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閨蜜愛占小便宜。

有次她撿了路上的紅包，我警告她小心有人借壽。

她說我發神經，現在都什么年代了還信這些。

「一個紅包幾塊錢啊，用得著這么說嗎？」

幾天后，閨蜜淹死在了湖里。

1.

我的閨蜜李瀾被發現淹死在了湖里。

她家人不僅不在乎她死亡的原因，反而全家人表情興奮，臉上不見一絲悲傷。

我流著眼淚去見她最后一面的時候，她爸站在一邊角落里眼睛發亮在小聲嘀咕。

隔得遠，我只聽清幾個字。

我聽見他說：

「發財了，發財了，我的好日子要來了。」

沒想到這時候他們還想著錢，我滿臉震驚，有些不敢相信。

她媽媽靠近我，小聲問我。

「瀾瀾死之前有和你說什么嗎？她有給你什么東西嗎？」

不知道她為什么這么問，我努力回想，老老實實回她話。

「有包，有衣服，有……」

還沒等我說完，她臉上閃過一絲煩躁，皺著眉頭打斷我。

「不是這些，不是這些！」

不是嗎？除了這些，我實在不知道還有什么。

「就這些，沒了……」

阿姨臉上失望，嘴唇張合幾次開口。

「你不知道，瀾瀾之前撿到……」

這時候閨蜜弟弟來了，他貼近阿姨耳邊說了兩句，阿姨的眼睛一下子亮了，沖我打了個招呼直接走了。

瀾子撿到什么了？

手機上還有閨蜜給我發的最后一條信息，上面只有短短的一句。

“什么都別要！”

心底多了一絲疑惑，我回想起幾天前的事。

2.

「喬喬，你絕對不知道，我釣上來什么了！」

電話里，李瀾聲音很激動。

被她的情緒感染，我配合著開口問她。

「一條大魚？」

她的愛好有一條是釣魚，她喜歡站在水里釣，據說這樣更容易上魚，盲猜她今天釣起了一條大魚。

電話那頭沒馬上回話，有窸窸窣窣的聲音從那頭傳過來，然后就是她的聲音。

「不是……是，是一條大魚。」

「先不說了，我先收東西回家，到家再聊！」

她半路改口，掛了電話，獨留電話這頭的我一個人風中凌亂。

「這丫頭神神叨叨的。」

掛了電話，我換了件衣服就準備出門，今天要和男朋友約會，我這才沒陪李瀾出門，難得留在家里。

我和我男朋友蘇成約在一家奶茶店見面。

蘇成很快出現了，穿著白衣黑褲，對我笑得燦爛。我瞬間把腦海里李瀾的“大魚”拋之腦后。

可惜好心情沒超過五分鐘，就被蘇成打散了。

剛在椅子上坐穩，蘇成就盯著我開口。

「喬喬，你找好房子了嗎，盡快搬出去吧，你家旁邊的老人整天神經兮兮的，和她住久了，我怕你被她影響。」

我握著奶茶沒說話，收回和他牽著的手。

「為什么要搬，我覺得挺好的，能有什么影響？」

3.

他說這話完全是偏見。

我隔壁住著的王婆婆是房東，她是個“神婆”有時候會幫人問米，算一些風水。

人很慈祥，只是可能每天和那些“神、鬼”打交道，人有些神神叨叨，疑神疑鬼的。

上次我好意提醒在醫院附近路上撿紅包的閨蜜，讓她小心這是“借壽”，閨蜜臉色不虞，和我們一路的蘇成覺得我這是迷信，兩人指責了我一頓。

蘇成覺得這是隔壁王婆婆帶壞了我，他勸我搬出去，我沒答應。

就因為這事就要勸我搬走，我有些好笑。

李瀾隨便亂撿路上的東西，我只是好意提醒她，反過頭來卻是我的錯了，兩個人都覺得是我有問題。

不想因為這事吵架，我沒說話。

蘇成理直氣壯地命令我。

「你還是盡快找地方吧，別住那兒了。」

我想，我當時真是嘴賤才提醒她，早知道我就不說話了。

「叮咚，叮咚」

蘇成放在桌子上的手機響了兩聲，他漫不經心地拿起來看了一眼，眼睛盯著手機，身子不自覺地坐直了。

「怎么了，誰啊。」

我湊過去看了一眼，只掃到一張圖片和信息，還沒等到我看清，他就摁滅了屏幕。

「沒什么，群消息，不用管。」

他的神色奇怪，臉上居然隱隱有些興奮。

不給我看，我悄悄看就行了。

有秘密。不愿說就算了。

于是我也沖他笑了下。

拿起手機，想起到現在還沒發信息給我的閨蜜，我打了個電話給她。

「瀾子，你人在哪里呢？」

4.

