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號的所有刑偵故事皆由湯姆三叔原創,由恩怨江湖發布,未經授權,不可轉載和復制。
今天三叔給大家講的是一起90年代初的案件,發生在黑龍江省哈爾濱市,作案的是一對夫妻。2014年柏林金熊獎最佳影片《白日焰火》的故事靈感就是來源于此案,但在電影里由于藝術加工,表現出來的案件過程和本案的實際內容還是有很大出入的。導演在電影里著重刻畫了人物的心理活動,他給女主角的初次犯案,安上了某種出于無奈的合理性,但在實際上兇手作案的動機根本就不復雜,就是一個目的——搞錢。
電影《白日焰火》的案件原型來自于本案
下面就讓小編來給大家呈現這起真實的案件。
我們先來介紹本案的男主角,他的名字叫楊永智,1957年生人。他從小就不喜歡讀書,生性調皮,喜歡小偷小摸,家里也管不了他,就一直讓他這樣在社會上混。一直到楊永智20歲,終于因為扒竊被公安機關送去勞動教養了3年。在那里面他不僅沒有變好,反而受一些老賊的耳濡目染,越發覺得以前自己做小毛賊太憋屈了,要做就要做攔路搶劫犯,這才是干大事的。勞教出來后楊永智果然就去干攔路搶劫了,很快又被抓了,法院判了他四年刑。這次楊永智算是悔過了,在里面表現得很好,四年沒坐完,監獄就提前放他出來了。楊永智出來后都26歲了,還是個沒工作沒家庭的大齡青年,家里人很著急,就托關系在市花園鍋爐設備廠給他找了一份工作,楊永智就這樣成了一名普通工人。
下面是本案的女主角,她的名字叫程玉蓮,1963年生人。程玉蓮是單親家庭,父母在她很小的時候就離婚了,她一直是跟著母親長大的。或許是在成長過程中父親的缺失,讓程玉蓮從小就特別需要男性的關愛,從上學到步入社會,男朋友一直沒有斷過,連續交了好幾個。當然,她和那些男朋友也不是光談戀愛,禁區肯定闖過,在上個世紀七八十年代那個封閉的歲月里,這樣的女孩就會被周圍人冠以“作風不正派”,程玉蓮就是這樣一個“作風不正派”的女孩。到了程玉蓮20歲那年,她母親通過跑關系把她介紹到自己單位下屬的一個文林旅社去做服務員,算是給程玉蓮找到了一個“鐵飯碗”的工作。
這個文林旅社不是光旅社,也有副食品商店,而且就開在楊永智的家門口,楊永智時常來這里買東西,一來二去就和做服務員的程玉蓮對上眼了。雖然楊永智是刑滿釋放的,但是畢竟是混社會的,派頭十足,很快就把程玉蓮給迷住了。程玉蓮當時才20歲,雖然長得算不上多漂亮,但是皮膚白皙,身材高挑,又有一份穩定的工作,楊永智也非常滿意。兩個人關系進展很迅速,戀愛沒談多久就見了家長,隔年就結婚了,婚后程玉蓮給楊永智還生了個女兒。
本案發生在90年代初的哈爾濱市
按說已經結婚了,程玉蓮婚前的那種性格該改改了,但是她從來就沒有變過。因為工作的關系,她經常和陌生人接觸,碰到喜歡的就會留下聯系方式和人勾勾搭搭。程玉蓮喜歡跳舞,經常拉著男人去舞廳跳舞,一跳高興就放飛自我,和他們去把事給辦了。有時候,程玉蓮甚至會把約會對象領到家里,對楊永智說這是某某同事大哥,或是某某同學弟弟。一次兩次楊永智還沒有察覺,后來發現自己老婆越來越不對勁,最后一調查才發現自己才是那個被蒙在鼓里的,頭上都快成大草原了!可以想到楊永智有多生氣,回到家把程玉蓮狠狠地打了一頓,直接把她打進了醫院。但是程玉蓮這個女人也倔,你越打我越要干,在丈夫找到了自己的秘密之后,非但沒改,反而約會的次數更多了,每次都要玩到天快亮才回家。面對這樣愛玩的老婆,開始楊永智還會打會罵,到后面直接也就不管了,隨她去吧。
