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許鳶,是圈子里公認的完美情人。
五年,頂著未婚妻的虛名,不逼婚,不領證,不分財產。
只要賀遠山愿意給我媽捐骨髓。
他出軌影后,我幫他澄清。他激吻愛豆,我買斷視頻。他搞大網紅肚子,我甚至都能幫忙預約產檢。惹得圈內貴婦鄙夷又同情地調侃我:
“許鳶,你活得像條狗。”
我依舊置若罔聞。直到媽去世的那個晚上,賀氏突然陷入資金鏈斷裂的危機。我賣掉我爸唯一的遺物幫他渡過難關。
賀遠山終于愿意賞我個名分,他隨意地把戒指扔在我的腳邊。
“找個空,把婚結了。算我謝你。”
我看了一眼戒指,沒撿:
“不用了,報恩而已。賀遠山,我們分手吧。”
聽到我的話。
賀遠山難得從文件中抬起頭來,正眼看向我:
“聽醫生說,你媽的身體終于有了起色,過段時間就可以做骨髓移植手術了。現在跟我分手,你媽的命不要了?”
我沒應他。
只是將手里的紙頁攥得更緊。
鮮紅的公章下,那是我媽的死亡證明。
“我媽的病房,是你告訴梅曼曼的?”
賀遠山輕笑一聲,露出一個了然的笑:
“我當你好好地鬧什么分手,原來是為了這事。”
“是。小姑娘聽說你媽病了,特意去看看。”
“看你的反應,她性子嬌縱,怕是在阿姨面前說了些不好的話。大不了,我過兩天親自跟阿姨解釋一番,你……”
他話沒說完。
我將一張報紙扔在他的書桌前。
賀氏總裁新歡攜子強勢上位,失寵舊愛化身保姆小三!
配圖是我扶著梅曼曼從產檢科出來。
八卦媒體的用詞很辛辣。
梅曼曼疑似懷孕了。而我這個賀遠山名義上的女朋友,為了錢,自甘下賤,鞍前馬后地像狗一樣伺候她。
梅曼曼就是拿著這張報紙去找我媽的。
她當了一輩子的老師,活得就是一口骨氣。
現在,這口氣被我生生折斷了。
她不想治了,也不想活了。
急診室紅燈亮了一夜,推出來的時候,白布蓋過了頭。
我又將手中的死亡證明往前遞了遞:
“賀遠山,我需要一個交代。”
賀遠山沒了耐心,看都懶得看一眼。
微微皺起了眉毛,像是在不耐煩我的不識好歹:
“你找我要交代?許鳶,你是不是沒看清自己的地位。”
“別說咱倆現在沒結婚,就是結婚了。你也管不了我這么多。不過看在你幫我一把的份上,聽話點,把戒指撿起來。等公司那邊的事情忙完,我會陪你一起跟阿姨解釋。”
“至于梅曼曼那邊,我會處理好的。我很忙,你先回去吧。”
說完,賀遠山就繼續低頭看著文件。
冷漠地讓人心寒。
捏著死亡證明的手懸在半空。
我苦笑一聲,想起我媽最后說的話。
她氣極了。
揚起手,狠狠地抽了我一巴掌。
又哭又怒,咬牙切齒地罵:
“我們家沒你這么不爭氣的女兒,我寧愿死!”
“也不要你出去當個婊子惹人笑。”
“許鳶,你當了婊子還愛上了嫖客。你要不要點臉!”
是啊。
許鳶,你還要不要點臉。
我把死亡證明收了回來,邁著步子轉身就走。
“戒指。”
賀遠山頭也不抬地提醒了一句。
我回過頭看他。
他垂著頭,看文件的姿態很認真。
我想起了剛戀愛的時候,賀遠山眉眼也是這么認真:
“你媽就是我媽。一年七百萬的醫藥費而已,我賀遠山出得起!”
“捐!救咱媽,別說骨髓了。要啥都捐!”
“許鳶,我以后一定要娶你為妻!”
……
那時候海誓山盟都說爛了。
愛到最后才發現,其實結果都一樣。
我收回了目光,回身低下頭,腳邊的絲絨禮盒被打開,碩大鉆石閃著漂亮的華彩,看得人晃眼。
啪!