蘇成忽然開口。

「我覺得最近運氣不好，不會是你家旁邊那老人家咒的吧。」

他說的話讓我愣住，我抬起眼睛看他，有些好笑。

「你不是不信這些嗎，還在那里懷疑被她詛咒了。」

他有些尷尬，我則打開手機，懶得理他。

李瀾給我發了幾張照片，那是幾款新款包包的圖片，下面還有她發來的信息。“選一個吧，我送你。”

難得的大手筆，我打趣問她是不是發了大財，她沒回我，過了一會兒才發了一句。

“你相不相信運氣”

“我的好運氣來了！”

隔著屏幕都能感覺到她的激動，等我再問她卻不回消息了。

等回到家的時候快晚上十點了，經過王婆婆家門前的時候，門打開，蘇成被里面燒香的煙霧嗆到直咳嗽。

「咳咳咳，這是在干什么啊，嗆死了，也不怕著火。」

王婆婆站在門口，盯著我們兩人，她掃過我，將目光放在蘇成身上，皺著眉頭，神色莫名。

「你年紀輕輕，卻沒幾天好活了，禍事纏身，命不久矣啊。」

這話一出，蘇成和我都愣住了。

蘇成回過神來。

「你說什么呢，你這老東西胡說八道什么呢！」

我扯住蘇成，蘇成轉過身，指著王婆婆大罵。

「你看這個瘋婆子，讓你搬你不聽，她現在咒我死，太過分了！」

蘇成一把甩開我的手，氣沖沖走了，我覺得他有些小題大做了，但王婆婆說的話確實有些過分。

說得挺嚴重，但她是我房東，還是個年紀很大的老人家，我不好意思指責她，沖她歉意地笑了一下就回了房間。

門關上我聽見她說了一句。

「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命不長，膽挺大。」

5.

她說的話，我們誰也沒當真。

「我現在發達了，我給你買包包和衣服！」

閨蜜抓著我的手很激動，臉漲得通紅，我感到奇怪，她的工資不高，前兩年付了首付現在還在還房貸，怎么忽然這么大方了。

「你發達了？中彩票了？」

閨蜜滿臉的高興，臉色紅潤，搖著頭。

「都不是，你絕對猜不到，我不告訴你，這是個秘密。」

我愈發好奇，但是不管我怎么問她，她都不肯說。

不說就不說吧，誰還沒點小秘密了。

心里有些不安，我還是開口提醒了一下。

「財路要正，你可別拿什么不義之財，到時候惹禍上身啊。」

閨蜜沒說話，愣了幾秒抓住我的肩膀。

「哎呀，我的好喬喬，你就放心吧！」

我送她出門時，旁邊突然多了一個蒼老的聲音，嚇了我一跳。

「拿了不該拿的東西，人為財死，命都不要了。」

隔壁的門不知道什么時候打開了，王婆婆看著樓梯的方向，嘴里喃喃自語。

這話是在說我閨蜜嗎？

來不及反應，門被大力關上，寂靜的走廊讓我背上發寒。

我回房里鎖上門，心里有種不安的感覺，我想和蘇成說一下這事，電話打過去卻沒人接。

發了信息沒人回我，手機里不斷收到閨蜜發來的信息，她又發了幾張安利的裙子照片給我。

朋友圈里發了幾張購物的照片，配文寫著“清空購物車”。

下面不斷有人評論“小富婆、老板有錢”，我順手點了贊，把手機熄了屏。

過了一個小時，蘇成回了我消息。

“寶寶，我有好事和你說。”

“要是我發財了，寶寶想要什么？”

6.

