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風吹拂七樓病房
文/巴木(四川 開江)
△插圖來自網絡,圖文無關(若有異議,通聯即刪)
常言道,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
癸卯小雪,氣溫陡降,咳嗽不止,眼冒金星,頭暈腦脹,吐之白痰稍緩。自認新冠來襲亦無恙,抗病力尚可,應是偶感風寒,便如往常到建設街口秀路診所找唐醫生配拿西藥。
因存“是藥三分毒”的念想,若藥不對癥,更無效如毒。故此,每當生病,先配拿三道藥,服之有應,再續跟進,經年如是。而本次服藥三道,似乎病除,因故而沒再續。三四日后,復病有加,精神萎靡,四肢乏力,咳嗽洶洶,哮喘頻頻,輸液五日無減。于是,唐醫生建議去醫院檢查,住院治療。
12月1日8時,攜妻騎電馬兒到縣中醫院。由于車輛不許入院,左顧右盼,東瞧西尋,大門兩旁畫有停車線的框內擠滿了自行車、摩托車和電馬兒,已是無處“插針”了。眼見兩邊剩有較寬空地沒有畫停車位,只得緊挨著線外邊的樹下放置。
來到二樓,高醫生接診,量體溫,測血壓,把脈問詢,開據血常規、肺部CT、心腦電圖檢查等手續。一通檢查完成,便來到七樓住院。剛出電梯,覆蓋著白布的手推車緩緩推進電梯,擦肩逝者,五味雜陳,怯怯自慰。
過道兩邊,乃至于廁所門口,擺滿的病床首尾相連,病友們或坐、或趟,有的在輸液,有的在靜躺,有的在呻吟,有的在說笑。白衣天使匆匆忙忙穿梭于過道中間,照顧病人的親朋或坐于病床旁邊的凳子上觀望著輸液袋,或與附近的人聊著天,說著些與病情有關無關的話,似乎都是老熟人樣。
我被安排在七病房十床,由于病床升降壞了,平躺著呼吸很有些困難,咳嗽也更加劇烈。身穿白大褂,面帶口罩,胸佩工牌的廖醫生見狀,便和藹地吩咐我到九病床。妻子一邊問九病床有無病人,一邊手搖升降升高床頭。廖醫生說:她檢查去了,等會兒來時,叫高醫生做下工作,頸椎病正好需要平躺。
剛開始輸液,一老婦在年輕女子陪同下,躺上十床,口里嘟嚷著:高醫生也真是的,姑姑姑姑喊得個甜,好好的要換個床位。妻子聽到嘟嚷,很不好意思地向她們道歉,廖醫生在旁也幫著解釋說明。
七病房猶如小教室,擺著十張病床和些破舊設施設備,似乎很有些擁擠。原計劃只作肺部CT檢查,沒打算住院治療,因此沒帶洗漱用具。臨近下午4時,輸完液,雖然廖醫生再三勸阻,也沒能動搖我離院回家的意愿。
取騎車時,不見蹤影,停車處已是別人的三輪車了。問門衛方知,被幾位專職拖摩托車的老頭兒拖走了。于是,有些憤慨地說:為啥不把哪些空閑地多畫點停車位呢?醫院所在,人流量大啊。
門衛說:醫院向有關部門反應過多次,都沒有回應喏,或許是畫多了停車位,沒車可拖,就少有錢掙啦。
我問:取車要多少錢?
答曰:據傳是每天50元。
后將此不利民不便民之事在某微信群談及,言說是街面門市商家不允許。公共場所,難道是門市商家私有?他們不許便不得設置嗎?事無后話,不了了之矣。
次日正式住院,病區時不時有病痛的呻吟,更多的是“護士,換藥”聲。過道里,偶有大病初愈出院的老人呵斥親人,說不與死人同路,不愿搭乘運載過死人的電梯,其責怪聲、勸慰聲,讓人哭笑不得。每到飯點,一男人粗聲大氣的“我要吃飯,我的飯呢”,更是讓人記憶深刻。
我問:那男病友的家屬呢,咋不給他送飯?
護士說:他是敬老院的“五保戶”,照顧他的同伴是敬老院派來的,常常“脫崗”外出游玩,送飯也難準時,有時甚至遺忘,只得給他叫外賣,間或在食堂給他打來飯菜喲。
又問:錢誰出呢?
護士:我們私人出唄。
聽聞此事,甚是感動,不得不為護士們點贊佩服。
病情明顯好轉后,高醫生勸我輸一瓶增強免疫力的丙種球蛋白,我調侃道:你是醫生,還是藥販子?先治好病再說吧。
八天住院,來來去去,一撥又一撥。醫護人員為減輕病友心理壓力,和顏悅色講故事,舉重若輕話安慰。無論男女老少,相互鼓勵,共克病魔,宛如一個戰壕里齊心協力的“戰友”。
服務溫馨周到,關愛細致入微,治療精心有效,呵護和諧備至,硬是把個冰冷的病區變成了“溫室”,醫患如親朋,信心得倍增,其樂也融融,恍惚春風吹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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