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年四十八歲,是一個地地道道的農(nóng)村人。三十歲那年,我老公因為一場意外去世,那一年,我兒子才五歲,女兒才三歲。
老公去世以后,家里家外全靠我一個人撐著。我既要掙錢,還要照顧好兩個孩子,實在是分身無術(shù)。
沒辦法,我只好將一雙兒女托付給他們的爺爺奶奶照看,一個人坐著火車,來到了城里,干起了保姆的營生。
保姆這行雖然辛苦,但能存到錢。保姆在雇主家里干活,吃喝都不用花錢,遇到好的雇主,連衣服和生活用品也都包了。
這些年,我用做保姆掙來的錢,供一雙兒女完成了學(xué)業(yè),看著兒女們一天天長大,就是我最大的欣慰。
我唯一的缺憾,就是不能常常和兒女們見面。我平時都住在雇主家里,只有過春節(jié)的時候,我才能回到老家,和兒女家人們團(tuán)聚。
每到過春節(jié)的時候,就是我一年當(dāng)中最快樂的時光。只是快樂的時光總是很短暫,我還沒跟兒女們親熱夠,就不得不回到城里,繼續(xù)干保姆掙錢。
我打算存夠給兒子買房的首付,和女兒陪嫁之后,就回到農(nóng)村老家,養(yǎng)豬、養(yǎng)雞、種菜,過我喜歡的田園生活。
為了盡快實現(xiàn)這個夢想,別的保姆不接的活,我全都接。因為這樣的活,雖然很臟很累,但工資也很可觀。
工資高的活,大多是伺候癱瘓老人的活。這樣的活,很多保姆不愿意干,給再多錢也不干。誰愿意給人癱瘓病人端屎端尿,伺候吃喝拉撒呀?不僅臟累,味道還特別難聞。
癱瘓老人長期臥病在床,吃喝拉撒都在一個屋子里,臭氣熏天,令人作嘔。天天待在這樣的環(huán)境里,連飯都吃不進(jìn)去。
正因為我接的都是這種又臟又累的活,所以我一直都很瘦。因為每天都在出大力,還吃不下東西,所以我的身材一直都保持得很好。
雖然我今年都四十八歲了,但因為我臉小,身材也沒變形,看起來特顯年輕。不知道我真實年齡的人,都以為我才三十出頭。
兩個月以前,我照顧的癱瘓老人去世了,于是,我就去保姆中介所等活。保姆中介所有宿舍,每天只需交十塊錢,就有床睡,可以享受免費的淋浴和飲水。
雖然員工宿舍的收費很便宜,但我依然迫切的想要找到新雇主。在這里多待一天,就少掙一天的錢,我都四十八歲了,掙錢的心情尤其迫切。
那天,我又在保姆中介所里等活,和我一起等活的,還有另外三個保姆。她們都和我一樣,都是從前一個雇主那里下戶不久,在這里等待新雇主。
約莫十點多鐘的樣子,來了一位七十歲的老人,他一進(jìn)門,就對辦公室的工作人員說,他要雇住家保姆,一個月給一萬塊錢工資。
工作人員給他登記姓名的時候,他說他姓張,退休前是廠里的干部。工作人員登完記,就指著我們幾個等活的保姆,對張老說:“這幾位保姆都在等活,你先看看,如果不中意,我再叫幾個保姆過來面試。”
張老背著手,在我們幾個等活的保姆跟前走了一圈,仔仔細(xì)細(xì)地打量了一遍。然后,他就指著我,對工作人員說:“就她了。”
被張老選中,我很開心,想到以后自己也是月薪過萬的人,心里還是蠻興奮的。去宿舍拿換洗衣物的時候,我還大方地把幾件暫時穿不著的衣服送了出去。
張老家在保姆中介所附近,走了不到十分鐘,也就到了。張老的家很大,有四個房間,兩個洗手間,餐廳和廚房都很寬敞,看起來特別的闊綽。
客廳中央,擺放著一只八成新的鋼琴,鋼琴的漆面閃著光,吸引了我的注意力。見我打量鋼琴,張老說:“這是我兒子的鋼琴,現(xiàn)在他出國了,鋼琴也就閑置了。”
我好奇的問:“你兒子去了哪個國家?平時不回來嗎?”張老說:“我兒子在瑞士工作,是牙科醫(yī)生。他已經(jīng)好幾年都沒回來了,工作太忙,抽不出身。