時間來到1989年,這一年楊永智的鍋爐廠效益非常不好,連續幾個月發不下來工資。沒了生活來源,看著每天都在坐吃山空,楊永智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去偷去搶吧,這么多年沒干了,已經不熟了。如果再次萬一被抓,這次至少十年以上,孩子還小還需要人照顧,他媽又經常夜不歸宿,這個家離開他怎么辦呢?想來想去,楊永智突然想起一條路來,既然他老婆這么愛和外面男人勾搭,為什么不讓她直接拿這個去做一門生意呢?以前她讓那些色鬼玩,都是白玩了,以后再玩,就得收費。于是他將自己的想法告訴程玉蓮,程玉蓮一聽丈夫讓自己去賣淫,不僅不生氣,反而很高興,這不是“解放”了嗎?就等于自己可以光明正大地去找外面的男人玩了。
于是程玉蓮開始在每天晚上流連于哈爾濱市的各個舞廳去物色對象,找到和自己對上眼的就去旅館辦事,事后再收點錢。那時候人們的收入都不高,一個月也就二、三百塊的工資,而程玉蓮有時候一晚上就能帶回她半個月的工資,運氣好的話她只要干一周,一個月工資就到手了。既然干這行這么賺錢,程玉蓮想那我白天還上啥班啊,索性就在單位辦了個停薪留職,成了全職的性工作者。而看到每天老婆從外面帶回來的錢越來越多,楊永智也非常高興,還埋怨老婆怎么不早干這行呢,早點干咱都成萬元戶了!
1989年10月的一天深夜,程玉蓮哼著歌回到家,看上去非常開心。楊永智看程玉蓮今天特別高興,知道老婆今天肯定賺得不少,馬上就問:“老婆,今天生意咋樣?”程玉蓮開心地伸出三根手指,楊永智知道這是三百的意思,高興地一下就把她摟了起來,一晚上就把別人一個月的工資給掙了。
這時候程玉蓮突然想起什么,眼神有點傷感,楊永智看出了老婆的異常就問:“寶貝,怎么了?有什么不開心的嗎?”
程玉蓮說:“今天的這個客人是個大老板,出手也很闊綽,完事了甩手就從手包里抽出了三張給我,但是我瞟了一眼,他那個手包可是鼓鼓囊囊的一包啊,少說也有五千塊錢哩,可是給我只有這三百。”
聽老婆這么一說,楊永智也有點失落,誰不想直接拿那一包鼓鼓囊囊的錢呢?可是老婆干的這個事就是這個價,如果要拿那包錢,除非是用搶的,那個老板會愿意嗎?人家又不是欠你的。
想到這里,楊永智突然想起以前看過的一本小說,那本小說里寫的都是舊社會的上海灘那些玩仙人跳的故事,不由得計上心頭。他對老婆說:“老婆,以后你再干事就不要去旅館了,直接來家里。”
程玉蓮疑惑地問:“在家里?那多不好啊!你在這里,客人會愿意嗎?”
楊永智笑著說:“就是要讓他們不愿意。你先說我不在家,把他們騙來,然后我再突然出現,嚇唬他們,威脅讓他們賠我錢。這樣要是再遇到一個老板什么的,咱不就發了?”
程玉蓮說:“人家被騙了錢?不會報警嗎?”
楊永智說:“哈哈,他本來干這個事就是偷偷摸摸的,被人家老公抓到了,沒打他一頓就算好的了,還敢報警?”
于是兩人商量好步驟,程玉蓮負責去舞廳勾引嫖客,楊永智在家里的樓下等著。家里的陽臺楊永智給安個燈泡,把開關順到床邊,程玉蓮帶嫖客來到家打開開關之后,楊永智就上樓“捉奸”,再去威脅嫖客讓他交錢。
本案兩名主角——楊永智和程玉蓮
于是第二天晚上,程玉蓮就開始在家門口附近的舞廳物色目標。
這天晚上,一個年過半百的老頭上了程玉蓮的賊船。兩人在舞廳跳舞時就已經眉來眼去了,沒跳一會兒程玉蓮告訴老頭,自己丈夫今晚不在家,為何不到自己家去玩玩?色膽包天的老頭顧不上多想,就挽著程玉蓮的手來到了她家里。
其實程玉蓮和老頭走到樓下時,楊永智就在墻角抽煙,眼見著老婆挽著老頭上樓的聲音越來越小,他知道,大魚上鉤了。于是楊永智緊緊地盯著陽臺上的那個燈泡,燈一亮他三步并作兩步搶上樓,一腳踢開房門就對床上剛脫了衣服的老頭怒吼:“你倆這是在干啥?你是誰?怎么在我家?”
