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國》/楊晨 記者/韓東起

2025年6月23日，最高人民法院以（2024）最高法行申7358號《行政裁定書》，駁回日本無印良品對北京市高級人民法院（2022）京行終字1597號《行政判決》的再審申請，維持了中國無印良品商標的合法有效注冊狀態，標志著兩個 “無印良品” 商標之爭落下帷幕。

據了解， 2000年，南華實業在第24類（棉織品、毛巾、床單、被子等）商品上成功注冊中文簡體“無印良品”商標（注冊號1561046）。2004年7月，“無印良品” 商標轉讓至北京棉田集團名下。 在此之前的1999年，日本無印良品所在的株式會社良品計畫已在中國大陸地區申請注冊 “無印良品MUJI” 等商標，指定使用商品或服務包括第16、20、21、35、41 類，其中并未涉及24類商品。2012年，最高人民法院作出終審判決，認定日本無印良品提供的證據只能證明2000年4月6日之前其 “無印良品” 商標在日本、中國香港地區等地宣傳使用的情況以及在這些地區的知名度情況，并不能證明其“無印良品”商標在中國大陸境內實際使用在第24類毛巾等商品上并具有一定影響的事實，故判決維持二審判決。但此后，日本無印良品仍持續在24類商品上申請注冊 “無印良品” 商標。此后歷經8個流程、9起案件，又長達12年的法律博弈，2025年6月23日，最高人民法院再次駁回日本無印良品的申請，維持了棉田公司 “無印良品” 商標的合法有效注冊狀態。無印良品的真實持有人，北京棉田公司歷經20余年的這場司法持久戰，以完勝而告終，必將載入中國企業依法涉外維權史冊，成為新時代中國企業屹立于世界商界之林的典范案例。日前，本刊記者帶著相關話題走進北京棉田公司，近距離感受了這家勇敢的良心企業及其董事長馬濤帶給我們的中國好故事。

民營企業知識產權實踐媒體座談會現場

記者：請談談無印良品品牌的由來及服務理念，為何說因為無印，才有此良品？

馬濤：我們這一品牌產品的由來是上個世紀90年代，我們在海南省投資做一家毛巾的項目，由于海南是旅游的重點省份，因此環保要求非常嚴格，于是就開發了一款植物染毛巾，對人既安全又環保，所以是不折不扣的良品，“無印染，優良品質”便以這個概念取了這個名字，叫作無印良品。當時香港滾石集團有一個音樂組合為“無印良品”也深受聽眾歡迎，就這樣，我們這個紡織品牌便被許多消費者所認知，購買使用后感覺良好，于是也就形成了很好的市場口碑。同時，也博得原中國紡織工業部和中國家紡協會有關領導的認可，頒發相關認證和獎項，品牌的社會知名度就這樣打響了。

“無印”是紡織領域清潔生產的一種方法，在中國文化歷史上，無印的說法最早出自于唐代著名詩人李賀的詩句“入鄉誠可重，無印自堪悲”。因為李賀身處的唐代，眾所周知同一時期，依靠漢語交流的日本語言文字的環境還未形成。由此可見，株式會社良品計畫及其下屬子公司自說自話“無印源自日本”當屬無稽之談。

記者：看到中國企業通過法律維權戰勝國外公司我們也十分振奮，可否評價一下此勝的重大意義和當年維權的艱辛歷程？

馬濤：這個維權的根基來源于棉田人的自信以及我們品牌的真實性合法性以及我國的強大文化背景。首先，無印良品這個詞匯是由中國人創造出來的；其次，我們堅持依法維權二十年如一日，讓越來越多的人明白了真相。但我們也要看到，與中國企業相比，西方國家善于打法律官司動輒訴諸法庭。中國市場經濟起步較晚，大多數企業一旦聽到打官司就害怕退縮，像我們這樣數十年依法維權的企業罕見。我們則依靠自己的企業樹立文化自信、品牌自信，相信我國法律的公平公正，堅持依靠法律武器來維護民族品牌權益。

記者：作為一家中國的良心企業，你們不僅要艱難維權，還要保證質量讓“良品”不滑坡，挺過來并取勝極其不易，個中經歷滋味，能否舉例談談？

馬濤：推出無印良品這個品牌的初衷是做一款環保無印染、相對高端的紡織品“貼身”服務用戶，當時在中國許多高級百貨商店都有銷售。可自從2008年之后，國外一個同名的品牌到中國來，它們的定位與我們恰恰相反，是雜貨鋪量販形式的品牌，然而這家國外公司卻無視我們的商標權益，在法院判決品牌歸我公司的情況下，他們仍然在冒用我們的商標，所以這就造成了消費者對產品的混淆，以至于我們做高端產品的思路被打斷，這成為國外品牌侵權造成我國高端產品無疾而終的典型案例之一，國人當藉此警醒，業界和有關部門也該對此案國外公司有法不依問題高度重視。

