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0年的一天,毛主席在瀏覽一份文件時突然皺起了眉頭。
文件上寫著,原山東省委書記舒同突然降級,到章丘當縣委書記。
如此處理一個人,通常都是他發生了什么大事。
毛主席不禁皺起了眉頭,有些著急地對一旁的秘書說道:
“是誰讓舒同下去的?他還是省委書記啊。”
很顯然,毛主席對舒同近期的工作情況并不知情,而且兩人之間似乎也有著別樣的情誼。
舒同為何會受到毛主席的青睞?他又為何要被降級呢?
這些,都要從舒同非凡的經歷說起。
人們常說,新中國建立前后,曾經有兩個“人民的書法家”,一個是毛主席,另一個就是舒同。
舒同的毛筆字雍容大方,自有內涵,看似柔媚,卻暗含一種蒼勁有力的風骨。
相比起毛主席,他的字更易臨摹,因此也就成了不少人書法入門的教材。
如今我們電腦中的“舒體”字體,就是脫胎于舒同的書法。
舒同出生于江西東鄉,如果沒有參加革命,他本來可以成為一位文壇巨星。但是時代的洪流,卻為他重開了一條嶄新的路。
1921年他考入了江西省立第三師范學校,之后便接觸到了馬克思主義理論。隨著研讀的深入,他將此作為了自己的信仰。
1926年,舒同正式入黨。1930年,他又加入了紅軍。
毛主席對于書法造詣精深的舒同,天然帶有一種親切感,經常與他談論學問和哲學。
而舒同這個書生,也開始在部隊中擔任宣傳、政治工作。他跟隨部隊,一路從南打到北,建立了不可磨滅的功勛。
新中國建立之后,毛主席想給舒同安排一個新的職位:新華社的社長。
可就在舒同準備上任時,陳毅突然找到毛主席,表示希望舒同能到山東工作,解決一些特別的問題。
舒同到達山東后,其工作態度和能力讓人折服。
在問題解決之后,山東省的干部們集體選舉,讓舒同當上了省委第一書記。毛主席雖然不舍,但是也無法強行將舒同調走,只能先讓他留在山東。
1955年,毛主席視察濟南時,與舒同舊事重提,希望他能回北京,擔任《人民日報》的社長。
但是,山東省省長譚啟龍卻不肯放人,說山東的工作離不開舒同。
毛主席看到舒同的工作如此有成效,也就不再強求。不過在1958年,毛主席仍然作出決定,讓舒同擔任了《紅旗》雜志的外省編委。
在毛主席心中,舒同就是“黨內的一支筆”,是有著巨大宣傳能量的人。
他真的不想讓這樣一個革命理論精深、文筆燦若星辰的人,被地方工作所累。
但是,此時的舒同已經與山東結下了不解之緣,其全面的工作能力讓人嘆服。即便是毛主席,也很難讓他離開。
毛主席重視舒同,舒同也同樣視毛主席為知己。有的時候,他為了毛主席的身體健康,甚至還會干一些別人不敢干的事。
有一次毛主席視察山東,來到了海濱城市青島。青島氣候宜人,海水碧藍清澈,讓愛好游泳的毛主席非常喜歡。
他不顧工作人員的勸阻,在海水中暢游了一番。可能是因為天氣仍有些寒冷,毛主席上岸后不久就感冒了,甚至發起了低燒。
聽說主席病了,舒同趕緊找來了當地的一名老中醫,準備給毛主席治療。
但是,毛主席有自己的保健醫療團隊,團隊里的醫生對老中醫不知根底,不敢讓他看病。
舒同此時卻說:
“這位大夫很有水平,尤其是治療傷風感冒。我平時有病就經常找他,往往兩三副藥就見效。如果毛主席在治療后身體出現異常,我愿意負全部責任。”
毛主席身系國家安危,為他治病真不是兒戲。而舒同居然敢以自己作擔保,足見他的自信和責任心。
毛主席此時也說道:
“既然舒同書記愿意負責,那我們還怕什么呢?我相信他。”