老頭一開始還沒反應過來,等反應過來時嚇得身子都開始發顫了,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楊永智從腰間抽出一把匕首說:“你這個不要臉的老東西,敢碰我老婆,我一刀攮死你!”
老頭馬上說:“對不起,好漢!我不知道她是你老婆!饒命啊!”
楊永智馬上改口說:“饒命?行啊!公了還是私了?”
老頭見有轉機,馬上點頭說:“私了,私了!”
“私了?”楊永智說,“快點,拿錢來!不然我就報警!”
老頭從褲兜哆哆嗦嗦抽出五百元錢來,緩了緩說:“好漢,今天出門急,就帶這么多錢,你別嫌少,求求你,饒了我吧!”
楊永智一把把錢奪過來,怒吼道:“滾!”
老頭拿著衣服,光溜溜地就跑了出去。
兩人聽到大門關閉的聲音后,相視了幾秒,忍不住撲哧一笑。
程玉蓮說:“這個方法真棒,比我以前賺得還多還快!”
楊永智說:“老婆你看,早要是這么干,咱家現在早就換一套房子了。”
兩人都非常滿意這第一次的仙人跳,約好第二天繼續這么干。
程玉蓮每次都是在舞廳里物色作案對象(網絡配圖)
第二天晚上,程玉蓮又換了新的一個舞廳。在那里她遇到一個年輕人,將其勾引到家之后,程玉蓮偷偷按了床邊的開關。和昨天一樣,楊永智又一次將來人堵在了床上。
和昨天一樣,楊永智還是問眼前的嫖客,是公了還是私了?
好漢不吃眼前虧,這個年輕人肯定也是要私了,可巧的是這天這個年輕人身上沒帶多少錢,只有幾十塊錢。
也一直不甘心,就摸了摸年輕人的褲子口袋,摸出一個工作證來。
這個年輕人也姓楊,是哈爾濱一家建筑公司的施工小隊長。楊永智看完之后問:“你一個小隊長會沒錢?不給錢要不要我把這事告訴警察?看看你單位開不開除你!”
小楊一聽就急了,說:“我家離這里不遠,我現在就給你回家拿錢去,你可千萬別報警!”
楊永智聽后,說:“行,我不報警,你現在就回家拿錢去,工作證扣在我這里,什么時候拿來錢什么時候還你證。”
小楊問:“你要多少錢?”
楊永智腦袋一轉,伸出兩根手指頭說:“兩千!”
小楊瞬間都石化了,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下愣住了,兩千元可抵得上他半年的工資了。
眼見小楊有點猶豫,床上的程玉蓮急了,說:“你還不快去拿,遲了的話他去警察局那里一說,你工作可就沒了!”
小楊馬上回過神,抱著衣服就走了,一會兒工夫就從家里拿來了兩千塊錢,交給了楊永智。
看著眼前這一沓白花花的鈔票,可把這對夫妻給高興壞了。第一天賺了五百,第二天賺了兩千,這兩天賺的錢等于他們以前一年的工資,他們能不開心嗎?
這樣的賺錢速度,他們舍得收手嗎?自然不會,但很快禍事也就來了。
1989年11月30日,這天程玉蓮來到的是道外區黑天鵝歌舞廳,進去沒多久就盯上了一個年輕小伙子。
這個小伙子名叫小趙,本來是來跳舞的,可是突然來了個美女把他主動往舞池里拽,還在耳旁說想不想和她出去玩玩,一下子把小趙給整迷糊了,跟著這個美女就上了出租車。在出租車上兩人很容易就商量好了價錢,緊接著小趙就隨著這個美女來到了她的家里。這個美女不用多說正是程玉蓮,她將小趙勾搭進屋子后,隨手就按亮了陽臺上的燈,樓下的楊永智也馬上就上了樓。
和前面一樣,楊永智大聲呵斥:“你誰啊?怎么在我家?你在跟我老婆干什么呢?”
前面兩次,楊永智這么一喊,對方馬上就會嚇得癱軟下來,可是這個小趙卻不是,他的性格比較剛烈。小趙一看這個女人丈夫回來了,很顯然這兩人是在唱雙簧想訛錢呢,他看這個丈夫說話這么大聲,一副兇巴巴的樣子,就想我可不能給他嚇倒了,我要比他更大聲。
于是小趙也大聲地怒吼道:“干啥干啥干啥?你倆擱著演戲呢?我告訴你啊,我和你老婆在路上說好了,一次一百塊,別想訛我的錢!”
