纏著頭巾,紅衣綠褲的友人龜,還在下面拍照。
她的身邊,是一棵棵剛剛發芽的秦嶺樹木。她的腳下,是一叢叢剛剛露頭的秦嶺嫩草。
老房子很大,道路很陡,一切都剛剛好的模樣。
從秦嶺柴家坡村梯田里的小路走出來,我們回到了柴家坡村的大路上,也就是這條水泥路。
前面,有一輛白色的福特小車停了下來,一名拄著雙拐的男子站在車門旁,他的身邊兩位婦女和一個大爺。
是在問路?還是打算乘坐順風車?完全看不出來。也許只是熟人路過,打個招呼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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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家坡村的這條道路已經通了好幾年,不過有當地朋友留言說,當年修路可是花了大功夫的。
對于一個秦嶺小山村來說,路代表著村容村貌,是一個村精氣神的集中體現,有好路的村莊,特別是下功夫修了好路的村莊,人們臉上普遍洋溢著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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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無法去考證這道路是如何選址的,但猜想選址的基本原則,應該是盡可能多地連接和溝通山里的人家,也就是這一棟棟的老房子。
眼前這棟土墻老房子,我只拍了它的一個側影,沒有走到正面去看。
但這個人字形的屋頂,以及這十幾棵大大小小的樹,讓人想起了“舍傍煙樹晚空蒙”“巖間樹色隱房櫳”。
有時候,站在老房子后面的高地,我也會對著這樣的屋頂興發無限的感嘆。
屋頂上的一片片瓦片,歷經了歲月滄桑,覆蓋上了年復一年的青苔和落葉,它們傷痕累累,卻又依舊十分堅強。
照片中的這個屋頂,不但有土瓦,甚至還有石板瓦。
我細看了好一會,也最終沒弄明白,這瓦與石板,究竟是誰先誰后蓋上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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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老房子的滄桑不同,房前屋后的花花草草,卻因春天的到來而顯得生機勃勃。
一戶人家朝著大路的石墻上,一大株牡丹長勢喜人。
綠葉叢中,幾個花蕾含苞欲放,幾朵牡丹競相怒放。
這些白色的花兒,在嫩綠的葉子襯托下,顯得萬般嬌羞。
正所謂谷雨洗纖素,裁為白牡丹,牡丹澹兮白如雪,老祖宗們比我們情調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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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徑傾斜,通往上面的土墻老房子。新草纖弱,慢慢地從泥土里拱出了小身子。
老房子周圍的竹叢、老樹,它們則更加自由,完全自然生長,沒有任何一點約束。
山野與城市,是兩種不同文明的生存狀態,山野順應自然,城市尊崇規則。
秦嶺里的這些小山村,村民們依舊堅守著最后的生存方式,因敬畏生發寧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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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到的每一個村民,他們的目光柔和,他們的笑容真誠,他們的背影也自然協調。
我們在柴家坡村的道路上行走,村民三三兩兩地就聚在路邊,友善地打著招呼,熱情地提供信息,甚至還會主動遞上香煙,詢問要不要進屋喝杯水、歇一歇!
單純地自駕旅游,是感受不到這種鄉風鄉俗的,只有當相互間開始交流,人心才會敞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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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山看水,也看這些風景如畫的老房子。
秦嶺山中,如今最有價值的人文景觀,就是不同時期人們生活留下來的各種遺跡。
雁過留聲,人過留名,上萬年的痕跡是古文明,上千年的遺存是古文化,上百年的印跡是古智慧,而這些只有幾十年的老房子,則是秦嶺人在這大山之中,日復一日艱難生活的最佳印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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蘋果樹開了白花,香椿樹長出新芽,土地里種著莊稼,一棟棟的老屋下面,全是一戶戶人家,留下的最最溫馨的記憶。
先輩們在此落腳安家,開墾出土地,撒下一粒粒希望的種子,然后把原始蠻荒的山野,馴服成夢想中的家園。
多少年的時光逝去了,多少代的秦嶺人最終化成了多少個小小的墳塋,才終于有了眼前之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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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前方的道路上,這位肩扛著一捆柴禾行走的老人,就是一代代秦嶺柴家坡人的真實寫照。
柴家坡這個小山村,幾十年前最繁盛的時候,生活和居住在這里的人,也就100多戶人家600多人而已,如今這里雖然尚有人居住,但人口正在銳減,按照目前城鎮化的進程,恐怕用不了多久,這里就會變成另一個荒蕪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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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認真去數,柴家坡村到底有多少級這樣的梯田,但絕對超過了100級。
如果按照平均每2米一級來計算,這個相對海拔高度有700米的山坡上,有200-300級梯田也很正常。
一塊一塊的梯田,被一堵一堵的石頭堡坎護著,修建這些堡坎的工程量,累計起來恐怕早已經超過了修建一座巨大城池所需的工程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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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這里時,時間是2020年4月4日12時8分,坡地谷中的金錢河早已不見了蹤影,對面山上的那個原本高高懸著的石洞已經出現在我們腳下,更遠處的群山漸漸顯露出了羞羞的容貌,這里的風景令人心曠神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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