眼看一個中國為數不多的高端品牌，就要被國外的非法之舉終結，馬總及其團隊并不甘心，為了保住民族品牌，北京棉田公司一方面積極維權，一方面走起親民路線，轉戰網商，憑借“貴族質量百姓價格”在新的市場賽道一炮而紅，位居同類產品的銷量頭籌。回望這條道路，馬總和他的公司經歷了太多的誤解，也走過不少的彎路才取得成功。北京棉田公司的這款“良品”，在對手公司的打壓下，走“無印”產品路線而屹立不倒，還把壞事轉化成好事，抓住網絡經濟的機遇讓普通用戶盡享高端品質的無印良品，做到企業與消費者的雙贏，完全扭轉了消費者對我們品牌認識的誤解。 這個過程中，北京棉田公司不遺余力地到各級法院依法維權，得到了公正的支持。例如北京朝陽法院就要求株式會社良品計畫，無印良品（上海）商業有限公司對棉田合法注冊的商標污蔑為搶注一事進行了公開的道歉和賠償。接下來，無印良品還要堅持高質量創新，依法維權，并為社會提供更多高性價比的產品，用事實說話。

北京棉田集團旗下☆cottonfield棉田和無印工坊產品展廳

記者：隨著中國企業、經濟不斷成長壯大，特別是近些年來國家實力不斷增強，為中國企業的發展和品牌提升，以及依法涉外維權帶來怎樣的新局面？請您結合自身談談心得體會。

馬濤：由于中國市場經濟起步較晚，國內許多企業在涉外維權方面缺乏自信，對此，我們只能通過不懈的司法維權和靈活的市場路線，扭轉被動局面。譬如，我司變被動為主動，在全國范圍內對對方300多個門店的侵權行為進行依法維權，進一步讓侵權者在經濟上得到應有的制裁。

記者：這次維權勝利重點得力于什么？

馬濤：廣大中國企業走向國際市場還是比較晚的，又以從事制造業企業居多，對知識產權、商標和專利領域相對陌生，而且我國對知識產權立法也是比較晚的。所以一牽扯到知識產權訴訟，我國許多企業就感覺到膽怯、畏縮，這與我國參與國際競爭企業的力量和經驗不足有很大關系，再加上受前些年“韜光養晦”影響，使得我國許多企業為了眼前利益而放棄長遠利益。這些年我們在維權當中，通過和強敵較量，也總結了一些經驗：首先，我們要了解許多知識產權的法規，知己知彼；其次是我們要堅持自身在經營過程中守法，不能被對手鉆了空子；三是，我們要善于反擊，個別企業對我們進行“圍毆”，然而我們要敢于善于反擊從而把控整個局面變被動為主動。

北京棉田集團展廳展示的一秒吸水的無印良品毛巾

記者：您認為，經濟界向您這樣維權先鋒是否應該逐漸形成一種生態，合力面對解決相關經濟安全和風險？

馬濤：我在政法大學講課時就曾說道，一定要建立一個生態以形成知識產權保護體系鏈條，為中國經濟產業保駕護航。然而我國很多企業尚不具備這樣的思想和認知，現在我們的相關維權鏈條是脫節的。我們認為，這樣就容易給許多國內企業帶來煩惱和損失。因此，我國亟待建立一套更加適合我國國情的涉外維權立法、司法體系，也有必要將司法、政府、研發、媒體以及企業等結合在一起，形成體系，才有利于保護和有效利用知識產權事業和中國經濟社會的健康發展。知識產權是有國界與文化屬性的，相關立法、司法、執法活動要以國家和民族利益至上才有真正的意義。

記者：經濟安全關乎國家安全與人民安全，可否結合自身談談相關問題與對策和企業家報國精神。接下來，貴司還將如何更好布局產業發展和技術研發，推行綠色健康紡織品文化深入人心？

馬濤：和平年代，經濟安全居于國家安全領域重中之重的位置，是國家安全與發展的基石，拿棉田來說，這20多年的維權斗爭也可以被理解為是一段安全斗爭史。作為一名中國的企業家，要具有安全意識，反滲透反顛覆意識，維護好各個中國企業的安全才能真正帶來經濟社會安全，因此我們一定要在這個沒有硝煙的戰場上強化安全意識和宣傳，以及安全手段能力的培訓建設。

中國無印良品家紡商標最早的原創形式

我們公司一方面在維權，一方面也在不斷的發展。消費者的物質文化需求不斷發展變化，他們對更加健康、環保、自然的追求，就是我們企業攻關、服務的方向。作為企業負責人，我要求企業生產的東西必須要環保，防止對社會環境帶來任何污染，不能破壞我們的生態環境。“綠水青山就是金山銀山。”所以我們要用環保生產技術生產我們的紡織產品，解決污水廢水和氣體排放中可能存在的污染以及化學物殘留、微生物生長等問題，要堅決確保產品材質的環保，防靜電、螨蟲、化學物殘留，抑菌，透氣等，以滿足我們消費者日益增長的物質文化需求。也代表我們中國企業勇于承擔社會責任和社會健康發展的義務，使我們中國品牌能夠走向世界引領世界的消費和發展。希望全世界的消費者都能夠喜愛我們中國的品牌，喜歡我們的棉田、無印良品。

編者后記：馬濤團隊通過自己的實際行動，向世界證明了，中國人中國企業也是有勇氣有力量的。馬總自信滿滿地對記者說，我們要“宜將剩勇追窮寇”，將維權堅持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