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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玉蘭(右)與王文娟
徐玉蘭是越劇徐派小生的創始人,王文娟是越劇王派花旦的創始人。兩人在舞臺上是一對黃金搭檔,主演了《紅樓夢》《追魚》《春香傳》《西園記》等一系列經典越劇劇目,深受戲迷追捧。
上世紀80年代,徐玉蘭、王文娟聯手創辦紅樓劇團,經歷了不為人知的艱辛……
01
上世紀80年代初,上海越劇院因為特殊年代的原因,一團、二團的建制都被打亂了,優秀演員都去了男女合演團。
上海越劇院二團的演員沒有戲演,大家都拿一樣的工資,工作積極性極差。
在時代浪潮的裹挾下,徐玉蘭決定打破大鍋飯,將二團的擔子挑起來。她將想法告訴了老搭檔王文娟,對方爽快地說:我支持你,我們一起干。
1983年6月,徐玉蘭和王文娟從香港演出回到上海,向上級遞交了“關于組建體制改革試驗演出團”的報告。
上海越劇院領導看了后,將報告遞交給上海市委、市委宣傳部、市文化局。
徐玉蘭、王文娟左等右等,卻遲遲沒等來批復。徐玉蘭向上海越劇院領導打聽報告的批復情況,對方說:我也不清楚,你和王文娟別折騰了。你們都是國寶級的藝術家,單位決定成立越劇研究所,你們就去那里工作吧。
(徐玉蘭)
徐玉蘭和王文娟不愿意提前養老,創辦改革團的信心不動搖。因上級不批復,徐玉蘭與王文娟便重新起草了一份方案。
不少演員聽說徐玉蘭、王文娟要組團,紛紛跑來打聽消息,并表示要加入她們的改革團。
徐玉蘭、王文娟再次將方案交上去后,又石沉大海。
不久,上海越劇院開會,一位副院長說話不得體:舊社會都叫我們戲子,現在我們成了受人尊敬的文藝工作者,可有的人卻要倒回去做舊社會的戲子。
徐玉蘭(右)與王文娟合影
這句話傷害了徐玉蘭和王文娟,王文娟性格內斂,徐玉蘭脾氣火爆,她呼的一下站起來,頂撞副院長:你也是從舊社會的戲子過來的,不要以為你在追求進步,我們也是為了繁榮越劇事業做貢獻,不是為了一己私利。一番話駁得副院長啞口無言。
02
改革團還沒有組建,徐玉蘭、王文娟就感受到了巨大壓力。
團里一些老演員生怕徐玉蘭、王文娟發財,到處散布流言蜚語。還有演員向上海的報紙爆料,記者在沒有調查核實的基礎上,寫文章攻擊徐玉蘭和王文娟。文章里說她們帶領演員在香港陪酒、唱曲,對方給的羊毛衫她們100年也穿不完。
(徐玉蘭)
徐玉蘭和王文娟拿著報紙去上海統戰部說明情況:一是我們沒有陪酒、唱曲。告別宴會上,為了感謝主辦方,我們一人唱了一段。二是我們和演員帶回來的羊毛衫是自己買的,還有親戚送的,怎么100年穿不完?
相關領導同意在內參上寫文章說明,才消除了徐玉蘭、王文娟的怒火。
為了早日組建改革團,王文娟經常帶領演員去徐玉蘭家開會。團里又有人散布謠言,說她們搞小利益集團,在一起開“黑會”。
為了不刺激同事,此后徐玉蘭、王文娟便去上海郊區的一處招待所開會。
(王文娟)
散會后他們等最后一班公共汽車,夜深了車子久久不來。時值隆冬,徐玉蘭、王文娟的腳都凍麻了,便像孩子一樣在車站跳來跳去。
1984年12月,徐玉蘭、王文娟又向上級遞交了組建改革團的方案,提出組建一個由市文化局領導的獨立演出團。與此前兩份報告相比,這個方案更成熟,更具操作性。
1985年1月,相關領導終于批復了,同意徐玉蘭、王文娟組建獨立演出團。
王文娟(左)與編劇吳兆芬(1937年3月19日—2018年7月23日)
徐玉蘭、王文娟召集演員們給劇團取名字,誰取的名字被采用了,就獎勵20元錢。編劇吳兆芬覺得上海越劇團的《紅樓夢》影響最大,提出劇團叫紅樓劇團,大家都覺得這個名字響亮,一致認可。徐玉蘭、王文娟真的獎勵了吳兆芬20元錢。
03
1985年3月29日,紅樓劇團正式成立。上海市文化局給紅樓劇團每年補貼6.5萬元,每推出一部新劇補貼2萬元。
紅樓劇團一年演出達到170場,補貼1萬元。紅樓劇團演員的工資和福利待遇還與以前一樣,劇團的其他開支自行負擔。
(徐玉蘭)
徐玉蘭擔任紅樓劇團團長,王文娟任副團長。創業伊始,紅樓劇團的條件相當艱苦,他們沒有自己的排練場,只有等上海越劇院的演員排練完了,他們才進去排練。
1985年7月,排練場里的氣溫高達38度,熱得像個火爐。恰巧上海市文化局的領導來考察劇團,見徐玉蘭、王文娟熱得要中暑,領導便派人從市文化局拿來3臺電風扇。
紅樓劇團的演員大多是從二團過來的,不缺老演員,缺的是新生力量。
(王文娟與弟子單仰萍)
當時錢惠麗、王志萍、單仰萍在上海越劇院進修,徐玉蘭與王文娟決定將她們調入紅樓劇團。
錢惠麗是徐玉蘭的學生,王志萍、單仰萍是王文娟的學生,兩人分別找3個學生談話,她們都愿意來紅樓劇團。