楊永智看對方是個倔脾氣,感覺有點棘手,就想把自己家的水果刀拿出來嚇唬嚇唬對方,于是去廚房拿出水果刀,指著小趙說:“你還敢跟我兇?睡了我老婆還有理了是吧?你自己說,公了還是私了,否則今天別想出這道門!”
小趙眼看對方武器都拿出來,火就更大了,挺胸瞪著眼對楊永智說:“還拿把刀來嚇唬我?我是被你嚇大的?來,你不是想砍我嗎?照這里看!你今天別想從我這里拿走一分錢!”
楊永智頓時感到面子上下不去,砍吧,一刀下去不死也受傷,那他們這仙人跳的事情就暴露了;不砍吧,這混小子這么囂張,也太氣人了!最后,他心一橫,必須給這個小子一點教訓,否則怎么對得起自己在江湖上混的這些年呢?
于是楊永智用刀對著小趙的大腿就狠狠地扎了一刀,本來只是想讓這小子受受罪,哪知道這一刀竟扎到了小趙大腿的動脈上,頓時血流如注。
床上的程玉蓮見此情景,嚇得要死,慌得話都說不利索了。她說道:“快,快...趕...趕緊把人送醫院!”
面對妻子的請求,楊永智回答道:“救他?救他咱的事情不就都給抖出來了嗎?”
小趙捂著大腿傷口也哀求著楊永智說:“求你了,送我去醫院吧!我保證啥也不說!”
一旁的楊永智并沒有動,只是冷冷地看著。小趙開始還能動彈,到后面血越流越多,身子一軟就癱倒在地上,死了。鮮血染紅了床單和被子,而此時楊永智還沒想好怎么處理小趙的尸體,他拿出煙來一邊想一邊抽,沒過一會工夫竟將一包煙都抽完了。最后他對妻子說,沒辦法,只能把這個倒霉蛋的尸體給肢解了。
楊永智第一次殺人其實是個意外?
于是,整晚楊永智都在肢解小趙的尸體,他將尸塊裝在編織袋里,分為好幾袋。第二天天不亮,楊永智和程玉蓮兩人分別騎自行車馱著編織袋去拋尸,他們將尸塊分別拋到了太平區先鋒路、馬家溝飛機場,以及一些公共廁所和垃圾桶里。
這畢竟是兩人的初次殺人,楊永智和程玉蓮在往后幾天都生活在惶恐中。兩人連續多日不敢出門,聽見鄰居家或者樓下有聲響都會感到恐懼,生怕那些聲響會是警察上門的聲音。然而,過了一段時間,兩人發現這些擔心是多余的,警察根本就沒找到他們,看來他們的初次殺人居然這么簡單就躲過去了,不由得暗自慶幸。楊永智告訴程玉蓮,以后還是別再帶男人再來家里了,畢竟這個小趙還不厲害,如果遇到厲害的,說不定當天死的人就是自己了。
楊永智說是這么說,但是兩人還是要繼續生活啊,他倆現在都是失業的狀態,不出去搞錢怎么維持生活呢?楊永智想,自己既然殺不了男人,那不如去殺女人,反正自己摸清了路數。現在外面賣淫的“小姐”這么多,自己騙幾個有錢的“小姐”來家里殺掉,只要尸體處理得好,公安根本查不出來。
于是說干就干,楊永智開始在舞廳物色作案目標。1990年3月的一天下午,他在舞廳遇到一個叫小玉的女人,這個女人穿金戴銀,在眾人面前風情萬種,一看就是老手了。楊永智主動上前與其搭話,兩人眉來眼去一番之后,去舞池跳了幾支舞,然后又在一旁談好了價錢,但接下來對在哪里辦事兩人卻產生了矛盾。
楊永智堅持要去自己家,說去旅館不安全,怕警察查房;小玉堅持要去旅館,說自己不去陌生人的家里。最后楊永智沒辦法了,就指指不遠處的程玉蓮,對小玉說:“美女,看見前面那個女的了嗎?那是我老婆,我倆一起來舞廳的,咱三人一起回去,你有啥好怕的?”
小玉一聽都愣住了,說:“你老婆?你和我干這個事,不怕你老婆知道?還一起回家?”
