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頭那天,41軍的軍營像上了發條一樣忙活著,誰都不敢松懈。
為啥?彭德懷和陳賡要來親自看訓練。
這可不是一般的檢查,誰要是掉了鏈子,臉都丟到太平洋去了。
軍長王東寶,表面上鎮定,其實心里跟打鼓一樣。
他知道,彭總看一個部隊,眼睛比鷹還毒,哪怕一根皮帶沒扎好都可能挨批。
王東寶琢磨來琢磨去,最后決定找個年輕人幫忙頂一部分細節——張萬年。
他只是個營參謀,級別不高,但人靈,辦事穩,嘴皮子也利索。
這事兒聽上去好像是臨時抱佛腳,但誰都沒想到,這個決定后來捧出了一位軍委副主席。
檢查那天,彭總一進訓練場,臉上沒什么神色,走到哪看哪,兵器摸一摸,動作看一看。
嘴上一句話不說,軍長汗都下來了。
可問題一上來就刁鉆,王東寶有點接不上話了。
張萬年站在旁邊,馬上就接過去,一個接一個回答得明明白白,不光說清楚了,還能帶出自己的理解。
哪塊是短板,哪塊能突破,他心里門兒清,說得彭總點了點頭。
一直到最后,彭德懷問他:“你什么職務?”張萬年回答說是營參謀。
陳賡聽了,愣了一下,回頭和彭德懷一商量,這人不能埋了,得送出去鍍層金。
當時張萬年27歲,抗戰快結束時參的軍,資歷不算老,但干勁擺在那。
那年頭年輕人多,但像他這么有腦子又敢沖的,真不多。
往前推幾年,1947年,遼沈戰役打得正緊。
他在東北民主聯軍當排長,帶隊打營盤——那地方防守硬得很,美械團把陣地修得跟鐵桶似的,還靠山,真是死角都找不到。
他帶的三排是突擊排,硬頂著炮火沖上去,直接殺到敵人團部。
敵人火力太猛,子彈像雨一樣,張萬年在梅花堡那兒被炸得肚子插進兩塊彈片,右腳燒得不成樣,最后還是戰士們從廢墟里把他挖出來的。
人還活著,真算命大。
兩個月后,他腳還沒好利索,又帶人雪夜炸橋。
零下三十多度,他帶著幾個人趴雪地里一整晚,橋一炸完,腳凍得差點截肢。
醫生讓他回后方,他不聽,堅持拄著木棍跟著部隊轉移。
再過幾個月,鞍山戰役,他已經是連里副指導員了。
部隊要打鐵架山,那地方坡度七八十度,敵人火力又猛。
張萬年帶著人繞到山另一頭,換了條路爬上去,腳踝中彈了也不退。
最后連隊打得差不多全傷了,他自己也從冰崖上滾了下來。
那一仗,他是一輩子記得清清楚楚。
再跳到1968年,張萬年剛升任廣州軍區作戰部副部長,還沒坐熱椅子,就被派去越南支援北越打美軍。
那邊全是叢林地帶,地形復雜,他琢磨出一套小股部隊協同襲擾的新打法,把一群越南青壯年訓練得能打硬仗,能埋伏,能突襲。
美軍被他們攪得寢食難安。
一年之后他回國,整個人瘦得像換了個樣,連他老婆一開始都認不出來。
可那一年,他把一套實用的叢林戰法帶回國內,立下了汗馬功勞。
時間一晃到1979年,越南挑事,中國開始對越自衛反擊戰。
張萬年當時是127師的師長。
越軍那邊放話要“活捉張萬年”,中央軍委也很清楚這仗不能輸,尤其不能讓127師出紕漏。
開戰那天早上,張萬年手下用了半天時間就把祿平支馬防線打穿了,然后和128師一起推進,越軍根本招架不住。3月初,他又帶127師強渡奇窮河,傷了六百來人,殲敵超過一千七,為涼山方向打通了通道。
可打仗從來不是勝了就完。
大部隊開始撤退時,越軍調集338師想堵127師的后路。
張萬年臨時變陣,把部隊分成四塊,布成“”字形,各營之間拉開兩公里,互相能看見但又不扎堆。
越軍大炮找不準目標,打了個寂寞。
結果是127師順利脫身,還把43軍也護了出去。
張萬年回國后,職位一節節往上升,后來當了總參謀長、軍委副主席。
這些年他干的活都不是坐辦公室能解決的,真刀真槍里出來的。
他的打法、他的經驗,后來部隊里都在學。
張萬年這人,不愛說場面話,最怕講那種“總結經驗”的套詞。
他一輩子都在前線,傷疤比勛章多,打仗靠腦子也靠命硬。
他活得真實,打得扎實,干得明白。
他當軍委副主席那些年,沒少為部隊現代化出主意,推新裝備、改訓練方式、抓干部培養,一樣也沒落下。
張萬年最后的那些年過得很低調,不接受采訪,也不愛露面。
他說過一句話:“打仗這事,誰沒趴過地上,誰就別說輕松。
參考資料:
中國共產黨新聞網,《遼沈戰役中的張萬年》,2015年3月20日
網易軍事,《對越自衛反擊戰:教訓越南“小霸”,忍無可忍了》,2017年7月30日
《中國人民解放軍將帥名錄》,解放軍出版社,2005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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