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項不宜,做人做事有講究有人說,傳統節日就像穿舊了的門簾,看著普普通通,其實每一針一線都藏著家的溫度。六月初六,不搞隆重排場,不爭傳奇故事,只是踏實認真地過日子,曬曬衣被、曬曬書本、喚回遠游的孩子,端上一桌熱氣騰騰的菜,讓煙火氣籠住人心。
“六月初六,家家曬紅綠。”小時候常聽外婆念叨。所謂“紅綠”,就是咱們衣柜里最鮮艷的衣裳和被褥。據說這天,是“天貺節”,貺字表“天賜”,這節日在北宋時就確定下來了。宋真宗夢得天書,得此吉日,于泰山建“天貺殿”。自那以后,每到這個時節,宮廷、民間無不慶賀,講究“得天賜福、安身樂業”。
有趣的是,除了曬衣服,南方講究曬書,一本本舊書、經典、賬冊都要逐頁攤開曬太陽。據歌詞家陸游詩句“六月六日天氣新,家家曬書秋意深”,本是為防霉,也為家中文運昌盛。北方老宅常見滿院衣裳和被子,老人窩在院子里邊繞毛線,邊遙遙望著“家家曬紅綠”的盛況。
還有民間的童謠:“六月六,貓兒狗兒洗一宿”。家里有貓有狗的,更是要洗個澡,圖個干凈和順,祈求人畜安康。在湖南湘西,有地方還會在這天給小孩子洗頭,說能洗去“貓病狗災”,純是疼孩子的巧思。
鮮為人知的還有姑姑節的故事:有的地方,已出嫁的女兒女婿這一天要回娘家,寓意“姑娘歸寧,舊怨化解,家宅和氣”。在我的記憶里,這天最熱鬧不過院子里一家三代曬東西、包菜團子的場面,那氣氛,只有在盛夏的院子里,陽光和暑氣混合著菜香,才能體會到。
詩曰:“六月六,日正午,綠樹濃陰夏意足。”曬衣、曬書,云夢如畫,說到底,曬的是一個家對生活的熱氣騰騰的盼頭。
家宴上的勺筷:3道家常菜,品出節氣里的心意
每到六六,家里人的飯桌上,總不能馬虎。慢火燉幾道菜,邊晾曬邊張羅,香氣染上了陽光的味道。
1.羊肉燉蘿卜:吃熱出汗,老傳統的夏天智慧
傳說三伏吃羊肉,有“以熱制熱”的說法。徐州附近有“伏羊節”,正是從六六開始。其實哪有什么玄乎,通過吃熱湯、流點汗,既解了饞,又讓人覺得身子通透。家常做法也不難:羊腩切塊,姜蔥爆香,加水、兩塊白蘿卜,小火慢燉到軟糯,撒點鹽和香菜起鍋。端上桌,熱氣騰騰,一家人吃得滿頭大汗,心里倒是更踏實了。
2.炒蛋蒸蛋:團圓吉祥,無蛋不成席
“六六大順”,蛋有“團圓、吉祥、安穩”的寓意。無論煮雞蛋、蒸雞蛋羹,都是家中的吉利菜。最簡單的清炒西紅柿雞蛋,不過一把蔥花、兩顆蛋、一個西紅柿,熱鍋快炒,香噴噴下飯,老人小孩都愛吃。
3.拌三鮮蔬菜:綠色健康,熱天的涼快菜
夏天菜園里長勢正旺。六六這天,涼拌黃瓜是必不可少的。加上胡蘿卜絲、木耳、一點香菜,醬油、香醋、蒜泥拌一拌,脆嫩爽口。也許沒有多大的講究,但這盤蔬菜,就是清清爽爽的福氣菜。
別小看這些家常菜,它們短時間內就能端上桌,香氣和熱氣交織。不只是為了果腹,更是飯桌上的心照不宣。哪怕是一碗白米飯,一家人邊吃邊聊,院門外的陽光和蟬聲,都成了夏天里最難忘的“佐料”。
曬的不只是物,還有心頭的溫暖與團圓。其實,簡單生活里,就有最珍貴的儀式感。
3件應做的民俗講究:“三曬三宜”,順天隨人得安樂
1.曬衣被:這是最不能馬虎的。老話說“梅雨后不曬被,滿屋都是蟲和霉”。選個大晴天,把家里被褥、床單、夏涼被,甚至收起來的冬衣都拿出來晾一晾,不只防潮防蟲,也象征著抖落晦氣、迎來干凈的下半年。
2.曬書畫照片:老書、家譜、賬本,甚至孩子讀書時用的小畫冊,也要曬。外婆曾說,書本曬了,讀書人才有運氣,屋里讀書風氣就旺。今年我還加了被遺忘的全家福照片,曬一曬,讓舊時回憶也被太陽溫暖。
3.洗浴寵物:家里貓狗齊上陣,熱水沖一遍,晾干曬太陽,讓家里人和小動物一同干凈健康,有的爹媽還給娃仔一鍋洗頭水,嬉鬧著,也像給孩子們洗去了煩惱。
另外,這天多有家宴團聚,出嫁的女兒、在外的游子,趁節氣回來,和氣團圓。院門一開,人氣也旺了。
1.忌隨意丟棄舊物:老一輩人說,六月六的“舊衣被、家什”,即便再用不上,也得先曬一曬再決定怎么處理,直接扔掉會遺失“舊福氣”,也是對舊物的尊重。如今提倡惜物節儉,更覺有理。
2.忌與人爭吵發火:天氣炎熱,脾氣難免急躁,但老輩堅信,這一天要順順當當,家里不宜掛機有人大聲爭執,否則容易把好日子的頭彩沖掉。遇上點小矛盾,老人總是勸,“大忙天吵架,晦氣三分散”,何不就圖個和氣過節。
這些看似瑣屑的小事,背后藏著老祖宗對家庭和諧、生命有序的深刻理解。晚飯后,一家人坐在晾著衣被的院里,談天說地,才知所謂祈福,就是把日子理順,把家人捧在心頭。
我們這一代,未必能完整復刻祖輩的儀式。但哪怕只保留其中的幾樣,比如每年找個晴天,把童年留下的課本拿出來曬曬太陽,與孩子一同動動手,炒兩道菜,或者邀請父母、好友吃一頓家常飯,這些小小的動作,其實早已延續著那個叫“福”的東西。
不論身在何處,總有人心里裝念著家,總有些煙火氣能點亮枯燥和疲憊。曬衣曬書曬福運,其實就是一種用心生活的態度。不求富貴榮華,只愿家人安好、歲月靜好。如詩中所說:“院落深深六月晴,舊物新曬寓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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