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東方甄選的股價增長，高途的股價表現頗有空中樓閣的意味。

撰文 | 一暉

如果11月初買入高途股票，到上周，收益已經暴漲7倍。這一區間的漲幅，甚至遠超新東方。

3月1日，高途發布2022年四季度及全年財報，實現了全年盈利。其中，高途第四季度凈利潤7061萬元。財報后，高途股價兩個交易日上漲48%。

在經歷了一年半的轉型后，高途也走出一條通路了？

波瀾不驚的業績

從整體業績判斷，高途目前仍然很難說有所突破。

四季度，高途實現收入6.3億元人民幣，同比下滑50.6%?，F金收入9.97億元，同比下滑0.9%。對于四季度的業績下滑，高途依然歸咎于政策，其表示主要是為遵守政府規定而進行的組織調整和業務重組。

2023年一季度，高途預計營收在6.86-7.06億元之間，預計將出現同比2.6%-5.3%的下滑。雖然整體呈現上升趨勢，但按照營收規?？v向比較，在宣布轉型后，其營收規模仍然只有未轉型前的一半左右。營收一直在5-7億元之間波動，既沒有出現持續上升，也未有某項快速爆發的業務出現。

利潤算得上高途可圈可點的指標。根據財報，四季度高途凈利潤7061萬元，上年同期為凈利潤2.86億元，雖然同比大幅下滑了75%，但由于本季度的盈利，高途在全年成功實現1320萬元的正向利潤，并在連續巨額虧損兩個年度后恢復盈利。

當然，本年度成功盈利，很大程度上因為高途的經營模式發生了改變。在線教育的風口期，高途主要模式是高投入高增長，而如今，高途需要收縮開支，保證利潤。

四季度，高途進一步減少了三費開支。其中，銷售費用2.90億元，同比減少22%；研發費用1.11億元，同比減少11%；一般和行政費用8240萬元，同比減少14%。四季度三費的總體開支共4.84億元，環比減少了約2300萬元。營收上漲、費用減少，讓盈利有了更多的空間。

從整體來說，高途仍然處于轉型后的陣痛期，業績維持在相對穩定的狀態，但仍沒有出現能夠支撐起K12校外培訓缺口的業務。從去年11月開始的股價上漲，很大程度上并不是對現有業務的認可，而是對其他因素的提前反應。

700倍市盈率

在“雙減”之后，高途的股價出現了大幅回調，從百元股一路下跌到不足1元。在去年10月前后，高途的市值一度低于年度營收，處于被市場拋棄的狀態。

但進入11月，高途股價開始一路走高。按照截至美東時間3月3日收盤的股價，高途在4個多月時間里，股價上漲了7倍，目前高途的市值13.38億美元，市盈率高達701.31倍。

這其中固然有業績企穩和股票回購的影響，四季報中高途表示，2022年，陳向東增持了360萬股美國存托憑證。但這似乎并不足以支撐如此快速的股價表現。

更重要的因素在于直播帶貨。去年11月16日，高途佳品成立，陳向東親自擔任了高途直播電商這一獨立業務的CEO，展現了其對直播電商業務的雄心和期待。而到了今年1月初，陳向東正式入駐抖音，開始打造個人IP。

2月16日，陳向東開啟了個人直播的首秀，首次直播兩個小時，回答了一系列提問。其中，對于直播帶貨的期待，陳向東給出了肯定的回答，他表示會去高途佳品直播間帶貨，但需要一些時間，需要做準備。

回顧目前轉型直播帶貨的教培機構，除了新東方，高途可能算得上投入力度最大的機構?；蛟S，資本市場期待的是高途也能夠復制東方甄選的路徑。

但高途佳品的發展仍然看不到爆發的跡象。截至3月6日，高途佳品的粉絲數為16.9萬人，而在一個月前，粉絲數為13萬，一個月間漲粉不足4萬人，處于相對緩慢的發酵階段。在四季報中，直播業務的收入尚未被單獨公布，目前或許不應當給予過高期待。

而上周五的股價大漲，很大程度上是由于一則假消息而帶動，網傳“中國將向教培公司發放牌照恢復課外輔導”，但中國民辦教育協會官微發文表示，相關消息純屬謠言，系別有用心之人惡意炒作。此消息系2021年11月10日的報道，且內容為對政策的誤讀誤解，與“雙減”政策不符。

這也意味著，近一段時間高途股價的上漲，很大程度上是直播帶貨的期待與市場謠言的疊加影響，而單靠目前的業績表現，支撐700倍的市盈率，顯然有被嚴重高估的問題。

學習服務撐得起未來嗎？

從目前的經營模型看，高途并未探索出一條與眾不同的轉型之路。

根據此前的報道，高途的方向包括四個：大學生和成人教育、素質教育、職業教育和數字產品。根據財報溝通會的信息，高途預計，學習服務仍將是最大的收入來源，將貢獻超過90%的收入，剩下的10%將由數字產品貢獻。

而在學習服務中，高途預計來自大學生和成人的學習服務將貢獻約30%的總收入。其余部分將來自非學科輔導服務和其他傳統學習服務。根據一季度的業績指引測算，大學生和成人的學習服務的營收大約為1.9億元，而素質教育、職業教育服務可能會貢獻4.41億元。

實際上，在此前三季度財報溝通會上，高途也提及了相關信息，比例與本季度沒有出現太大變化。這也意味著，在目前的營收結構下，高途的業績可能還會維持現在的狀況。

根據四季報來看，高途的學習服務業務有諸多問題要解決。最突出的當屬增長速度并不明顯。結合一季度的業績指引，最近五個季度，高途的整體營收規模波動非常小。

相比義務教育及高中階段的強剛需屬性，大學生和成人的學習服務、職業教育服務的需求相對彈性，面臨的獲客壓力也較大。在過往漫長的時間段內，成人教育賽道并沒有跑出一家如同新東方、好未來這樣的巨頭，高途跑出來的難度自然也不會小。

獲客壓力大的另一個影響則是利潤率較低。根據四季報，高途的毛利率雖然高達74.7%，但凈利潤率卻只有11.2%。這一現象背后，高途的費用率始終較高。四季度，高途三費開支的費用率合計達到了76.8%，其中，營銷費用率就占到了46%。此前，兩個季度，費用率始終高于80%，再加上營業成本等，大大壓縮了利潤空間。

而在大學生和成人學習服務的競爭中，高途還遭遇了侵犯版權指責。上月，夸克指控高途旗下考途APP非法盜取夸克App大學題庫，要求高途立刻停止侵權、賠償經濟損失1000萬元。這也是國內首例涉及大學題庫數據的侵權案件。

縱觀高途轉型的四個方向，無論是直播帶貨還是大學生和成人的學習服務，短期內尚未看到能夠跑出來的跡象。相比東方甄選的股價增長，高途的股價表現頗有空中樓閣的意味。談轉型成功恐怕還為時尚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