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26日,聯合國將迎來80周年。這個誕生于戰火硝煙之后、承載著全人類“再不戰爭”愿望的全球組織,今天卻深陷信任危機。預算吃緊、機制失靈、聲音被邊緣,許多人質問:當今的聯合國,還有存在的必要嗎?
尤其是在美國剛剛對伊朗核設施發動大規模軍事打擊、聯合國卻幾無反應的當下,“聯合國沒用”的批評聲再度高漲。
不忘初心:從舊金山出發的理想主義
聯合國的故事始于1945年6月,在美國舊金山的一個簽字桌前。那時,二戰剛剛結束,各國在尸山血海中幡然醒悟:不能再打了。于是,聯合國應運而生——一個希望將國家間的爭端放在會議桌上談,而不是戰場上打的制度性平臺。
80年過去了,世界依然在打仗。烏克蘭、加沙、敘利亞、蘇丹……沖突從未真正遠離。但我們也得承認:如果沒有聯合國,戰爭可能會更多。
我們可以質疑聯合國,但不能否認一個現實:沒有它,我們今天可能會更糟。
看似“失語”,其實是被掐了喉嚨
國際危機組織專家理查德·高恩就指出,冷戰結束以來,每次全球重大危機(如盧旺達大屠殺、伊拉克戰爭),聯合國幾乎都被斥為“毫無用處”,但它仍頑強存在。“這確實是一個特別糟糕的時期,”高恩說,“但聯合國還沒死。”
以剛剛發生的美伊沖突為例:美國空襲伊朗境內核設施,明目張膽地繞過聯合國;而安理會卻難以啟動譴責機制。為什么?因為美國就是安理會常任理事國,擁有否決權。
你可以把聯合國想象成一個“國際法院”,而五常國是“擁有豁免權的法官”。當法官自己站在被告席上時,這個法庭自然辦不成案。
是不是很不公平?當然。但這就是聯合國結構上的“原罪”——它只能在會員國“愿意合作”的基礎上運作。不是聯合國不想做事,而是很多時候它被鎖住了手腳。
聯合國不是萬能鑰匙,但仍是最后一把鎖
有人說,聯合國像個“政治侏儒”,已經邊緣化。法國學者羅穆阿爾德·希奧拉就認為,它正變成一個“幽靈組織”,像那些被我們遺忘的老機構一樣,漸漸消失在歷史的角落。
聽起來很悲觀,但這不等于它就沒有意義。我們也常說“法院效率低”、“公檢法不作為”,可誰真心希望它們不存在?沒有制度時,伸冤要靠誰?靠吵架、斗狠、比誰槍快?
當世界開始懷疑聯合國的時候,其實我們真正懷疑的,是人類是否還有可能共同制定和遵守一套游戲規則。
淪為“替罪羊”,背了太多國家自己的鍋
事實上,聯合國的尷尬地位,很多時候是被動的。
大西洋理事會人權專家吉蘇·尼婭指出,當前是“強權即公理”的邏輯在全球回潮,各國越來越不愿被規則束縛,而聯合國恰恰就是規則的象征。
當美國指責聯合國“反以色列”“縱容獨裁者”,俄羅斯對安理會制裁嗤之以鼻,發展中國家憤怒于話語權不平衡……聯合國往往成了大家情緒宣泄的靶子。但仔細想想,那些問題,真是聯合國一個組織能決定的嗎?
古特雷斯:我們從未如此需要它
聯合國秘書長古特雷斯提醒我們:“這是自1945年以來人類面臨最多沖突、最嚴重人道危機的時代,聯合國的角色從未如此重要。”
然而現實卻是:這個被“最需要”的組織,如今在財政上卻快“養不起自己”。尤其是在特朗普政府削減預算后,聯合國進入“勒緊褲腰帶”模式:取消項目、裁撤崗位、凍結開支。
古特雷斯推出的“UN80倡議”希望通過機構重組恢復活力,但許多成員國并不買賬。改革呼聲雖然高漲,但真正愿意犧牲本國利益來讓聯合國更有效的國家,寥寥無幾。
沒有它,世界將更黑暗
盡管失望多、限制多,聯合國依然在做實事。
- 世界糧食計劃署在2023年為120多個國家的一億人提供了緊急糧食;
- 數萬名聯合國維和人員,依然在剛果、馬里、南蘇丹等沖突地帶冒險維穩;
- 全球南方國家,依然在大會上發聲、表達主張,哪怕他們在其他國際場合常常被忽視。
這些默默無聞的努力,正是聯合國最被低估的價值。
如果它突然“消失”,不是意味著世界會更干凈,而是意味著規則徹底瓦解——從此,誰拳頭大,誰就“理所當然”。
別輕易扔掉那把“舊鑰匙”
聯合國確實不完美,它官僚、遲鈍、復雜,還常常受制于五常博弈。但它依然是我們手里最靠譜的一把“舊鑰匙”——哪怕銹跡斑斑,也比沒有強。
當你感到聯合國沒用時,想想:如果你被冤枉時沒法上訴,如果你遭遇戰爭卻沒人調停,如果世界上連一張讓敵人對話的桌子都不存在,那又會是什么樣?
就像有人說的:“我們不是因為它完美才支持它,而是因為我們更害怕沒有它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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