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慶后老先生去世前,恐怕一輩子都沒料想到,自己能這么聲名狼藉。
他的名聲,和自己這位公關部部長女兒宗馥莉關系密切。
公關部的作用,去掉面上的瑣碎無用功,唯一需要服務的對象就是老板。工作最終的內核是——鼓吹好的,修飾壞的。當然,有余力的情況下,還可以鼓吹競爭對手的壞處。
這件事宗澤后在接受自媒體采訪時就說了,宗慶后逝世時,宗馥莉雇傭大批水軍為父親造勢,從布鞋首富到一妻一女。最后美好人設,在爭奪家產時維持不住,轟然倒塌。
多數人說,宗澤后也是貪圖財產的一員,話不可盡信。可他這話是真可信。
如果一個在公關部位置上浸淫多年的部長,甚至不知道運用輿論的力量抬高父親的聲望,恐怕只能歸類到能力有欠的位置上。
既然相信她是大女主,就應該相信她能管好公關部,再就應該相信她能順利玩轉公關手段。這是完整的推理閉環。
當然,公關部是一套完整的隱學體系,走到臺前是不得已而為之,大多數時候需要藏匿于幕后。回溯往事,一旦把這些林林總總的公關方法論,這些年光輝偉績和腌臜手段都攤開到臺面上,成績越突出的公關,就越容易被送進監獄。
宗慶后在能力層面,一定是欣賞自己女兒的,她在實戰中必然經受住了考驗,有過印證。盡管這個女兒在公開場合和外人面前,都曾忤逆過他,但他似乎最后都以隱忍、包容的胸懷,寬宥了年輕人的顢頇和莽撞。
于是最后,他把自己的畢生心血,傳女不傳男,托付給了自己的嫡長女,娃哈哈的長公主。作為交換,一個愛惜自己羽毛的長者,留下很重要的囑托,是需要女兒去精心維護他的身前身后名。
這些事宗馥莉做了。但在對私生子女的恨意里,在一次次的交手中,恐怕當初的那些承諾,現在已經被拋諸腦后。父親當年留下來的風流情事,不堪的細節,逐漸被扒開,被拉到輿論場上,完成進一步的審視和鞭尸。
這并不妨礙目前場上多數人站宗馥莉,他們成功代入了其正妻嫡出的身份。在這個國度,非婚生子女自古名不正言不順,與生俱來就有原罪。
他們會堅持認定,經過《民法典》一夫一妻制確認后的夫妻,是具有唯一合法性的主體。當《民法典》翻到第一千零七十一條規定,非婚生子女享有與婚生子女同等的權利,任何組織或者個人不得加以危害和歧視的條款時,則會被更多人視為異端。
可宗家的這點事兒,不需要吃瓜群眾確認,也不妨礙信托本身的效能。宗慶后身前留給非婚子女21億美元的天價信托,尚且不知道通過什么途徑流轉出國,可如果運作標準,意味著三位兄弟姐妹,必然能拿到這筆巨額財富,一輩子衣食無憂。
宗馥莉這時候打信托的主意,相當于砸開財富傳承體系的基石。目前來看,幾無勝算。反而付出的代價,可能是把娃哈哈這些年來,和國資的利益往來,暗中輸出,一點點撕開,以至于下不來臺,無法收場。
在巨額財富分配上,吃瓜群眾的意見從來不重要,他們有發言權但沒有決定權,說多說少了都不算。實際上,多數人勞苦一生,連宗家后人襁褓里財富的尾數都夠不著。
當然,宗馥莉現在說了也不算。娃哈哈當下的情況,哪怕有了輿論場助拳,撇開21億旱澇保收的海外信托財富,其他部分,只要在境內,就隨時面臨著失控的風險。
很快,大家都會意識到,在這件事上,真正的主角一直在房間里,它是大象,但它還沒有下場。
所以,普通人與其操心人家的家事,不如操心自己的。
同樣在杭州城里,余杭區,至少3天前,自來水就開始發臭。未經過濾的淺褐色的水,像極了某些生活中常見的固液混合物。這些水,被不明真相的居民吃進了肚子里。
在多數人還有時間糾結宗家家產去留如何,不少人已經彌補了自己沒去過印度,沒嘗過恒河水的遺憾。
這炎炎夏日,暖風熏不熏宗家人尚不清楚,但不盡快處理,倒確實很容易直把杭州作“便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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