我又問張老:“你老伴呢?我怎么沒看到她?”張老說:“我老伴去世了,家里只有我一個人。”
聽說張老是一個人獨居,我不禁產(chǎn)生了退意。在我的保姆生涯里,從未接過獨居男性的活,當(dāng)然,癱瘓在床的除外。
在我身邊,保姆被單身男雇主騷擾的事件時有發(fā)生,因此,我絕不接照顧單身男雇主的活,不想被騷擾。如果我早知道,張老是單身男人,我萬萬不可能跟他回家。
以前,每次去新雇主家做事之前,我都會問一下雇主的婚姻狀態(tài)。可是那天,我被一萬元錢的月薪?jīng)_昏了頭腦,居然忘記詢問張老的婚姻狀態(tài)了。
既然來都來了,馬上就走,貌似也不好。這樣想著,我就留了下來。我心想:張老那么有錢,思想境界肯定比一般人高,不會對我有任何不好的想法。
在張老家做事,還是蠻輕松的。他家啥都有,洗碗機、蒸烤一體機、洗鞋機、烘干機等家用電器一應(yīng)俱全。
有了這些電器,大大提高了我工作的效率,節(jié)省了很多做家務(wù)的時間。對比以前照顧那些癱瘓在床的老人,我感覺在張老家做保姆,簡直太幸福了!
每天晚上,我在睡覺之前,都會把自己的房門插上。張老晚上從不叫我,讓我很安心。每個月的月初,張老都會按照當(dāng)初的約定,給我發(fā)一萬塊錢的工資。
以前,我照顧那些癱瘓在床的老人,最高的工資,也不過是七八千,張老不用我伺候大小便,還發(fā)給我一萬塊錢的工資,我感到非常的滿足,打算在這里長期干下去。
可是,隨著時間的推移,我發(fā)現(xiàn),張老變了,再也不是以前的那個張老了。他開始喜歡跟我說一些葷段子,看到我臉紅了,他就哈哈大笑。
我給他遞東西的時候,他的手會有意無意地觸碰到我的身體,這樣的事情,以前從未發(fā)生過。
到了晚上,他總是對我說,他一個人很孤單,很寂寞,讓我陪著他看電視,讓我給他捶捶背,捏捏腿。
所有這些,我都照做了,看在一萬塊錢工資的份上,我全都忍了。可是,當(dāng)一天晚上,他趁著我睡著,偷偷潛入我的房間時,我再也忍不下去了。
那天晚上,我像往常一樣,做完了事,回到自己的房間休息。睡覺之前,我還檢查了門栓,確定鎖上之后,我才上床睡覺。
睡到半夜,我聽到屋內(nèi)有動靜,睜開眼,赫然發(fā)現(xiàn)張老已經(jīng)走到了我的床跟前。我大聲地質(zhì)問他:“我把門栓好了,你是怎么進(jìn)來的?”
他得意地?fù)u晃著手里的鑰匙,說:“這是我家,沒有我去不了的地方。”我讓他趕緊走,離開我的房間。他從衣兜里掏出厚厚的一沓錢,扔到我身邊,對我說:“只要你乖乖聽話,這些錢都是你的。”說完,他就要往我身上撲。
我萬萬沒有想到,七十歲的張老,居然如此的不堪。我用力地推開他,說:“你再這樣,我就報警了!”
聽到“報警”兩個字,他才住了手,斜睨著我,語氣不屑:“嫌錢少?你不過是一個保姆,還想要多少錢?你愛干就干,不愛干就滾蛋,一堆人排隊等著做我的保姆,你丫的別占著茅坑不拉屎。”
張老是有文化的人,卻說出如此污穢的話,可想而知,在他道貌岸然的背后,隱藏著一顆多么骯臟的心。
我心想:如果繼續(xù)待在這里,只能是自取其辱。我迅速起身,連隨身衣物都來不及清理,就倉皇地逃離了這里。
雖然我是保姆,但也是有尊嚴(yán)的。我要通過自己的行為,讓他明白,錢不是萬能的,再多的錢,也買不來一個人的尊嚴(yán)。你們說,是不是這個理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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