪，稀泥爛腳田埡口，出了小河才算人”。以此形容這條抗戰小道上的苦力和艱辛。當然，這條古道上有印有深入民心的抗日宣傳如《認清敵人歌》等；有川東地下黨尋徑來桐梓，作抗日持久戰準備等等。

期間，國民政府曾在灣塘渡設立有“厘金”點，即稅務征收點。“厘金”點杜絕了背鹽人悄悄走險道捷徑飛天巖，強制避免了背鹽人的人員傷亡或土匪搶劫，防止了偷稅漏稅。收稅工作員令人羨慕，民間就有了殺豬匠殺豬時先封贈豬一句“早死早投生，你去灣塘收厘金”的笑話。

時光飛逝，歲月如歌。灣塘渡曾經的歷史史命、繁華與重要性是否還烙印在成排成林的蒼勁古黃桷樹上，倒影在碧波淌洋的羊磴河水之中，烙印在渡口古老而堅實的石梯背杵印跡之中。那倚天而架的高速公路，將羊磴、水塘塘、芭蕉、正安瞬間相連，曾經抗日戰爭時期隱蔽有力的大后方，正在成為四通八達、山海相連的黔北奇觀……

（注：本文插圖均由作者提供）

作者：梁隆賢、張澤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