有一種除了我，他們什么都知道的感覺。

我感覺他們兩個有什么事瞞著我，等我再發信息問蘇成的時候。

他回復我，說是在開玩笑。

這不太好笑，我心里有種不好的預感。

我感覺閨蜜和男朋友都奇奇怪怪的。

她給我買了很多東西，寄了很多個快遞過來。

但她好像最近有點忙，找我聊天的次數少了，也不約我出去玩了。

不知道為什么，我總是會想起王婆婆說的話。

我主動去閨蜜家找她，她打開門，一臉狐疑地看著我。

「你怎么來了，進來吧。」

進門后，我直接從冰箱拿了飲料喝，閨蜜臉上有些不自然，看著有些疲憊。

「你最近沒什么事吧，怎么也不找我聊天了。」

喝著飲料，我隨口問了一句。

「我覺得有點不對勁，這幾天總覺得有人跟著我。」

閨蜜盯著墻面開口，臉上有些害怕。

她的語氣有些擔憂，我聽完覺得有些害怕，給她提建議。

「要不你報警吧，要是真有壞人，你……」

閨蜜一下子站起身，有些慌亂，語氣激動。

「不可以，不用報警，沒事的，可能只是最近幾天工作壓力大，不用管我，報警太大題小做了。」

她的反應很強烈，我也不再勸她，桌子上的筆記本開著，上面搜索的記錄停留在一則新聞上面。

二十年前的金店搶劫案，一個劫匪搶走了金店大量的黃金，銷聲匿跡直到現在都沒抓到，丟失的黃金也成了謎。

「你怎么對這個感興趣。」

我移開話題問她，看著筆記本上的老新聞，閨蜜不自然地笑了一下。

「電腦自己推送的，不用管。」

看到她沒什么事，我就放心了，準備回家的時候，我一腳踩到了水。

門口有一灘水，氣味有些難聞，好像是淤泥的腥臭味。

「你門口怎么一灘水啊，怪惡心的，來的時候還沒有。」

回頭閨蜜的臉一下子就白了，她沒回話，卻催著我回去。

到了家，經過王婆婆門前，老人家捂著鼻子，面色凝重地看向我。

「你去哪里了，好臭的氣味。」

沒有吧，她可能聞錯了，自己湊近聞了一下，沒什么氣味。

本以為沒什么事了，沒想到第二天早上，我的手機響了起來，是李瀾的號碼，說話的人卻不是她。

「方喬啊，我是李瀾媽媽。」

「李瀾，她去世了！」

7.

李瀾媽媽的聲音，在我耳朵里像驚雷一樣炸開。

昨天我才見過她，今天怎么就死了。

我死死捂住嘴巴，眼淚不自覺流了出來。

我哆嗦著手給蘇成打了電話，蘇成沉默了幾秒，輕聲安慰我。

「寶寶別哭，我馬上過來。」

蘇成陪著我去了李瀾家，她家門大開著，一家人都在，李瀾是在河邊發現的。

明明昨天才見過她，怎么會無緣無故淹死在河里呢？

早上，有人發現了淹死在湖里的李瀾，她家人給殯儀館打了電話。

我去的時候，發現他們一家人的反應很奇怪。

沒有太多悲傷，一家人在家里翻箱倒柜，李瀾媽媽正拿著她的手機翻看。

她抬起頭，和我的眼睛對上，這才放下手機。

「方喬來了，我們去殯儀館吧。」

阿姨臉上的表情很奇怪，有茫然，有激動，還有一絲興奮，唯獨沒有傷心。

我很不理解，為我的閨蜜感到生氣。

「這是小蘇吧，聽瀾瀾提起過你。」

阿姨已經走到了門口，蘇成還在門口站著，他沒進來，臉上表情很不自然，比起傷心，更多的卻是恐懼。

「你怎么不進去啊，算了，你和我一起去看看瀾瀾吧。」

哭過的聲音有些啞，我拉著蘇成往前走，卻感到一股阻力。

「怎么了，你不去嗎？」

蘇成站著沒動，一臉的憂色，聽見我說話，他才順著我的拉扯往前走。

「沒，只是太震驚了，畢竟瀾瀾是我們的朋友。」

聽完他的話，我眼淚止不住地流，視線模糊看不清前面的路，蘇成帶著我走。

殯儀館很安靜，等親眼看到躺在棺材里的人，我才敢相信她是真的不在了，明明前幾天她才興高采烈地給我買了禮物，昨天兩人才見了面。

一個大活人，無緣無故的，怎么會忽然意外身亡呢？

我打開手機，翻看著和閨蜜的點點滴滴，這時候我才注意到手機上還有閨蜜給我發的最后一條未讀消息。

發消息的時間是昨晚十一點，那時候我已經睡了，消息只有短短的五個字。

“什么都別要”

