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好,我是羊小暖。
人在長大后,或多或少,都會在心里藏起一個小孩。
那代表著過往自己的遺憾,也承載著對未來的期許與彌補。
兩個有著同樣小孩的人,或許不能愛得死去活來,但應該足以,并肩漫步余生。
米朵是一個“北漂”,大齡未婚,在會計師事務所上班。
父母給她首付了一套兩室的房子,為了減輕還貸壓力,她出租了次臥,也因此把自己嫁了出去。
她老公叫郭鵬,比她小6歲。米朵剛把房子租給他時,還一心想退租,沒想到緣分來了……
那天下班前,米朵接到中介的電話,說晚上要帶人去看房。
中介帶著一對男女,女孩嫌采光不好,男孩卻要當場簽協議,原來他們并不是一對情侶。
米朵不愿租給異性,中介很為難,房子地段挺好,在傳媒大學對面,過了天橋走十分鐘就是地鐵站。原本是個香餑餑,可現在不好租了。
中介勸米朵,空著也是空著,別跟錢過不去。再說對方是個考研的復考生,天天在家看書,生活簡單、規律。
米朵見男孩長得斯文白凈,第一印象還不錯,就勉強簽了合同,加了微信,這個租客就是郭鵬。
郭鵬當晚就拖著兩個行李箱搬了進去,半夜,米朵就后悔了。
米朵做夢一直在找廁所,然后醒了,迷迷糊糊地走到衛生間門口。
擰了下門把手,沒擰開,她才意識到衛生間里亮著燈,還有“嘩嘩”的水聲。米朵一下子清醒了,想起自己多了一個“同居”室友。
她瞅了眼客廳的掛鐘,才三點多,大半夜的洗什么澡呀,神經病!
米朵拍拍門,要求郭鵬快點,短短幾分鐘,她卻感覺像過了一個世紀。
門被打開,郭鵬穿著浴袍出來,溫熱的水汽裹著沐浴液的香味撲面而來,米朵有一瞬間的愣神。
郭鵬尷尬地朝米朵笑笑,正想開口道歉,米朵哪顧得上搭理他,一步跨進衛生間,只留下“咔嚓”一聲鎖門聲。
輕松完的米朵躺回床上,鼻腔里陌生沐浴液的味道揮之不去,她再也睡不著了,像烙餅一樣翻來覆去,心里升起了一股無名火。
她干脆爬起來打開電腦,起草了一份“室友公約”,明確規定了兩人使用廚房的時間、洗澡的時間,和一些七零八碎的事兒。
早上上班前,郭鵬的房間還關著門,米朵癟癟嘴,一巴掌把公約拍到他門上,她也不知道自己哪來的氣。
隨手將手機放在玄關上,米朵開始彎腰換鞋,拿包,匆匆地出了門。
米朵去門口便利店買了早餐,付賬時才發現手機不見了。
她幾乎把包翻了個底朝天,還是沒有,這年頭,丟錢也不能丟手機。
突然,米朵想到一個可能,快步向小區走去。迎面走來穿著睡衣和拖鞋的郭鵬,看見米朵,他揚了揚手機,得意地沖她笑。
米朵接過手機,把剛買的三明治和豆漿放到郭鵬手里表示感謝。
冷不丁身后響起了一道憤怒的男聲:“我說怎么不接我電話呢,原來是又換人了,秀恩愛都秀到大街上了。”
米朵臉上閃過厭煩的表情,轉過身冷冷地看著男人:“關你什么事?”
郭鵬見狀說了句“我先回去了”,正要走,被男人攔住了。
男人一邊打量著郭鵬,一邊嘲諷:“這次找了個小弟弟,我他媽當了四年備胎,有沒有個轉正的時候了,啊?”
真是個瘋子!米朵努力壓抑著憤怒,盡量保持冷靜:“劉義達,你發什么神經,我從沒把你當備胎,也從沒給過你任何承諾……”
“對,是我蠢,是塊石頭四年也暖熱了,你怎么這么冷血?”那個叫劉義達的男人好像受了刺激,面目猙獰起來。
站在一邊的郭鵬皺著眉頭,表情凝重。米朵知道越爭論越難堪,于是面無表情地向天橋走去。
背后傳來劉義達陰陽怪氣的聲音:小弟弟,聽哥一句勸,玩玩可以,千萬別當真,有的女人表面清高,背地里浪蕩著呢,男朋友都談過兩位數了。
米朵腳步沒停,身姿筆挺,如同很多次,想象著自己是一塊堅硬的石頭,如風一般過了天橋。
晚上下班后,米朵敲開了郭鵬的房門,他挑了挑眉,用眼神詢問米朵什么事。
米朵自知突然退租很無理,但經過早上那一場,她很難再和郭鵬同室而居,她的內心從來都不像外表那么堅硬。
“你盡快找房子搬走吧,我把錢退給你。”米朵冷著臉,聲音也冷冷的。
郭鵬不以為意地問道:“為什么,因為早上那哥們?你怕他誤會?還是怕我誤會?”
