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汝瑰,1907年9月15日生在四川銅梁,家里條件還不錯,算得上書香門第。小時候他就挺聰明,腦子活絡,1925年考進了黃埔軍校第五期。那時候正趕上國共合作,黃埔軍校里共產主義思想很活躍,郭汝瑰聽著聽著就有點心動了。
1928年,他在川軍將領郭汝棟的部隊里,碰上了中共黨員袁鏡銘。袁鏡銘看他思想進步,就拉他入了黨。郭汝瑰當時在土屋里對著黨旗宣誓,聲音不大,但心里那股勁兒挺足。
可沒過多久,事情就變了味。1927年寧漢分裂,蔣介石搞清黨,郭汝瑰因為堂兄是軍閥,行動受限,跟黨組織斷了聯系。1930年,他被送去日本陸軍士官學校學習。
在日本,他白天學軍事,晚上偷偷看《資本論》,心里還惦記著革命。1937年抗戰爆發,他提前回國上了戰場,在第十八軍、第五十四軍干得不錯,得了陳誠的賞識,一路升到了國民黨的高層。
到了1945年,抗戰快勝利的時候,郭汝瑰在重慶遇到了老同學任狄猷。倆人一聊,都想找黨組織。通過任狄猷的弟弟任廉儒,他聯系上了董必武。董必武跟他聊了一夜,決定讓他留在國民黨內部干情報。
從那以后,郭汝瑰就過上了雙面生活,表面上是蔣介石的親信,背地里給中共送情報。他干得挺出色,解放戰爭期間,國民黨不少作戰計劃都被他泄露給了中共,幫了大忙。
再說劉斐,1897年出生在湖南醴陵,家里窮得叮當響,但他腦子好使。19歲那年,他投奔了桂系的白崇禧,憑著聰明勁兒,很快就成了白崇禧的得力助手。1926年,他跑去日本留學,學了政治經濟,還研究了日本的軍事。
1934年回國后,他幫李宗仁、白崇禧搞抗日反蔣活動。1936年“兩廣事變”的時候,他靠著外交手腕促成了蔣介石和桂系的和解,名聲一下子就起來了。
抗戰爆發后,劉斐干得也不賴。他當了對日作戰組的中將組長,幫李宗仁指揮臺兒莊戰役,打得日本人有點懵。1940年,他升到軍令部次長,參與了武漢保衛戰這些大仗的策劃。到了1947年內戰開打,他又當上了國防部次長,負責制定作戰指令。可以說,他在國民黨軍里是個重量級的人物,腦子活,手腕硬,是桂系的“智囊”。
郭汝瑰和劉斐都是蔣介石的親信,可這倆人關系差得沒法說。郭汝瑰是陳誠的人,劉斐是桂系的,派系不一樣,性格也完全不搭。郭汝瑰做事雷厲風行,說話直來直去;劉斐呢,沉穩得很,話里總帶著點深意。倆人在國防部的會議上經常吵得不可開交,火藥味濃得嗆人。
有一次,1947年的會議上,郭汝瑰提議增兵華北,說再不打就丟了。劉斐當場反對,說后勤跟不上,硬打是找死。郭汝瑰急了,拍桌子吼起來,劉斐卻慢悠悠地說:“欲速則不達。”這種事多了,倆人甚至在蔣介石面前互相指著鼻子罵對方是“共諜”,關系惡劣到極點。
到了1948年6月底到7月初,國民黨在睢杞戰役里栽了個大跟頭。區壽年、黃百韜、邱清泉三個兵團加起來30萬人,本來計劃撤到徐州防守。可劉斐在作戰室里大手一揮,改了命令,讓區壽年兵團守睢縣。
區壽年這人優柔寡斷,聽了劉斐的話,真就死守睢縣。結果呢,粟裕帶著華東野戰軍一夜之間就把區壽年兵團5萬多人全收拾了,區壽年和師長沈澄年還被活捉了。
這場敗仗把國民黨高層震得不輕,蔣介石臉都綠了。郭汝瑰一看,心想這不就是搞劉斐的好機會嗎?他趕緊準備了一份奏折,想向蔣介石舉報劉斐指揮失誤,借機把他拉下馬。
就在郭汝瑰摩拳擦掌準備動手的時候,劉斐主動找上門來了。那是1948年7月的一個下午,南京熱得跟蒸籠似的,郭汝瑰在辦公室里寫奏折,劉斐推門進來。他穿著軍服,肩章上的金星挺顯眼,臉上帶著點疲憊。
郭汝瑰抬頭,冷冷地說了句:“睢杞之敗,你跑不了責任。”劉斐沒急也沒惱,反而走到窗邊推開窗戶,熱風吹進來,他轉過身說了句:“這是一場翻天覆地的大革命,不簡單啊!”
郭汝瑰當時就愣了,手里的筆停在半空,心想:這話啥意思?“翻天覆地的大革命”,聽著咋那么像共產黨人的口氣?他盯著劉斐,想從他臉上看出點啥,可劉斐說完就走了,留他一個人在屋里犯嘀咕。
郭汝瑰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劉斐那句話,太像共產黨人平時說的“革命”之類的話了。他回憶起自己在黃埔軍校的時候,共產黨人老掛在嘴邊的就是“翻天覆地”、“革命勝利”。難道劉斐也是地下黨?可他手里沒證據,又不敢亂猜。
過了幾天,他找到任廉儒,在一家茶肆里低聲問:“劉斐那話啥意思?他是不是咱們的人?”任廉儒端著茶杯,搖搖頭說:“我只管跟你聯系,他的事我不知道。你別亂動,小心誤傷自己人。”這話讓郭汝瑰心里更亂了,懷疑歸懷疑,但啥也確定不了。
劉斐到底是不是中共的人,歷史上一直沒個定論。大陸的資料說,1949年劉斐選擇留在北平,參加了新政協,后來在新中國干了不少要職,可他從沒被確認為中共黨員或者地下工作者。大陸這邊叫他“黨的一位真誠朋友”,挺客氣的。臺灣那邊就不一樣了,有人指著他鼻子罵“共諜”,但也沒啥真憑實據。
1949年4月,劉斐作為和談代表團的人去了北平,見了毛澤東。毛主席在香山雙清別墅接見他,說他是“和平的使者”。毛主席還說了句:“李宗仁現在是六親無靠,只要真心和談,共產黨是靠得住的。”劉斐聽著連連點頭。和談沒成,他也沒回南京,直接留在了北平。
后來,1949年5月,他從北平跑到天津,再到香港,拉了44個國民黨軍政人員通電起義,投奔了新中國。1950年,他當了中南軍政委員會委員兼水利部部長,后來還干過全國政協副主席,一直到1987年在廣州去世,活了90歲。
從這些來看,劉斐在解放戰爭后期確實傾向共產黨,可要說他是不是地下黨員或者情報員,真沒證據。郭汝瑰那時候的懷疑,可能就是因為劉斐的言行和政治態度太“左”了,但到底是不是同志,他也搞不清。
郭汝瑰和劉斐這倆人的故事,就是解放戰爭里國共斗爭的一個小縮影。郭汝瑰靠著自己的雙重身份,給中共立了大功;劉斐呢,作為國民黨將領,最后選了人民這邊。兩人之間的恩怨和誤會,反映出那時候政治有多復雜,人心有多難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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