我看不懂她的意思，可惜沒機會再親口問她了。

「瀾瀾死得太突然了，阿姨你們報警了嗎。」

靈堂里的黑白照片看得我眼球一陣刺痛，阿姨經過我身邊，我連忙拉住了她。

沒想到她的反應卻很激烈，直接反駁了我。

「報什么警，警察都說了這是意外，死者為大，瀾瀾已經死了。」

「我女兒可憐，還好有你這個好朋友。」

8.

回憶到這里。

我腦海里一團亂麻，等李瀾的葬禮結束，我頭重腳輕地回了家。

走到門口準備進屋的時候，一只手拉住了我，回頭看到了一頭白發、面容蒼老的王婆婆，她臉上表情嚴肅。

「方喬，不該要的東西千萬不要拿，小心惹麻煩。」

同樣的話聽到了第二遍，王婆婆警告了我一句之后，就顫顫巍巍回了屋，獨留我站在原地。

閨蜜的死讓我心情低落，蘇成每天陪著我，他這幾天經常發呆走神，我叫他幾聲才回過神來，一臉緊張地看著我。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嗎？」

他也不對勁，我看著就煩，推他出去。

「你回去，不要待在這里了，上班去吧。」

待在家里容易胡思亂想，出了門，我不自覺走到閨蜜經常去的地方，她喜歡釣魚，最后一次給我發定位的是一個保護地公園。

其實那里不讓釣魚，她總是偷偷帶魚竿進去，趁著工作人員不在偷偷在岸邊位置釣。

她特地買了下水褲，站在淺水里釣魚，釣完又放掉。

想到她害怕被發現的狼狽樣子，我有些想笑。但是一想到她已經去世，我又笑不起來了。

站在湖邊吹風，身后有腳步聲，回頭一個穿著工作服的中年男人盯著我看。

我明白過來，后退了一些，離湖邊遠了一點，那人才離去。

站了一會兒，我忽然想起閨蜜有寫日記的習慣，也許可以通過日記知道些她出意外的蛛絲馬跡。

想到這里，我朝著門外走去，到門口的時候，又看見了那個工作人員，隔得很遠，我感覺他一直盯著我。

「你說日記本啊，那些都燒掉了，手機里的也清空了。」

阿姨臉上有些不自然，閨蜜家已經煥然一新了，里面的東西都被整理了出來，她的家人現在住在這里，閨蜜生活的痕跡已經被抹去了。

聽到阿姨的回復，我有些失望，她們好像知道些什么，卻什么都不愿告訴我。

我回到家的時候，蘇成站在外面，他沒在我家門口，卻站在王婆婆家門前，王婆婆把他往外推，不讓他靠近。

「不要來，我幫不了你，你大難臨頭了。」

「沒救了！」

這個一米八幾的大男人，就好像力氣還沒王婆婆大，他僵硬著被老人推出門外。

轉身的時候，蘇成看見了我，驚慌的情緒一閃而過，他站直身子，臉上扯出一抹笑。

「我來找老人家聊聊天。」

9.