米朵把他的話咀嚼了一遍,驚訝于他的直接,但她不喜歡解釋,也覺得沒必要。
郭鵬見她一時不說話,笑得賤兮兮的:“還是你怕我色誘你,不付房租?”
這句玩笑并沒有讓米朵繃著的臉放松,反而心里有些膩味,給郭鵬打上了“賤嘴男”的標簽。
“拜托!小姐姐,你在家時我會當個透明人,再有人糾纏你,我還可以當擋箭牌。”郭鵬一臉狗腿相。
“一個月,我現在通知你,一個月后你搬,不算違約。”米朵不理會郭鵬的油嘴滑舌,下了最后通牒,心里卻因為他的態度輕松了起來。
從此,米朵沒再見過郭鵬,若不是冰箱里滿滿的食材和陽臺上晾的衣服,她都懷疑他搬走了。
一個男人,竟然喜歡做飯,真是個奇葩,不知道他做的菜好不好吃?米朵在心里暗暗地想。
就在米朵生日那天,她知道了答案。
奔波了一天后,米朵到家就倒頭大睡,最后被餓醒了。濃郁的食物香味讓她以為是自己的幻覺。
開門一看,餐桌上竟然擺著幾個菜,廚房里還有“叮咣”的炒菜聲,米朵突然被這種煙火氣息感動了,呆呆地站在那里。
郭鵬端著菜從廚房走出來,笑瞇瞇地說:“小姐姐,生日快樂呀!”
“你怎么知道我生日?”米朵狐疑地看著他。
郭鵬笑了笑,笑容如三月里的陽光,溫暖和煦,和平時的“賤樣”大相徑庭。他說不小心聽到米朵和媽媽打電話了。
想到自己對媽媽撒謊,說有一堆朋友慶祝生日,米朵有些尷尬,其實她沒什么朋友。
郭鵬拉出椅子,做了一個“請”的動作。米朵猶豫片刻,轉身從壁柜拿出一瓶紅酒。按她的邏輯,郭鵬做菜,自己拿酒,兩不相欠。
郭鵬廚藝不錯,米朵的胃滿足了,人也放松了。幾杯酒下肚,她的話多了起來,這種路人之上朋友未滿的關系讓她沒有壓力。
郭鵬問米朵,很辛苦吧,穿著堅硬的外殼,戴著冷漠的面具,小心翼翼地掩飾著內心的害怕。
米朵抬頭看了郭鵬一眼,他是第一個說她害怕的人,她以往的評價都是高傲,挑剔,冷血,甚至……放蕩。
壓抑的心酸蔓延了出來,又隨著一杯杯酒吞到肚子里,米朵最后的記憶是郭鵬那張帥臉。
第二天,狗血的事發生了,米朵在郭鵬的床上醒來。她沒有大叫,努力地回想著昨晚的事。除了喝酒,什么也想不起來。米朵抓起郭鵬的浴袍披上,準備離開。郭鵬這時也醒了,顯得不知所措。
“不用你負責,姐的前男友一大堆,不差你一個。”米朵扔下這句話,逃一樣回了房間。
洗漱,化妝,米朵一刻不停,想用忙碌趕走內心的慌亂。對了,等下要買個緊急避孕藥,她在心里提醒自己。
出門前,上司打來電話,說有個審計項目發現數據造假,處理不好要負法律責。因為米朵一直不接電話,同事小陳已經過來接她了。
米朵匆忙出門時,看見郭鵬站在房間門口,手里拿著她的衣服。
匆忙中,米朵沒有買事后藥的時間。他們直接到了項目方公司,聯合會,內部會,商量方案,一直忙到晚上八點多。
一天時間,米朵就吃了一份盒飯。她不由自主地想起了郭鵬做的菜,感覺那樣的家才像個家。如果真的懷孕……
上司決定所有人去賓館連夜加班,兩天內重新出報告。在這種情況下,沒人會反對,米朵迅速調整自己的情緒,投入工作。
郭鵬中間發過微信,米朵沒顧上回。兩人再次見面是幾天后,米朵進門后發現郭鵬站在客廳,她累得要死,直接回房補覺。
晚上九點多,郭鵬敲門喊米朵吃飯,等了一會,他又補充說自己吃過了。
米朵希望郭鵬快點搬走,即便睡了也沒想和他扯上關系。郭鵬卻不這么想,他鄭重地對米朵說自己愿意負責。
米朵哈哈笑了,說:“不了,我比你大,老牛吃嫩草,不虧。”
郭鵬收起了以往的油嘴滑舌,問她如果懷孕了怎么辦嗎,米朵說自己解決,讓他不用擔心。
那一刻,米朵從郭鵬眼里看到了悲傷,她不明白,男人不是最喜歡聽這句話嗎?
