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遜之孫陸機,后來進入西晉做官,298年以臺郎出補著作郎,有機會在秘閣翻閱舊時的各種文獻,有一次讀到魏武帝曹操的遺令,其中既有關于政事的指示,也有許多關于家事財產的細碎囑咐。作者心有所感,寫了一篇《吊魏武帝文》。
當建安之三八,實大命之所艱……雖光昭于曩載,將稅駕于此年。憤西夏以鞠旅,溯秦川而舉旗。逾鎬京而不豫,臨渭濱而有疑。詠歸途以反旆,登崤澠而朅來。次洛汭而大漸,指六軍曰念哉。——陸機《吊魏武帝文》
在《吊魏武帝文》中陸機回顧了曹操波瀾壯闊的一生,曹操的用兵、曹操的用人、曹操臨終遺令的瑣碎與真情流露,都讓陸機感慨不已。說到建安二十四年,也就是公元219年時,陸機慨嘆“當建安之三八,實大命之所艱。雖光昭于曩載,將稅駕于此年。”
公元219年,應該是曹操人生最艱難的一年,在生命的最后關頭,曹操經歷了多次挫敗與打擊。夏侯淵被斬,孫權攻合肥,劉備奪漢中,關羽北伐襄樊,魏諷在鄴城作亂。走過219年,花甲老人曹操在220年正月病逝洛陽,一代梟雄就此落幕:
正月,夏侯淵在與劉備相持一年之后,被黃忠在定軍山陣斬。劉備自217年發動漢中之戰,經歷兩年時間,與夏侯淵在陽平相持超過一年時間,定軍山之戰,黃忠陣斬夏侯淵,決定了勝利的天平。夏侯淵是曹操的表妹夫,曹操的心腹重將,折損在漢中,對曹操而言是重大損失。
三月,曹操親自率軍前往,劉備據險防守,曹操5月撤回長安,劉備奪取漢中。夏侯淵被斬之后,漢中之戰其實已經不可逆了,曹操雖然親率大軍前往,但劉備斂眾據險,不與曹操交戰,曹操無奈之下只好撤軍,漢中遂為劉備所有。
六月,孟達、劉封攻占房陵、上庸。奪取漢中之后,劉備乘勝追擊,派孟達、劉封攻取了房陵、上庸兩郡,實力進一步壯大。從地圖上可以看出,漢中、上庸、再加上襄陽,如果關羽成功拿下襄陽和樊城,那么劉備集團將據有漢水一線,那對曹魏將是巨大的威脅。
七月,劉備進位漢中王,劉備作為曹操一生之敵,這次正面擊敗曹操,可想曹操內心的挫敗感。同時關羽北伐襄樊,八月關羽利用大雨天氣,漢水暴漲之際降于禁斬龐德,威震華夏,曹操大驚之下,甚至一度想把漢獻帝遷往鄴城,以避關羽的鋒芒。
九月,魏諷聯合長樂衛尉陳祎,準備在鄴城叛亂,被曹丕鎮壓。魏諷之亂,雖然沒有成功就被鎮壓,但這說明曹魏內部,仍然有一部分大臣心系大漢,所以當看到關羽聲勢浩大的北伐時,他們想要里應外合。
其實從218年七月,為了應對劉備對漢中的進攻,曹操就已率軍坐鎮長安,此后的時間,各地烽煙四起,烏桓鮮卑在塞外作亂,耿紀、吉本在許都叛亂,219年孫權再度進攻合肥。在派人四處滅火的同時,曹操也是馬不停蹄的,一個六十多歲的老人真是疲于奔命。
曹操生于公元155年,219年曹操已是65歲的花甲老人,經歷過一系列挫折,220年正月曹操病逝于洛陽。
滾滾長江東逝水,浪花淘盡英雄。
是非成敗轉頭空。
青山依舊在,幾度夕陽紅。
白發漁樵江渚上,慣看秋月春風。
一壺濁酒喜相逢。
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談中。
參考資料:《三國志》裴松之注、盧弼《三國志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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