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千早年仕女作品承襲明人以至清代改琦、費曉樓纖弱柔美之畫風;繼而轉習唐子畏、陳老蓮,得乎古雅,更近其自身性情;四十年代敦煌莫高窟之行,更確立其仕女畫雍容健康、高華明麗之風格,迥異于傳統,開創時風,而現代摩登仕女則是最能體現其個人風格之題材之一。
張大千《寂鄉舞》1950年作
款識:寂鄉舞。此印度國際大學舞蹈之一種,詩人泰戈爾名其所居曰“寂鄉”,遂名其舞,亦曰“家鄉”。庚寅四月,大千居士寫記。
本幅畫題《寂鄉舞》,又題曰“印度國際大學舞蹈之一種”,可知下筆時畫家已到訪寂鄉,親身觀賞當地舞蹈表演。題材已非手托花籃之“獻花舞”,而是目遇之“寂鄉舞”,細節與取材自葉淺予本之處理,見明顯區別。舞者身穿印度傳統紗麗,手心、腳掌均“敷殷紅”,蓋“緣如八十種隨好,手足赤銅色也”。其雙手伸展,提踵立足,纖細腰肢隨明快節奏搖晃,令裙擺如蝶般向外散張旋轉,圍巾“如將飛去”,飄揚空中;身上頸鏈、耳環、烏發,亦隨之揚起,體態優美,盡顯婀娜之姿,動感自生。
畫中主角雖為印度女郎,惟造型、膚色、以至臉部五官輪廓之處理,乃偏向“中國化”,類近中國仕女韻味,并非純粹客觀寫生,這亦其筆下印度仕女之慣常處理手法。事實上,不論人物造型、手相指節的精確描寫,以至無背景以凸顯主體的處理,處處可見受敦煌壁畫藝術之影響。
張大千《天竺女郎》
款識:庚寅五月朔。大吉嶺涉事。蜀人張大千爰。
畫中天竺女郎側身而立,面取五分,只見半面,似以“猶抱琵琶半遮面”之態,為此異域女子增添神秘色彩。
張大千《天竺女郎》
往歲游五天竺,頗愛彼邦閨秀所服紗麗,蓋即佛所謂天衣無縫者,寫此惜未能傳其軒軒遐舉之致耳。爰翁。額間一點,印度教所謂吉祥紅也。爰注。
必逢佳士亦寫真,豪端惟恐有纖塵;眼中恨少奇男子,腕底偏多美婦人。新樣拋家云亂卷,舊知傾國玉橫陳;從君去作非非想,此是摩登七戒身。畫畢復書俚詩一首塞白。
本幅以摩登天竺女郎入畫,身著紗麗,斜倚半靠,一肘支撐,一手撫發于后,濃干淡濕之筆復鉤衣紋與手臉輪廓,蘸滿水分之筆寫出一頭濃密蓬松卷發,隨女郎體態自然垂落,其姿慵懶卻流露風情萬千,溢于畫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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