我看得出來他很不開心，蘇成搖著頭不愿意告訴我。

「我能有什么事，你今天去哪里了，來找你也沒人在家。」

我說了去李瀾家里的事情，蘇成皺著眉頭又開始發呆。

盯著他的臉，我淡然開口。

「你為什么來找王婆婆，你不是說她滿嘴說胡話，是個神神叨叨的老騙子嗎？」

我這么一說，蘇成就開始慌了。

他臉色有些發白，手抓著我的胳膊，聲音有些抖。

「你不知道，我感覺有人在跟著我，我害怕……」

相同的話好像在閨蜜嘴里聽到過一次，我看著緊盯著我的蘇成。

「報警吧，如果真的有人跟蹤你。」

我的話說完，蘇成臉色一下子變了，他大喘著氣松開手，搖頭沖我發火。

「不行，你不懂，你不知道，不能報警，報警了，就都沒了！！」

蘇成仿佛忽然陷入什么困境一樣，我只是面無表情地看著他。

蘇成臉上露出苦笑，扭頭往外走。

「等過幾天你就知道了，我把東西寄給你！」

寄什么東西呢？

我心跳有些快，腦海里想起了閨蜜和她家人的奇怪反應，心里的疑惑越來越大。

晚上躺在床上翻朋友圈，刷到了李瀾媽媽的朋友圈，我驚得一下子從床上坐起來。

看著手機上那顯眼的“訃告”兩個字，我驚呆了，仔細看了一眼，李瀾爸爸白天中午意外身亡了。

李瀾去世還沒多久，她爸爸又……

一個人躺在床上，我有些后背發涼，轉到聊天我發了幾句安慰的話，阿姨沒回我，握緊手機，我決定明天去看看。

李瀾媽媽短短幾天整個人大變了樣，穿著時髦的衣服，頭發燙著卷，只是人有些憔悴。

「沒事，只是老頭子無福，過不上好日子。」

這話說得奇怪，等我想再問的時候，她卻走去和其他人打招呼去了。

我給蘇成發了來參加葬禮的消息，他沒回。

等我走出殯儀館后，蘇成回了信息。

“李瀾爸爸，也死了？”

10.

我把阿姨朋友圈里那條“訃告”截屏，發給了我男朋友。

這次隔了很久他都沒回消息，直到睡前，都沒有收到他的回復。

到了第二天，蘇成給我發了一個紙箱包裹的照片。

“寄給你了。”

我回了他一個問號，蘇成沒說什么，只回了我一句。

“等包裹到了，你就什么都知道了。”

腦海里不自覺地想起那一句“什么都別要”。

有些害怕，但等我想回復蘇成的時候，我卻遲疑了下來。

最終我還是沒回復他，因為我實在太好奇了。

出門的時候，隔壁的王婆婆眼睛盯著我，她張了張嘴，對著我開口。

「你要倒大霉了，九死一生。」

每次遇見王婆婆都要聽她說兩句，我一愣，腦袋一熱問了一句。

「那我男朋友呢？」

王婆婆沒料到我會反問，她又快速看了我一眼，低著頭。

「在劫難逃，小命難保。」

這么嚴肅的場面，我卻“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氣氛一下子變了。

「你說得就像占卜和塔羅牌一樣。」

王婆婆沒聽懂，只是動動嘴唇沒說話，轉身回了屋。

包裹不知道什么時候會送過來，我照常上班。

下班之后，我鬼使神差去了那個保護地公園，湖邊遇到了那個見過一面的工作人員，他正拿著長長的篩網撈浮萍。

翻起來的浮萍混合著淤泥堆積在岸邊，氣味有些難聞，我好像在哪里聞到過一次，可惜不管怎么想，我都想不起來了。

到了晚上，我的手機推送了一條新聞。

“一名年輕男子跳樓輕生，不幸當場斃命……”

樓房的照片很熟悉，心里一涼，我抖著手點開朋友圈。

蘇成還是沒發消息給我，他也沒有發任何朋友圈，我給他發了幾條信息都沒回，有種不好的預感，我給他打了個語音通話。

響了半分鐘，終于，通話被接通了，我松了一大口氣。

「蘇成，你在干嘛呢，都不回消息。」

對面寂靜了幾秒，有哽咽的哭泣聲傳過來，一道女聲沙啞開口。

「你好，我是蘇成媽媽。」

「我兒子，已經過世了。」

11.

