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徐思晏在一起三年。
他事事順從,從不和我吵架。
朋友都羨慕我有個情緒穩定的男朋友。
可我窺探了他和前女友的過去。
他們吵架、崩潰,又和好。
他為她歇斯底里,也為她欣喜若狂。
分手的念頭從那天起就種下了。
種子破土冒芽是在一個陰雨天。
我坐在他車里,故意點開男同事的語音。
沈清歡,不管你拒絕我多少遍,我都不會放棄的。
對方明知我有男友,卻窮追不舍。
拒絕過,躲避過,他愈戰愈勇。
我期望徐思晏能說些什么。
可他只是輕笑著調侃一句:魅力不小。
此外再也沒有多余的情緒和語句。
仿佛我被人追求這件事與他無關。
我問他:你為什么從來不會吃醋?
為什么要吃醋?我信你。
一貫的理智冷靜。
他從來不會為我牽動情緒。
我又問他:我和異性交往,你的底線到哪里?
他握著方向盤,目不斜視:
沒有肉體出軌吧。
我喜歡上別人也沒關系是嗎?
他瞥我一眼:
如果你喜歡了別人,告訴我,我愿意尊重你。
我拳拳都打在棉花上。
熟悉的無力感是我這三年的日常體驗。
可看過那些東西之后。
怎么就突然難以忍受了呢?
車尾驀然傳來一陣撞擊。
他眼疾手快地橫過手臂護在我身前。
好在前面沒車,沒有連環追尾。
我和他一起下車查看情況。
后車一輛保時捷上下來一對吵嚷的男女。
男人臉色難看:都怪你吵吵吵,撞了吧。
我為什么跟你吵?你心里沒點數?
行了,姜如煙,你有完沒完!人家看著呢!
女人轉眸看向我們。
目光交匯間,徐思晏的手機突然摔在地上。
他這雙手可以穩定操作一臺精密的外科手術。
此刻卻拿不穩一臺手機。
我彎腰幫他撿起。
突然就有點想笑,笑世事過分巧合。
一周前,我在這手機上看過這個女人的臉。
一周后,她就活脫脫站到了我面前。
像是在提醒我,他們緣分未盡。
而我和徐思晏婚期將至。
徐思晏的大 G 足夠結實。
這么一撞,也只是蹭掉了點漆。
相比起這點皮外傷,對方的保時捷卻受損嚴重。
男人說:抱歉,我女朋友剛跟我吵架,一時沒注意,咱們走保險吧?
徐思晏擺擺手:算了,不用了。
雨勢變大,他展開一側風衣。
把我護在懷里送回車內。
車子繼續行駛。
后視鏡里,姜如煙的身影逐漸縮小再縮小。
可她眼底的眷戀卻不斷放大再放大。
我能看見,徐思晏必然也盡收眼底。
雨淅淅瀝瀝落在車窗上。
我側眸看著徐思晏。
企圖在他臉上搜刮些什么。
他鎮定自若地開著車,看不出一絲異樣。
車停在目的地。
他說:到了。
我愣了愣,搖下車窗:
我剛剛才在這里上的車。
思晏,我是要下班回家,不是去上班。
他剛把我從律所門口接上,竟又把我送回原地。
他愣了愣,合上車窗,重新啟動車子。
暮色滿天,車流熙攘。
我心里像這車道般堵得厲害。
他們之間的重逢沒有只言片語。
我卻在無聲處聽見一道又一道驚雷。
我和徐思晏開始于一場陰差陽錯的相親。
我走錯了包廂,他認錯了人。
我們坐在一起聊天。
從一開始的拘束到后來越聊越投緣。
我們都愛看諾蘭的電影,最喜歡的作家都是川端康成。
連喜歡釣魚這種沉悶的愛好都罕見地對得上。
不知不覺聊了一個小時。
我們互加了微信。
直到他真正的相親對象出現,我們才發現自己聊錯了相親對象。
事后,徐思晏沒有刪掉我的微信。
我也留他在我通訊錄里。
我們兜兜轉轉又在一場相親上遇見。
這次我們沒有相錯人。
我們面對面再次坐在一起。
他彎唇:看來我們確實有點緣分。
我問他:上次相親沒成嗎?
他反問:你也沒成嗎?
找一個都喜歡諾蘭、川端康成和釣魚的不太容易。
他笑了笑:那要不要跟我試試?
一句輕盈的話就這么重重鑿進我心里,開啟我和他的三年戀愛。
文章后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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