當時錢惠麗是諸暨越劇團的,王志萍的編制在舟山越劇團,單仰萍的編制在桐廬越劇團。得知徐玉蘭、王文娟要將3人挖走,浙江省文化廳副廳長帶了12個領導來到上海,鄭重地與徐玉蘭、王文娟交涉。他們指責徐玉蘭、王文娟挖墻腳,給兩人扣各種帽子。
(錢惠麗與恩師徐玉蘭)
浙江省文化廳還通過媒體造勢,《錢江晚報》一連發了6篇文章,批評徐玉蘭、王文娟挖墻腳。
錢惠麗、王志萍、單仰萍體諒恩師處境艱難,頂住巨大壓力,先來到了紅樓劇團,但她們的調動手續一直辦不了。
后來上海市相關部門與浙江省文化廳多次交涉,終于將錢惠麗、王志萍、單仰萍調進了紅樓劇團。
04
徐玉蘭、王文娟組織演員們重新排演了《追魚》《皇帝與村姑》《孟麗君》《碧玉簪》《西園記》,還推出了新劇目《瓜園曲》。
(單仰萍劇照)
1985年秋天,徐玉蘭、王文娟帶領紅樓劇團赴溫州、寧波、汕頭、廣州、深圳等地演出,所到之處廣受歡迎。
徐玉蘭和王文娟這兩個正、副團長,要為劇團的幾十人操心,經常忙到深夜才睡。
為了省錢,兩人想出各種招。此前她們當演員,去外地只管演出,沒想到帶團要面對方方面面的難題。
1985年9月下旬,徐玉蘭、王文娟帶隊正在深圳演出,上海市文化局突然來了兩位領導。對方說文藝改革要進一步深化,以后財政就不給紅樓劇團的演員發工資了,劇團自負盈虧。
徐玉蘭和王文娟頭都大了,紅樓劇團有70多人,每月光工資就得多少錢呀!兩人著急上火,滿嘴起了水泡。
演出結束回到上海,徐玉蘭、王文娟只得狠心裁掉了25個人,劇團保留50個人,這樣每月能節省一大筆工資。
被裁的演員和工作人員哭哭啼啼,有的給上級領導寫匿名信,檢舉徐玉蘭、王文娟。但她們財務清清白白,一心為劇團著想,誣告信沒起到任何作用。
1987年,徐玉蘭、王文娟帶領紅樓劇團去德清、舟山、南匯等地演出。城市演完了,她們又帶團去村鎮、郊縣工廠演出。
徐玉蘭(左)與王文娟合影
由于演員少,徐玉蘭、王文娟經常登臺演出。有一次兩人都高燒到39度,她們堅持將戲演完,差點暈倒在舞臺上。
1987年,上海舉辦上海國際藝術節,國內外有1600多位藝術家登臺獻藝。錢惠麗、王志萍、單仰萍主演的《追魚》引起轟動,紅樓劇團聲名遠播。
隨后,新華社香港分社、香港聯藝娛樂公司邀請紅樓劇團赴香港演出。
徐玉蘭、王文娟率領演員們演出了《紅樓夢》《追魚》《皇帝與村姑》等5臺大戲,贏得了香港戲迷的廣泛歡迎。
05
紅樓劇團經費比較緊張,要解決50個人的吃飯問題,賬面上經常沒有錢。他們去香港演出前,徐玉蘭和王文娟向市文化局借了2萬多元,給每個演員發了500元的裝備費。
紅樓劇團在香港演出,一共掙了100多萬元,但宣傳廣告費就花了80多萬元,主辦方給了紅樓劇團10萬元。
兩天后,徐玉蘭無意中從香港《大公報》那里得知,紅樓劇團僅開場戲就掙了100萬,她覺得主辦方給的10萬元少了。
于是徐玉蘭、王文娟又找主辦方交涉,對方又給了3萬元。香港社會各界給紅樓劇團捐了幾萬元,紅樓劇團還清借款后,給每個演員發了3000塊錢紅包,其余的錢作為劇團的流動資金。
見紅樓劇團名氣越來越大,1988年,泰國正大集團總裁謝國民找到徐玉蘭、王文娟,提出投資聯營。這自然是好事,隨后紅樓劇團一行47人赴泰國演出。
他們共演出19天,取得了良好的經濟效益和社會效益。
回到上海后,徐玉蘭因為勞累過度,心臟出現了早搏。她在上海華東醫院就醫時,醫生叮囑她:你必須勞逸結合,否則后果不堪設想。
徐玉蘭只住了4天院,就出院帶領演員們排練。
1989年9月19日,紅樓劇團與正大集團汕頭投資有限公司正式簽訂合約,正大集團每年給紅樓劇團投資30萬元人民幣,并安排劇團去泰國演出。
紅樓劇團越辦越好,徐玉蘭與王文娟又帶領大家排演新劇目《毋忘曲》,受到廣泛好評。
1990年12月7日,紅樓劇團再次赴泰國演出,原計劃演14場,因為觀眾反響良好,又加演了13場,一共演了27場。
演員們在臺上演出《追魚》《紅樓夢》《孟麗君》,臺下很多華人戲迷跟著唱里面的唱段,場面非常感人。徐玉蘭、王文娟淚光盈盈。
單仰萍(左)與錢惠麗
(王文娟)
(左起:徐玉蘭、王文娟、孫道臨)
1991年4月,上海越劇院推行體制改革,紅樓劇團與青年越劇團合并了。徐玉蘭、王文娟正式退出了紅樓劇團,被聘為藝術顧問。
徐玉蘭、王文娟籌辦紅樓劇團,并帶領劇團一步步壯大,品嘗了意想不到的心酸和坎坷。這段經歷成為她們一生中最寶貴的財富,也成為兩人人生履歷上的閃光點,至今還被廣大戲迷津津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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