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島,曾被原子彈撕裂、焚毀、輻射籠罩,一度被傳“百年寸草不生”。
可如今,這里綠意蔥蘢,高樓林立,居民照常生活。
到底發生了什么?核爆留下的放射性,真的已經無害了嗎?
這不僅是科學的問題,也是人類災難恢復能力的極限試驗。
原子彈降落的威力
1945 年 8 月 6 日 8 時 15 分,廣島上空 3000 米處,一道比太陽還刺眼的光柱猛地炸開。
“小男孩” 原子彈在瞬間釋放出相當于 1.5 萬噸 TNT 的能量,不到一秒鐘,爆心區溫度飆升到 6000 攝氏度,這個溫度足以讓鋼鐵瞬間融化。
兩公里內的建筑像紙糊的一樣垮塌,木質房屋直接被點燃,磚石結構的醫院、寺廟被沖擊波削成半截,露出猙獰的鋼筋骨架。
有人在距離爆心 1 公里的地方,親眼看到同伴的影子被高溫永遠燙在了墻上,而那個人早已化為灰燼。
更可怕的是緊隨其后的 “黑雨”。
爆炸掀起的塵埃與放射性微粒在高空凝結,變成黏膩的黑色雨點,砸在焦土上、河水里、幸存者的皮膚上。
喝了黑雨污染的河水的人,幾天內就開始嘔吐、便血;踩過被黑雨浸泡的土地的人,腳底長出奇怪的潰瘍。
爆心區更是成了 “生命禁區”,石頭開裂,土壤焦干,連頑強的雜草都不見蹤影。
街頭堆滿了扭曲的尸體,幸存者拖著燒焦的肢體在廢墟里哀嚎,空氣中彌漫著皮肉燒焦和腐爛的氣味。
那時的人們堅信,這片土地再也活不過來了。
但令人沒想到的是,“百年荒蕪” 的預言,卻在科學家的監測數據里出現了裂痕。
廢墟上的奇跡
1946 年,研究人員在爆心周邊測量時發現,輻射值下降的速度遠超預期。
碘 - 131 這種強放射性核素,半衰期只有 8 天,短短幾個月就衰減得所剩無幾。
于是,為了挽救這片土地,1949 年,廣島成立了 “爆心清理委員會”。
工人們戴著簡易口罩,把爆心區 30 厘米厚的污染表土鏟掉,運到偏遠的山谷封存,再換上干凈的新土;在殘留輻射的地方撒上石灰,中和土壤里的放射性離子。
土壤清理初見成效后,“種什么” 成了新的難題。
專家們翻遍古籍、比對數據,最終選定了銀杏和櫻花。
這兩種樹在日本有千年生長史,根系能牢牢抓住貧瘠土壤,即便吸收微量輻射也能頑強存活。
1950 年春,第一批樹苗被栽進爆心邊緣的廢墟里,有人在種樹時手還在發抖,擔心樹根會被輻射 “毒死”,可到了第二年,櫻花居然抽出了粉白的花苞。
這些開花的樹,成了重建的信號。
1952 年,市政府決定在爆心區劃出一片土地,建一座 “和平紀念公園”。
人們特意保留了被炸毀的廣島產業獎勵館殘骸,讓它站在新栽的綠樹中,像一座沉默的坐標。
1954 年公園建成時,有人拍到這樣一張照片:一個小女孩蹲在草坪上,手里捏著一朵蒲公英,而她身后不遠處,就是那座殘垣斷壁。
這張照片傳遍世界,人們第一次意識到:廢墟上,真的能長出新的生命。
隨后,越來越多的人跟著照片里的 “信號” 回來。
有人扛著工具重建房屋,有人在清理后的空地上擺起小攤賣起了腌菜和魚干,有人在曾經的學校遺址旁搭起帳篷,教孩子們讀書寫字。
1956 年,廣島的電車線路重新貫通,通車那天,車廂里擠滿了回遷的居民,有人對著窗外掠過的綠樹紅墻落淚,有人笑著給鄰座的陌生人分吃自己做的飯團。
到 1960 年,廣島的人口已經恢復到爆炸前的八成。
曾經的 “鬼城” 里,又響起了叫賣聲、孩子的嬉笑聲、寺廟的鐘聲。
但人們心里始終打鼓:眼睛看不見的輻射,真的沒了嗎?
輻射退散評估與城市再生
1950 年代起,廣島大學的實驗室里,科學家們每天都在忙碌。
他們在城市各處打鉆孔,采集 4 厘米、10 厘米、30 厘米深度的土壤樣本,用儀器測量放射性。
結果顯示,到 1970 年代,除了爆心極少數區域,大部分地方的輻射值已經降到了自然背景水平(即地球上本來就存在的天然輻射)。
水里的輻射也在消失。
元安川是廣島的母親河,爆炸后黑雨讓河水變成了 “毒湯”。
但河流是活的,上游的新水不斷涌來,沖刷著河床里的放射性微粒,到 1952 年,河水就已經達到飲用標準。
如今的廣島人,喝著和日本其他城市一樣的自來水,吃著本地種的水稻和蔬菜。
科學家解釋說,這就像一場 “自然凈化”:雨水沖刷、土壤吸附、植物吸收,再加上時間的稀釋,讓放射性物質一點點 “變淡”。
就像一杯渾水,放久了雜質會沉淀,再經過過濾,就能變得清澈。
這時候又有了新的疑問,同樣是核災難,為什么廣島能住人,切爾諾貝利卻成了禁區?
廣島與切爾諾貝利
其實,答案藏在 “怎么炸的” 和 “怎么救的” 里。
廣島的原子彈是在空中爆炸,像一個煙花,大部分放射性物質被拋到高空擴散了。
而 1986 年切爾諾貝利事故,是核電站反應堆在地面炸開,滾燙的核燃料直接流進土壤和地下水,像一顆埋在地下的 “毒瘤”,持續釋放輻射。
更重要的是應對方式。
廣島炸后 3 年就開始系統性清理,政府出錢補貼居民回遷,企業在安全區重建工廠。
而切爾諾貝利事故后,蘇聯政府先是隱瞞消息,后來直接劃了個 30 公里的 “隔離區”,讓居民永遠離開了家園。
如今的切爾諾貝利,野生動物在廢墟里繁衍,卻看不到人的蹤跡。
而廣島,人口比爆炸前還多了一倍,電車軌道穿過市中心,夜晚的霓虹燈和世界上任何一座城市一樣明亮。
結語
如今的廣島,每年 8 月 6 日都會舉行和平紀念儀式。
幸存者們會說起當年的黑雨,孩子們會在和平公園的長明燈前放下千紙鶴。
這里的輻射值和東京、大阪沒什么兩樣,人們上班、上學、結婚、生子,過著再普通不過的生活。
或許,這就是對 “百年寸草不生” 預言最有力的反駁:土地會愈合,生命會延續,而人類,總能在絕望里,找出一條重生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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