楊永智一聽,哈哈一笑說:“美女,這你就有所不知了。我老婆有婦科病,和我在床上干不了那個事,所以我帶人回家,她不僅不反對,還很支持。我老婆她思想開放得很呢!”
小玉一聽,既然他老婆都愿意跟著一起回去,就打消了不去陌生人家里的想法,答應了和楊永智一起去他家辦事。
三人乘坐出租車回到家之后,楊永智以接孩子為名打發走了程玉蓮,就開始和小玉一起開始辦事......
下午四點多,程玉蓮回家了,此時兩人也完事了。小玉穿好衣服,梳妝打扮之后拿過楊永智給的錢,放在包里,就準備出門。而就在此時,楊永智從后面拿出一根繩子一把將小玉的脖子就給勒住了,沒一會兒,小玉就被他給活活勒死了。兩人迅速擼下小玉身上的金銀首飾,搜查她隨身帶的包,然后兩人合力將小玉的尸體拖到陽臺上,門一關,就出門吃晚飯去了。
當天晚上,楊永智和上次一樣又用了一夜時間,將小玉的尸體肢解成20余塊。然后在接下來三天時間,楊永智和程玉蓮每天早晨都會趁著天不亮那段時間,騎著車在市內拋尸,拋尸的地點多是一些公廁和垃圾堆。
這起案件做完之后,因為當年哈爾濱市出了另外一個靠殺害賣淫女并肢解拋尸的殺人犯——韓利,當時公安部門查得非常緊,兩人感覺風聲不對,于是主動停止了作案。
死刑執行前的楊永智?
兩人的第三次作案時間是1990年的12月中旬的一天,這天中午楊永智和前面一樣,從舞廳領回來一名賣淫女,兩人完事之后楊永智用同樣的手法將其殺害。這次程玉蓮發現這名賣淫女身上穿的內褲很高級,是名牌,竟然將其褪下來穿在自己身上,也不嫌晦氣!
其實細看這兩人連做的三起案件,并不是沒有漏洞,但鑒于當時刑偵手段很單一,警察這邊一直都沒有什么突破。雖然從1989年底,警方在市內發現多處被肢解的尸塊,但因為不好確認死者身份,再加上和前面提到的韓利案混在一起,讓警方十分頭疼。最后,警方只好發了一個懸賞線索的公告,但案件的偵破進程一直都沒有突破。
而楊永智和程玉蓮這對雌雄雙煞此時又在干什么呢?楊永智還是沒有什么正事,他老婆程玉蓮則是操起自己的老本行,在舞廳勾搭男人去賣淫。當然,楊永智交待過,如果遇到那種老板派頭的嫖客一定要把他弄到家里來,仙人跳的生意還得做。
1991年5月7日上午,程玉蓮在北苑飯店舞廳遇到一個男人,程玉蓮一眼就被這個男人吸引住了,應該說一眼就被這個男人手上戴的一個大金戒指給吸引住了。這個男人叫老趙,四十歲上下,個子很高,接近一米九,戴著一副金絲邊眼鏡,一副文質彬彬的樣子。程玉蓮一看,就覺得他肯定是個有錢的大老板,就主動上去和他搭訕,其實她并不知道,這個老趙其實并不是什么老板,而是一個工廠的修理工。老趙看美女主動湊上來自然很高興,兩人一起跳了幾支舞后,就開始聊上了。還有什么好聊的,無非就是價錢和地點,但是今天這個情況卻有所不同,原來程玉蓮早已認定這個老趙是個老板了,暗下決心一定要和楊永智去搶他一回。巧的是當天楊永智正好不在家,于是程玉蓮對老趙說,今天我丈夫在家,不太方便,你明天來我家,他明天正好出差。老趙一聽,滿口答應。
到了第二天,老趙早早地來到北苑飯店舞廳等程玉蓮,兩人見面后打了一輛出租車就來到程玉蓮的家里。和前面的情形都一樣,在兩人正要辦事時,楊永智兇神惡煞般地出現了,這個老趙和前面小趙一樣,也是個暴脾氣,直接就對楊永智說:“我和你老婆已經講好價錢了,你想干啥呢?”