清脆的一聲。
我將攔路的戒指盒踢開,再沒有回頭。
我定了張機票,三天后飛往大洋彼岸。
我爸的遺物抵押后還余了不少錢,除了給我媽買塊好點的墓地,也足夠我在國外自立了。
五年前出國深造的學業計劃落了塵,被我重新翻找出來。
撣了撣灰。
還是我媽親筆寫的字。
我爸走的時候,我媽時常寬慰我:日子,總要向前過的。
現在她走了。
我也學著她的樣子,寬慰著自己。
我一夜沒睡,也不敢睡。
怕夢到我媽,她生氣地罵我。又怕夢不到她,她還在怨我,不肯見我。
于是熬著大夜,把東西收拾干凈。
上午九點鐘的樣子,一樓吵嚷得厲害。我不想多管,畢竟這是賀遠山的別墅,何況上午還約了銷售看墓地。
東西收拾得七七八八,正準備拉著行李箱下樓的功夫。
身后突然傳來個嬌媚的女聲:
“許鳶姐,你收拾得這么快啊!”
我回頭。
是梅曼曼。
她抬著右手,指根處閃著耀眼的光彩。俏麗的臉上滿是得意,朝我炫耀道:
“抱歉,遠山哥昨晚向我求婚了。”
“他說希望盡快辦婚禮,我就著急忙慌地搬進來了。畢竟有些人當了五年的未婚妻都進不了賀家的門。我和遠山哥認識不過幾個月,他就愿意娶我。我可得好好珍惜呢!”
“那就辛苦許鳶姐讓位了。”
我看了她一眼,收回了目光。
沒說話,實在是討厭梅曼曼。連最基本的禮貌都不想給,沉默地拉著行李箱準備離開。
年輕的姑娘總是沉不住氣的。
我過于平淡的反應,滿足不了她的虛榮心。
她直接將我攔了下來。
“許鳶姐,這戒指好看嗎?”
“要兩千萬呢!遠山哥上次公司遇到那么大的資金問題都沒想著把它賣出去,我也沒想到遠山哥會這么愛我。”
“到時候結婚,許鳶姐一定要來!我讓你做主桌!”
我掃了一眼梅曼曼手上的戒指。
很巧。
就是我昨晚踢開的那一枚。
其實我想開口提醒她,這戒指賀遠山不賣,不是因為有多愛,單純的因為鉆石不好變現罷了。
像他那樣的人。
愛不愛的,早就沒那么重要了。
賀遠山說他愛我,也只給了我女朋友的名分。賀遠山說需要新鮮和刺激,所以劈腿梅曼曼這樣的人來來往往跟他接吻做愛。
他愛的,也始終只有他自己。
“好。到時候,辛苦給我發張請柬。”
我的冷漠,讓梅曼曼顯得像個小丑。
她氣的跳腳。
一手直接拽住我行李箱的拉桿:
“等等!你就這么走了,我怎么知道你有沒有把賀家值錢的東西都偷走了?畢竟我以后是賀夫人了,要是你動了歪心思。我豈不是吃悶虧!”
“把箱子打開,給我檢查看看!”
我懶得理她發瘋。
撥開她的手,執意要走。
拉扯之際,賀遠山居然回來了。
我有些驚訝,畢竟這個點他應該在公司開早會。
看著我們鬧成一團的樣子。
他下意識將梅曼曼護在身后,不耐煩地問我:
“你找曼曼麻煩了?”
看著他懷疑戒備的眼神,我感到心力交瘁。
“她想翻我行李箱。”
梅曼曼拉扯著賀遠山的衣角,解釋道:
“遠山哥,我只是想檢查一下許鳶姐有沒有偷藏鑰匙。畢竟這以后就是我們倆的婚房了,我不希望有不識趣的人來突然打擾。”
“曼曼的要求很過分嗎?”
少女柔軟的聲音像裹了糖霜。
賀遠山招架不住。
只能將矛頭對準我:
“許鳶,把行李箱打開。”
我皺眉,好笑地搖搖頭:
“賀遠山,別墅是指紋鎖。鑰匙你從來都沒給過我。我知道你要護著你的小未婚妻,但也該講講道理吧。”
“就當是分手后,留給我的最后一點體面吧。”
我不知道是那句話戳了賀遠山的逆鱗。
他的臉色陡然難看起來。
叫來管家和傭人,半是威脅半是警告地說道:
“配合一下,哄曼曼高興而已。在我面前,你的體面值幾個錢。”
“自己打開,別逼我用強!”
文章后序
(貢)
(仲)
(呺)
歡-閱-推-文
特別聲明:以上內容(如有圖片或視頻亦包括在內)為自媒體平臺“網易號”用戶上傳并發布,本平臺僅提供信息存儲服務。
Notice: The content above (including the pictures and videos if any) is uploaded and posted by a user of NetEase Hao, which is a social media platform and only provides information storage service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