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育成高途最后一根“稻草”？

撰文 | 古氘

8月30日發布財報以來，高途股價從3.51美元跌至2.51美元，縮水28%。

然而第二季度，高途營收同比增長30.7%，凈利潤5616.1萬元，同比扭虧為盈，已經連續第三個季度盈利。

為何回暖的業績救不回高途的股價？

連續三季度盈利

財報顯示，2023財年二季度，高途實現營收7.03億元，同比增長30.7%，收入增長主要是因為獲客效率提升帶來現金收入同比大幅增加。業績說明會上，CEO陳向東透露，高途的學習服務依然是絕對的營收主力，貢獻了超過95%的收入，其中，非學科輔導和其他傳統業務占比總營收70%，大學生和成人職業教育服務占比超過20%。“在‘有效增長’戰略的指導下，公司總營業額同比和環比均大幅增長。”

第二季度，高途錄得凈利潤5616萬元，和上年同期的凈虧損4981萬元相比扭虧為盈。期內公司毛利為5.19億元，同比增加37.3%，毛利率上升至73.8%，上年同期則為70.2%。值得一提的是，這已經是高途連續第三個季度實現正向盈利，2022財年四季度和2023財年一季度，高途分別錄得凈利潤7061萬元、1.14億元。

財報中，陳向東稱：“連續三季度盈利得益于組織效率與運營效率的穩步提升。”CFO沈楠也表示，通過拓展自營獲客渠道，提升課程交付的質量與效率，公司實現了增長與效率的同步提升。

重要的是，與前兩個季度不同，本季度高途的盈利并不是靠大力“降本增效”實現的。報告期內，高途的銷售費用同比增加20.48%至3.24億元，運營開支為4.75億元，同比增長8.5%，收入成本也同比增長15.3%至1.84億元。對于費用支出的增長，高途提到了人工費用上升以及市場推廣活動支出增加，同時股權激勵費用的下降部分抵消了人工及市場費用的上漲。

2023財年一季度，高途的運營開支為4.52億元，同比縮減7%，收入成本為1.6億元，同比減少25%；2022財年第四季度，高途的三費開支合計4.84億元，環比減少2300萬元。對比前兩個季度，二季度高途費用開支同比增長，卻換正向盈利，這讓高途的盈利能力顯得更加強勁。

現金方面，報告期內，高途的經營活動產生凈現金流入2.89億元，同比增長207.6%。財報稱，經營現金正向流入主要是因為現金收入同比提升43.8%至8.8億元。截至2023年6月30日，高途持有的現金及現金等價物、受限資金、短期投資及長期投資總計37.42億元。陳向東表示，憑借充裕的現金儲備，公司穩步加大人才投入，不斷完善教育內容和服務，通過人工智能技術創新和組織升級，持續提升教學質量和學習效率。

營收增長、連續盈利、現金充裕，高途二季報表現得“可圈可點”，似乎已經從“雙減”轉型陣痛中恢復過來。但業績發布次日，高途的股價便下跌11.11%，并在此后一直震蕩下行，從8月29日收盤價的3.51美元下降至2.51美元，跌幅超過28%。

為何回暖的業績無法幫助高途贏得資本的信心？

新故事難講

估值邏輯更新失敗或許是股價一路走低的重要原因。盡管公司轉型方向多元，但本質上而言，高途目前仍是一家教育培訓企業。

收入結構上，據沈楠介紹，高途目前將業務分為兩大部分，即學習服務以及智能學習內容產品。學習服務主要包括非學科輔導服務及其他傳統學習服務、大學生及成人職業教育服務、出國留學相關服務等，這一板塊在二季度貢獻了超過95%的營收，是高途業績的主要支柱。

細分來看，二季度，非學科類輔導業務和其他傳統學習服務貢獻超過70%的總營收，該業務期內收入同比增長約75%，實現了季度正向經營現金流，現金收入同比與環比均達成雙位數增長。