楊永智也是故技重施,直接拿出刀來威脅老趙,這個老趙比前面的小趙還猛,一腳就踢掉了楊永智手里的刀,和他扭打到一團。
老趙看上去文質彬彬、弱不禁風,其實他在工廠干的可是力氣活,勁可大了,楊永智和他搏斗立刻就落了下風,被他摔在地上直喘粗氣。老趙也沒下死手,只是把楊永智給打倒,而楊永智則趁著老趙不注意,起身抽出隨身帶的一把匕首,對著老趙的肚子就是一刀。老趙忍著痛,再一起將楊永智摔倒,隨后就開始拿手掐楊永智的脖子。楊永智被他掐得直翻白眼,馬上就要沒氣了,危急時刻他的嗓子里冒出一句:“玉蓮,快,攮他!”
在一旁的程玉蓮看丈夫馬上就要被老趙給掐死了,也顧不上那么多了,拿起地上掉落的那把刀,對著老趙的脖子就狠狠地扎了上去。程玉蓮這一刀扎得還真準,直接刺中老趙的大動脈,老趙瞬間就喪失了戰斗力。
死刑執行前的程玉蓮
起身的楊永智看在一旁抽搐的老趙,氣得要死,拿起匕首又在老趙身上扎了很多下,直到老趙完全不動了,他才罷手。然后就是兩人的分尸和拋尸,這里不再贅述。
這一對狠心的雌雄雙煞,在不到兩年時間已經殺死四人了,此時的他們并不知道,離他們最終露餡的那一天已經不遠了。
他倆是怎么露餡的呢?要從五十元錢說起。
楊永智家旁邊有一個人叫老馬,這個老馬和楊永智雖然談不上是非常好的交情,但也算是很熟的鄰居。1991年冬天的某天,老馬有個事要急用錢,但是最近手頭緊,拿不出錢,他就想起了鄰居楊永智。老馬知道楊永智雖然是個下崗工人,但是他老婆是做皮肉生意的,家里不缺錢,從楊永智手上都戴著大金戒指,每次抽煙抽的都是最好的紅塔山這樣的小事就能看出來。老馬一盤算,借多了也不合適,就問楊永智借五十塊錢吧,五十塊錢算是不多不少,他肯定會借的。
哪知道,真到楊永智家里時,他居然回絕了這五十塊錢的請求。老馬對楊永智說,不要多,只要五十塊就行。楊永智哭窮說,最近我連五十塊都沒有,老馬知道是楊永智不信任自己,也沒多說什么,轉身就走了,但是從此就開始記恨楊永智了。
老馬一直想找機會報復一下楊永智,但是苦于沒有機會,直到一天他遛彎看到一則懸賞通告,那正是警方對近期哈爾濱市出現多起不明尸塊的懸賞通告,希望有線索的市民踴躍去提供線索。讀著通告時老馬突然想起一件事,某天早晨他正要去晨練,發現鄰居楊永智騎著個自行車,后座上擱著個大編織袋,結果一拐彎,編織袋從自行車上滑下來了。當時一旁的老馬好心幫楊永智去扶那個編織袋,手上一摸感覺編織袋里面的東西軟軟的,就像是豬肉一樣,那些該不會就是警察說的尸塊吧!老馬思來想去,既然楊永智連五十塊都不借給我,我就去警察那里舉報你一下,就算你不是殺人犯,惡心惡心你也是好的,于是老馬就走進了附近的派出所。
警察接到線索之后相當重視,就暗地里調查了這對夫妻。結果調查發現男的有案底,女的長期做皮肉生意,兩人生活又都很上檔次,有點不正常,緊接著警方就去他家里偵查了一番。在他家的犄角旮旯處警方提取到多個血液樣本,經過檢驗是人血,這下就嚴重了。于是在1992年1月4日,警方逮捕了兩人。
《白日焰火》中的雌雄雙煞
這一對夫妻從來都沒有想過,自己會突然間就暴露了,根本就沒有任何心理準備,面對警方的審訊,兩人很快交代了所有案情。后經過法院的審判,兩人在1993年1月9日被處決。
這起血案就這樣結束了,和若干年后的法子英、勞榮枝一樣,這對夫妻所做的一系列血案其本質就是為了圖財,而上了他們賊船的,又基本上都是被色心所蒙蔽。還是那句話,色字頭上一把刀,想想這些前人的教訓,值得我們每個人警醒。
特別聲明:以上內容(如有圖片或視頻亦包括在內)為自媒體平臺“網易號”用戶上傳并發布,本平臺僅提供信息存儲服務。
Notice: The content above (including the pictures and videos if any) is uploaded and posted by a user of NetEase Hao, which is a social media platform and only provides information storage service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