于是,治療開始了,老中醫給毛主席號過脈之后,與舒同的夫人石瀾一起到藥鋪抓藥,并且親自指導如何熬藥。
這副藥雖然苦,但是卻非常管用。通常感冒要7天才能見好,但毛主席服藥后,3天就痊愈了。
而且,老中醫還開了些安神的藥,為毛主席調理睡眠。
幾天之后,毛主席的精神好了許多。離開青島前,毛主席還特意請了客,感謝舒同一家和老中醫。
在之后的幾年,毛主席先后多次造訪山東,每次到了濟南,總是住在舒同的別居之中。
兩人除了談工作之外,還會談一些書法、詩詞,通宵達旦。舒同敬佩毛主席,于是將抄錄毛主席詩詞當成了自己一個很重要的任務。
每次落筆之時,他總是仔細揣摩主席詞中的感情,然后將其付諸筆端,讓每幅作品都呈現出不一樣的意境。
他抄寫的《沁園春·雪》神韻兼備,被后世稱為“史上第三行書。”
然而,隨著1960年的到來,舒同竟然出事了。可能在出事前,誰也不會想到,他會犯一個那樣低級的錯誤。
在每一個時代中,總會有人靠虛報數字來體現自己的工作價值。
在山東的一些農村,這種情況也很嚴重。不少人在糧食產量上“放衛星”,胡亂匯報,給當地政策的制定造成了巨大的麻煩。
1960年秋天,舒同來到農村視察。他在山東五六年,主要抓宣傳工作和工業,對于農業工作關心較少。
這次下來,就是聽說有人上報,自己村里的糧食,畝產達到了三千多斤。舒同不是農業專家,但是也覺得這個數字太離譜,所以就來核實了。
舒同沒想到,村里的某些人,已經給自己擺上了迷魂陣。他們用了一些障眼法,讓脫粒機里的糧食多出了好幾倍。
舒同沒有發覺,以為糧食的畝產真有那么多。
于是回去之后,他在做年度計劃時,把這個產量當作了指標。
結果,等到國家開始收購糧食的時候,村里的實際產量暴露,舒同這才知道,自己上當了。
然而,大錯已經鑄成,想要挽回已不可能。黨中央很快決定,免去舒同山東省第一省委書記的職務。
而舒同自己,也覺得對不起山東的人民,于是寫了一封深刻的檢討書,表示愿意降級,到章丘縣去當縣委書記。這一年,舒同已經55歲了。
幾天后,正如本文開頭所說,毛主席看到了中央的處理意見。
他十分疑惑,于是就詢問秘書:
“是誰讓舒同下去的?他還是省委書記啊。”
秘書這才拿出了工作報告,講出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毛主席也覺得這個錯誤犯得離譜,但感念這些年舒同作出的貢獻,于是就提議,在一定程度上保留他的級別。
得到了毛主席的照顧之后,舒同感動不已,開始更多地將精力放在了工作上。
他生活上異常簡樸,每一餐只吃米飯、青菜和咸菜,一點葷腥都不沾。
他表示,自己要和章丘人民同甘共苦,共同面對難關。
可是不久之后,章丘爆發了天災,糧食大量減產。
舒同為了賑災而勞累過度,牽動了身上的隱疾,徹底病倒了。毛主席聽說后,立刻作出批示,讓舒同回到省里養病。
1961年2月,身體剛剛有所恢復,舒同便重新走上了工作崗位。這一次,他擔任了華東局的委員。
一年后,他的工作再次調整,被調到了陜西工作。
1978年,舒同終于走出了陰霾,成為了軍事科學院的副院長,主要負責編寫戰史。
1981年,他又創建了中國書法家協會,讓中國書法藝術的發展有了一個堅實的基礎。
1998年,舒同因病去世。
這位一手拿筆、一手拿槍的革命家,用自己的雙手,書寫了一首大公無私的贊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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