報告期內，大學生和成人職業教育服務占比總營收超過20%，考研業務營收同比增長近40%，留學相關業務的部分品類收入環比也實現近三位數增長。但針對高途的職教新業務，平安證券在3月的一份研報中指出，“宏觀經濟下行，導致成人教育及素養類培訓需求減弱。政策進一步趨嚴，對成人教育及非學科類培訓進行嚴格限制。”可以看到，對于高途的職教新故事，市場態度并不積極。

此外，二季度，高途仍然沒有透露直播帶貨的收入。去年11月，北京高途佳品科技有限公司成立，并于年底正式上線“高途佳品”直播間。截至目前，“高途佳品”直播間在抖音上的粉絲僅有31.5萬，另一個名為“高途佳品美生活”的賬號從今年2月開始發布短視頻，目前積累了56.7萬粉絲，增速更為明顯。

與頭部平臺相對比，高途直播業務遠未達到理想的體量，甚至離“出圈”的標準線都尚有較遠的距離。

截至目前，教育培訓業務，尤其非學科輔導和其他傳統學習服務仍然在高途的業務結構中占據絕對優勢。“雙語帶貨”走紅后，東方甄選曾因估值邏輯從“教培公司”變更為“直播電商企業”而迎來股價飛漲，但高途顯然難以復制同樣的道路。

重回“舒適區”

二季報中，陳向東僅提到了一次AI，而且還不是對AI業務的直接布局。“通過人工智能技術創新和組織升級，公司在持續提升教學質量和學習效率。”

這與一季報的內容大相徑庭，陳向東當時表示，“人工智能日新月異的發展將為教育行業帶來深刻的變革。我們會積極擁抱一切可能的變化，在變化中不斷開拓和創新，持續打造效率更高的教學產品，給學生帶來更美好的學習體驗。”沈楠也表示，“未來，我們會更加高效地利用人工智能技術持續改善效率，降低成本，提升長期價值。”彼時，AI是高途對市場講的“新故事”。

今年2月，高途成為百度“文心一言”生態伙伴，4月，高途又推出了基于ChatGPT同源的AI智能技術的考研規劃與答疑產品“高途考研AICan”。近日，高途發布雅思學習新產品《雅思標準教程》，據介紹，新產品也擁有AI 大模型的技術加持。但從宣傳口徑來看，高途對AI功能的定位已經從GPT式“對話代替檢索”變為傳統的“助力場景化練習”。

宣傳方面的保守，似乎顯示出高途底氣不足。據高途透露，二季度旗下智能學習內容和產品的收入貢獻不足5%。去年，高途曾經推出智能學習機、掃描翻譯筆等產品，但目前淘寶的“高途教育旗艦店”里，僅上架“高途學習機GT-G16”一款硬件產品，已售為0。

近日，高途首次公開披露了其AI布局思路，計劃建立以AI為主、真人為輔的教學服務模型。對于AI，高途更多關注的是產品層面的應用，而非底層技術的研究。事實上，高途也沒有太多余力參與AI底層技術的研究。二季度，公司的研發開支同比下滑5%至9840萬元。研發投入尚不足億元且還在持續壓縮，市場自然很難相信其能在“AI+教育”方面領先。

財報中，高途給出了下一季度的業績指引，根據公司目前的預測，2023年第三季度的凈收入總額預計在7.28億元-7.48億元之間，同比增長20.1%至23.4%。

二季度財報分析會上，高途透露，其對大學生和成人職業教育業務的戰略重心進行了調整，目前更加關注盈利能力，而不是單純的做規模擴張，即從規模導向轉為利潤導向。在這樣的戰略指引下，高途逐步關停了一些不盈利的業務線，加大布局國際教育等業務線。而且，暑期高途推出了一些低價引流課以擴大招生數量，尤其面向K12階段的入口年級開設了特價入口班，這些學生預計會在四季度貢獻更多的收入。

從二季報透露的信息看，為了維持向好的盈利狀況，比起押注并不熟悉的直播或科技方向，高途似乎更青睞教育培訓這一更保險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