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4年,女兵謝楠因私自開槍為犧牲的戰友送行而被取消戰功,20年后,謝楠帶著957朵玫瑰花重返烈士陵園,用花朵鋪滿整個陵園,獻上她感人至深的戰友情。
“楠姐來看你們了,希望你們在地下能安息……”
謝楠拖著一車鮮艷的紅玫瑰,來祭奠老山戰場犧牲戰友。957朵玫瑰,贈給957名埋葬在麻栗坡的烈士。
烈士們有男有女,有大有小,謝楠只認識其中寥寥幾位,有一些或許見過但是從來不知道名字,大部分墓碑上刻名字對她來說都是陌生的。
他們只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都曾參加過那場守衛國家的戰斗,謝楠是戰地醫院的醫務兵,她老山戰場上幸存,但卻從未放下這群沒能回家的戰友。
重感情是謝楠的優點,她大方爽朗的性格在部隊內很受歡迎,天南海北的戰士都喜歡和謝楠聊天,很多小戰士親切的叫謝楠“楠姐”。
“楠姐,你唱首歌給我聽好不好,聽完歌我就能吃下藥了。”
年僅16歲的小戰士說起話來還像個孩子,帶著微笑請謝楠唱歌,謝楠一見到他,就像看到家鄉那些可愛的弟弟。
她不忍心拒絕這樣一個孩子的請求,可是他卻唱不了歌,因為一開口,就會暴露她早已哽咽的事實。
那是個雙臂、雙腿全被截肢的小戰士,戰友們將他從戰場上抬回來的時候,小戰士的身上布滿彈片,因為受傷太久,四肢已經壞死,只能截肢保命。
小戰士頑強地活了下來,跟醫護人員說話的時候,他還保持著樂觀堅強。不過謝楠不止一次地看到,這位性格內秀的戰士,在無人時暗自神傷。
謝楠忍不住心痛,這么年輕的戰士,在本該張揚肆意的大好年華,卻病怏怏的躺在床上,生活起居都無法自理,他以后要如何活下去。
像這樣的戰士,戰地醫院里有許多,謝楠只能更努力的工作,希望能挽救他們的性命,給他們振作起來的動力。
更讓謝楠感到無能為力的是那些沒能從戰場上回來的戰士,他們連繼續前行的機會都沒有,還有那些找不到尸首的戰友,只有他們的名字留在人們心中。
謝楠感到悲痛和憤怒,她甚至想奔赴前線跟戰友們一起戰斗。每當從戰場上帶回戰士的遺體,謝楠都難掩悲傷。
有一次,謝楠得知一位親近戰友的部隊遭遇襲擊,她焦急地趕赴前線為受傷的戰士醫治,每遇到熟悉的人,謝楠都問,有沒有見到那人,然而得到卻是長久的沉默。
謝楠不得不想到戰友犧牲的可能,她在工作間隙到各個烈士陵園尋找,卻沒有找到戰友的痕跡。
就在她擔憂的時候,謝楠在陵園內看到有人挖新墳,悲痛和憤懣涌上心頭,她仿佛看到無人收殮尸首的戰友,她忍不住拔出沖鋒槍,朝著天空鳴槍致禮,悼念生死未明的戰友。
在戰場上隨意開槍是軍隊大忌,謝楠一時悲憤,讓她背上了處分,失去評優的機會,服役三年后,謝楠退伍了。
雖然謝楠展開了新生活,但是老山戰場依然會在午夜夢回時牽動著她的心,身邊都是健康快樂的年輕人,擁有大好的未來,謝楠忍不住想到戰友的斷臂殘肢。
生活中任何一件微小的事情,都會讓謝楠想起戰友。看到5元錢的時候,謝楠想起17歲的趙勇,曾經渴望一臺收音機,她卻只借了10元錢,剩下5元留給自己急用。
后來趙勇戰死,謝楠見到了那具血肉模糊的尸體,那個年輕的小伙再也不會向她借錢,他還是沒能買到收音機。
謝楠從夢中醒來淚流滿面,死去的人走不了,活著的人放不下,她的生活在向前走,可還是忍不住回頭去看。
每隔一段時間,謝楠都會回到麻栗坡烈士陵園祭奠戰友,在趙勇的墳前,謝楠放上了5元錢。
掃墓時發現陵園中有許多墳墓無人祭掃,謝楠下定決心,要給永遠記住這些戰友,她用自己的稿費,買了957朵紅玫瑰,放在每一位烈士的墓碑前。
許多名字謝楠都不認識,她無法想象這些烈士背后的故事,可是當看到墓碑上的犧牲日期和地點,謝楠就會回想起戰場上那些嚴肅又可愛的面孔。
參考資料:時隔33年“老山女兵”再進軍營.云南信息報收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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