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是還活著,今年該六十多歲了。
可誰也沒想到,當(dāng)年那個在央視春晚上跳霹靂舞跳得全場尖叫的青年,只活了短短三十六年。
曾經(jīng)被稱為“中國的邁克爾·杰克遜”,全國上下的年輕人都在模仿他,他卻在最風(fēng)光的時候,被一杯“神水”送上了不歸路。
那一年的春晚舞臺,他是焦點。如今的世界,卻沒他的位置了。
到底是怎么一步步走到這步田地的?
一、從先天缺陷到舞臺王者
陶金出生在南京,家里條件普通,沒什么特別的背景。
小時候還被查出先天性雞胸,醫(yī)生說,這種病必須靠后天訓(xùn)練去慢慢矯正。
父母一聽,立馬做了決定:送他去學(xué)舞蹈。
當(dāng)時只是想讓孩子身體更挺拔些,可誰知道,一腳踏進了舞蹈世界,陶金就像是被點亮了天賦。
他沒學(xué)過專業(yè)技巧,卻自己琢磨出不少動作。
別人要練好幾個月的動作,他練幾天就能做得像模像樣。別人還在摸索,他已經(jīng)在“飛”。
1980年,北京舞蹈學(xué)院招生。陶金跑去報名,結(jié)果被擋在門口。
老師一看他既沒后臺、也沒功底,就讓他回家。
但天不絕人,一位專家路過,看了陶金幾眼,說:“來幾下我看看。”
陶金當(dāng)場就來了個大跳,褲子都扯破了,倒是把專家笑得不行。
這一跳,把他跳進了全國最頂尖的舞蹈殿堂。
那一年,他被破格錄取進北舞,成了首批本科生。從此,陶金的人生徹底換了方向。
大學(xué)時,他像上了發(fā)條一樣練舞,不僅功底扎實,還對新事物特別敏感。
有一次去香港,他在街頭看到霹靂舞,整個人都炸了。回到學(xué)校后,他開始潛心研究,錄像帶一遍一遍看,動作一招一招學(xué)。
那時候沒人覺得霹靂舞正經(jīng),很多老師同學(xué)都搖頭,說他“野路子”。
可他根本不在乎,心里只認定了一件事:舞蹈不只有一種模樣。
1988年,機會來了。有位作家寫了篇小說,陶金一看,覺得很像自己。
于是親自出演,電影叫《搖滾青年》,不到兩個月就拍完了,票房卻爆了。
陶金紅了,不是一般的紅,是那種全國各地都能看到他頭像的紅。
1989年春晚,他第一次登臺,一首《跳起來》,把中國觀眾的舞蹈審美一下子拉到“潮”的級別。
之后兩年,他又上了兩次春晚,一次加了中國功夫,一次加入歌舞劇元素。
他不是在跳舞,他是在開創(chuàng)一種全新的舞臺語言。
而這一切,不過短短幾年。
二、最愛的人,也是他最后的守護人
他的妻子趙麗萍,是他在北舞認識的女孩。
兩人最開始是在一次排練中認識的,那時候趙麗萍是乖學(xué)生,陶金是“野小子”。
一來二去,兩人話多了,眼神也有了顏色。
那個年代,談戀愛是件要偷偷摸摸的小事。
他們每次見面都裝作“路過”,在學(xué)校鍋爐房邊說幾句話,有時候練功順便寫封信約個見面地點。
真正確定關(guān)系,是一次早功后,兩人都練得很累,互相遞了口水,就這么默契地在一起了。感情是青澀的,但也純粹。
畢業(yè)后,陶金被分配去當(dāng)老師,生活安穩(wěn)。可他總覺得不甘心,覺得那種按部就班的生活不是他要的。
他要跳舞,要表演,要站在更大的舞臺上。
趙麗萍不但沒阻止他,還陪著他一起追夢。她是他最強的后盾。
后來他們結(jié)婚了,事業(yè)雙雙開花,夫妻同臺演出,成了藝術(shù)圈的金童玉女。只是,這樣的幸福沒能維持太久。
1996年,陶金正在準備一次大型演出,卻突然覺得身體不舒服。
去醫(yī)院一查,竟然是肝內(nèi)膽管癌。趙麗萍當(dāng)時就傻了,一邊哭一邊拉著陶金四處找專家。
他們跑遍了北京、上海,試了各種治療辦法,可效果都不明顯。看著丈夫每天被病痛折磨,趙麗萍幾乎崩潰。
就在這個時候,有人告訴她,新疆有位“神醫(yī)”,能治百病,不開刀,不化療,喝點“圣水”就行。
她病急亂投醫(yī),帶著陶金去了新疆。
一到那,看到診所里錦旗、感謝信一大堆,他們心頭一松。
神醫(yī)看了陶金一眼,說:“能治。”然后拿出一瓶“圣水”,說能排毒、能清癌。
陶金喝下去后,第一天果然覺得舒服了些。趙麗萍以為希望來了,趕緊買了幾瓶讓他天天喝。
沒想到,一周之后,陶金開始嘔吐、昏厥、全身無力。趙麗萍意識到不對,連夜把他送回醫(yī)院。
醫(yī)生一檢查,臉色都變了。那“圣水”里含有大量毒性成分,早就加重了他的病情。
1997年8月25日,陶金永遠地離開了。那個曾在春晚舞臺上讓全場沸騰的男人,閉上了眼睛。
年僅36歲。
三、她跳舞,是因為他再也跳不了
陶金去世后,趙麗萍幾乎崩潰。她曾自責(zé)得幾乎失語,不再登臺、不再接受采訪,一度想徹底退出舞臺。
可她沒能做到。
有一回,在深夜的排練廳,她獨自練著一支舞,音樂一響,仿佛陶金還在身邊。
她猛地意識到:她不能停下。因為那是兩個人的熱愛。
從那之后,她每一次登臺,都帶著陶金的影子。
2018年,她創(chuàng)作一支舞蹈,舞服水袖特別長,像是想抓住一個再也觸不到的人。
她說,那是為了靠近太陽。
很多人說趙麗萍是陶金的妻子、舞伴,其實更像是他這一生最堅定的信仰。陶金雖然走了,但在她的世界里,他還在。
她沒再婚,也沒把愛情當(dāng)做結(jié)束,而是繼續(xù)用舞蹈去紀念。
每次演出前,她都會把陶金的照片放在排練廳最顯眼的角落。
那不是儀式,是思念。
陶金的故事,說到底,是一個關(guān)于天才、愛情、夢想、和命運的故事。
短短三十六年,他跳出了屬于那個時代的節(jié)奏,也留給后人一個難以復(fù)制的背影。
那不是舞步,是燃燒的靈魂。
只可惜,信錯了人,喝錯了一口水,一切戛然而止。
如今再說起陶金,許多人已記不清他的臉,卻記得那個在電視里旋轉(zhuǎn)跳躍的身影,還有身后的姑娘,站在原地,淚眼朦朧。
他走了。
她還在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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