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浩,1979年出生于中國北方一個普通家庭,從小就對電子設備著迷。小時候,他常拆卸家里的收音機和玩具,試圖弄懂它們的工作原理。這種好奇心伴隨他成長,高考時,他考入天津大學電子工程專業。大學期間,他憑借扎實的學業基礎和對技術的鉆研,多次獲得校級獎學金,還在一次全國電子設計大賽中帶領團隊奪獎。他的表現讓導師刮目相看,為他日后赴美深造鋪平了道路。
大學畢業后,張浩進入清華大學攻讀碩士學位,進一步深化了對電子技術的理解。隨后,他獲得機會赴美留學,先在加州大學戴維斯分校攻讀碩士,后在加州大學伯克利分校完成電氣工程博士學位。他的研究方向是微機電系統(MEMS)和濾波器芯片技術,這在當時是移動通信領域的尖端課題。在美國,他與國際頂尖學者合作,參與了多項前沿項目,論文多次發表在國際期刊上,逐漸在學術圈嶄露頭角。
博士畢業后,張浩加入美國思佳訊公司,這是一家全球領先的無線射頻器件制造商。他在公司從事濾波器芯片設計,參與了多項技術研發,為公司申請了7項美國專利。他的工作能力得到同事和上司的高度評價。然而,盡管在美國有優渥的薪資和生活條件,張浩始終心系祖國。他深知中國在芯片技術上受制于人,決心將所學帶回國,為國家科技發展出力。
2010年,張浩辭去思佳訊的工作,返回天津。他與同樣在美國工作的龐慰等人共同創立了諾思(天津)微系統有限責任公司(簡稱諾思微系統),專注于薄膜體聲波諧振器(FBAR)濾波器芯片的研發。這項技術此前被美國公司如安華高(Avago Technologies,現為博通)高度壟斷,是5G通信和智能手機不可或缺的核心部件。張浩帶領團隊夜以繼日地攻關,克服了無數技術難題。短短幾年,諾思微系統申請了200多項專利,產品性能達到國際先進水平,成功進入國內手機廠商供應鏈,減少了對國外技術的依賴。
諾思微系統的崛起,不僅讓張浩成為中國芯片行業的明星人物,也讓中國在全球5G競爭中多了一份底氣。然而,他的成就也引起了某些國家的警惕。2012年,安華高高管里奇·盧比(Rich Ruby)訪問諾思公司時,對其技術實力表現出濃厚興趣,但此后美國開始對張浩展開秘密調查,為日后的逮捕埋下伏筆。
2015年5月,張浩收到一封來自美國亞利桑那州的邀請函,邀請他參加國際微波會議。這類學術會議對學者來說是常態,張浩欣然接受,準備與同行交流最新研究成果。他訂好機票,整理好演講材料,滿懷期待地登上飛往美國的航班。然而,2015年5月16日,當他抵達洛杉磯國際機場時,等待他的不是會議主辦方的接機人員,而是FBI探員。
張浩剛通過海關,就被探員攔下,出示逮捕令,指控他涉嫌“經濟間諜罪”。美國當局稱,他在美國工作期間,與同事龐慰等人合謀竊取安華高和思佳訊的濾波器芯片技術,包括表面聲波(SAW)和體聲波(BAW)濾波器技術,并將這些技術帶回中國,用于諾思微系統的產品開發。起訴書長達32頁,列舉了多項所謂證據,包括電子郵件和會議記錄,但大多是間接推測,缺乏直接證明。
張浩被捕的消息迅速傳回中國,震驚了學術界和科技界。天津大學發表聲明,強烈譴責美方的無端指控,并表示將為張浩提供法律援助。諾思微系統公司也緊急行動,聘請律師團隊為張浩辯護。張浩的妻子范莉萍第一時間聯系律師,試圖了解案件詳情,但美方態度強硬,拒絕透露更多信息。
7月29日,張浩在繳納50萬美元保釋金后獲釋,但被要求佩戴電子監控設備,活動范圍限制在北加州,生活如同軟禁。他的健康狀況因長期壓力而惡化,睡眠困難,甚至出現飲食問題。美方指控的核心是,張浩等人通過在美國的學習和工作,竊取了安華高的FBAR技術,并通過諾思微系統和天津大學,將技術轉移給中國政府和企業。然而,張浩的律師指出,他在美國期間已是該領域的領軍人物,擁有7項美國專利,回國后的200多項專利也是團隊自主研發的成果。
為反擊美方指控,諾思微系統于2016年在天津發現,安華高銷售給蘋果公司的濾波器芯片使用了諾思的專利技術。2017年9月,諾思向天津中院起訴蘋果公司,要求停止侵權并賠償損失。然而,蘋果和安華高反訴,質疑諾思專利的合法性,導致案件陷入僵局。
張浩的案件在美國拖延了多年。2019年9月10日,案件在加州圣何塞聯邦法院開庭審理。張浩選擇親自辯護,試圖證明自己的技術是基于公開知識和團隊努力,而非竊取。庭審中,美方提供了所謂證據,包括從天津大學網絡系統獲取的電子郵件,但天津大學請來專家鑒定,證明這些郵件被篡改。
此外,美方還請來一名“中文語言學家”,聲稱諾思微系統和天津大學是“中國政府機構”,試圖給張浩扣上更大罪名。然而,諾思的股權結構顯示,天津大學僅占7%股份,這一指控不攻自破。
2020年6月26日,法官愛德華·達維拉裁定張浩犯有經濟間諜罪、竊取商業秘密罪和共謀罪,判處18個月監禁,并賠償47.7萬美元(約330萬人民幣)。判決于2020年9月1日公布,刑期從2020年10月22日開始計算。然而,服刑結束后,張浩并未立即獲釋,而是繼續被限制自由,原因不明。直到2024年7月,他才被允許返回中國,結束了長達9年的拘留。
張浩的歸來讓家人和同事松了一口氣,但他的遭遇對個人和事業造成了不可逆的傷害。諾思微系統因失去核心領導,研發進度放緩,市場競爭力下降。他的妻子范莉萍多年來奔走呼吁,承受了巨大壓力。案件還對中美科技交流蒙上陰影,許多中國學者對赴美交流心存顧慮。
此案的背后,是中美在芯片技術領域的博弈。美國通過司法手段打壓中國科技人才,試圖遏制中國在5G和半導體領域的崛起。然而,張浩的經歷也激勵了中國科技界更加重視自主創新。近年來,中國在芯片設計和制造上投入巨資,涌現出如中芯國際和華為海思等企業,逐步縮小與國際先進水平的差距。
張浩的故事提醒人們,核心技術必須掌握在自己手中。國際合作雖重要,但需保持警惕,防止落入他國陷阱。未來,中國需在國際法律框架下,完善對本國科學家的保護機制,確保類似悲劇不再重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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