當米朵的大姨媽超期兩周沒來時,她猜自己中招了,去藥房買了驗孕棒,果然兩道杠。
為了不讓郭鵬發現,米朵在驗孕棒外面包了好幾張衛生紙才扔進垃圾桶。
是吃藥還是去醫院?米朵沒了主意。
郭鵬還是知道了,他想留下孩子,說他們可以去領證結婚,又覺得不夠正式,問米朵要什么條件。
米朵不愿意,意外而已,兩人并沒有感情,她不能理解郭鵬的執著。郭鵬說那是一個生命,是自己把他造出來的,想對他負責。
這句話還真能打動人,一般男人離婚,不都是要房子不要孩子嗎?米朵覺得郭鵬有些傻氣。
得知她心意已決,郭鵬紅著眼眶回了房間。米朵想提醒他搬家的事,卻聽到壓抑的哭聲,像細針一樣扎在米朵的心上,有些脹疼。
之后的幾天,郭鵬都會等米朵吃晚飯,有時四目相對,米朵能感受到他復雜的情緒。
當斷則斷,米朵主動告訴郭鵬,她約了下周做手術,問他找好了房子沒有。
郭鵬垂著眼睛,說流產是小月子,自己是罪魁禍首,要照顧她。這句話讓米朵不知道該怎樣接。
米朵執意沒讓郭鵬陪著去醫院,她潛意識里覺得他會不喜歡那樣的場景。自己竟會為他考慮,米朵自嘲地搖搖頭。
到家后,米朵聞到了中藥味,郭鵬說是老家的習俗,中藥足浴,免得留下病根。他明明很失落,卻固執地以自己的方式照顧著米朵。
米朵心里升起異樣的感覺,她一直在談戀愛,又好像沒談過,起碼郭鵬給她的感覺和以前是不同的。
她對郭鵬是什么感覺?自己也說不清楚,有些好感,可能比好感更多一些。他有時嘴賤、有時體貼,有時又很固執。米朵第一次因為男人的問題頭疼。
足浴泡了一個月,郭鵬找到了房子。搬走前,他們最后一起吃飯,郭鵬忍不住問道:“小姐姐,你真的談過很多戀愛?你……明明是第一次。”
米朵嘴角扯出一抹嘲諷:真的,兩位數!
“那能不能算我一個?”郭鵬好像又變回了那副賤樣,說:“我長得也不差呀。”
米朵笑著搖搖頭,夾了塊紅燒帶魚,還沒送進嘴里,就忍不住去廁所吐了起來。
她告訴郭鵬自己胃不舒服,不吃了。
郭鵬追到屋里,目光灼灼,好像要把米朵的肚子看穿。“你,難道……孩子還在,對不對?”他激動得聲音發顫。
感受到他的渴望和驚喜,米朵的心軟了,點點頭。做手術前,她猶豫了,想給郭鵬一個機會,也給自己一個機會。此刻,她慶幸自己的選擇。
米朵問出自己的疑惑,郭鵬為什么那么喜歡孩子?郭鵬略一猶豫,講述了自己的往事。
他初中時父母離婚,發生了不愉快的事,他得了抑郁癥,還休學一年。那時他就發誓,以后有了孩子一定要承擔父親的責任,給他一個完整的家。
他也坦承,自己目前對米朵只能算喜歡,還說不上愛,但他會努力愛她和孩子。
郭鵬的話觸動了米朵心靈深處的按鈕,釋放出那個秘密。
米朵小時候去鄰居家玩,鄰居叔叔想脫她褲子,雖然被鄰居的女兒回來打斷了,她卻嚇壞了。
她不敢告訴任何人,也不再和那個女孩玩,有段時間甚至不敢單獨出門。后來,鄰居搬走了,這個秘密變成了心里的陰影。
米朵的確談了不少男朋友,她想從他們身上獲取安全感,一旦他們提出同居或更進一步的要求,她就會提出分手。
心有不甘的人惡意揣測她私生活混亂,她無從辯解,只能冷漠。
郭鵬當上了米朵的男朋友,面對“嘴賤”的指控,他笑彎了腰。那也只是他的保護色,他和米朵的心里都住著一個孤獨無助的孩子。
在孩子出生前,郭鵬哄著米朵去領了結婚證。雙方父母都喜極而泣,內心的酸楚只有他們自己知道。
米朵終于擁抱了自己內心的小孩,未來如何,她不得而知。但她和郭鵬即便不能情投意合,也能相濡以沫吧。
你心中那個被保護被藏起來的小孩,是什么樣的?
你會給ta怎樣的承諾?
你又是否找到了那個,和你方向一致,內心有共同愿景的人?
配圖 | @casandrabanuelo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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