蘇成，也死了。

我連夜趕過去，一夜未睡，耳邊是蘇成父母的哭聲，我覺得氣氛有些詭異，明明這才是親人死后的正常反應。

蘇成跳樓死亡，被當成意外事件處理。沒有人有異議，我卻覺得全身發涼。

“叮咚”手機里傳來消息提示音，里面有一條快遞信息，他給我寄的包裹到了，

我趕回家，包裹的事我沒有告訴蘇成父母，紙盒子拿在手里很沉，重量似乎有些太重了。

里面包了好幾層，我邊走邊拆，快走到門口的時候，卻被人大力地撞了一下，手里的東西掉到了地上。

「別要，別打開，退回去！」

王婆婆的力氣好大，我一時不察被她撞得生疼，拍拍灰站起身，我在她驚恐的目光下撿起那包東西。

「怕什么，身正不怕影子斜，一包死物有什么好怕的。」

我大步進屋，在她的目光下關上房門。

拿小刀劃開包裝，里面有個黑色的布口袋，拿出來一股奇怪的氣味，我打開最后一層袋子，里面的東西露出來。

金子！！

一大包的金子！！！

想過會是各種東西，結果卻出乎意料，這滿滿的一口袋，全是各種金飾，難怪那么重。

興奮感慢慢褪去之后，我心里沉下來，這些東西估計來路不正，蘇成心里清楚，所以即使對我說被人跟蹤，他也死活不肯報警。

手不自覺輕撫了一下金飾，畢竟這可是真金，要換作任何一個人，估計都會舍不得。

袋子打開之后，有一股難聞的氣味，湊近聞了一下，是金子上面的，有腥臭和腐臭，混合在一起讓人作嘔。

冷靜下來之后，我開始想到閨蜜一家，想到她死后家人奇奇怪怪的反應，我終于知道原因了。

她可能也拿了，說不好第一個拿到的人，就是她。

那為什么蘇成也會有呢，他們兩個人為什么不告訴我。

忽然，我想到了之前勸阻閨蜜不要亂撿東西的事。

那天逛街走到醫院外面的路上，草叢里放著個皺巴巴的紅包，閨蜜一把沖上前撿起來，打開之后里面包著幾十塊零錢。

我跟在后面撿起她丟掉的紅包殼，里面還包著張小紙條。

我拉著李瀾衣服，小心提醒她。

「瀾瀾，小心有人找你借壽，這錢別要了吧！」

「會倒霉的！」

12.

當時她的反應是什么呢？

「你怎么這么說啊，怪嚇人的，我真是沒看出來啊。」

「喬喬，你怎么還咒我！」

「不會是你沒撿到，所以生氣了吧。」

李瀾嘟著嘴，眼睛盯著我看，臉上沒有笑容，氣氛一下子有些尷尬。

她把手里的錢抽了一半，往我手里塞。

「給你分一半，也算見者有份。」

我沒要，拒絕了李瀾。

這一下好像惹到了她，她不再說話，走了兩分鐘，蘇成過來了。

當著我的面，李瀾開玩笑似的和蘇成說了剛才的事，蘇成皺著眉頭，眼睛看著我。

「寶寶，你怎么那么迷信啊，撿錢難道不開心嗎？」

「何況李瀾還是你的好朋友，你怎么還咒她，你是不是和隔壁那個神婆待久了，受影響了。」

我有點想發火，但兩個人都覺得是我的錯。

我被說了一頓，下一次要是還遇見這種事，我保證再也不說了。

她估計也怕我說她，這次她撿到了一大包好東西。

她家人、我男朋友他們都知道，唯獨我不知道！

怎么處理這包東西成了難題，雖然不清楚來歷，但是我閨蜜的死絕對和這些金子脫不了關系。

我不敢用這錢，我怕還沒等我花，我就先沒命了。

現在拿到東西的除了我，就只有閨蜜家人還活著，說不定他們還會出意外。

我翻到閨蜜媽媽的手機號碼，給她家打了個電話。

「誰啊，打電話來。」

對面有麻將和嘈雜的人聲，隔著手機，我直接問阿姨。

「阿姨，我是方喬，你家最近有沒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

對面沒人回話，過了一會兒，電話那頭冒出一個尖銳的女人聲音。

「好得很，能有什么不對勁，你神經吧！」

「都是你打電話過來，又輸了！」

電話被掛斷，我又被她罵了一頓，啞口無言看著手機。

門口“咔噠”一聲，感覺有人在外面，嚇得我趕緊站起身，打開門外面卻空蕩蕩。

我感覺有些害怕。打開手機后，腦海里卻閃過了之前在閨蜜家看到的新聞，嘗試搜索了一下“金店搶劫”，手機上最底下的一則新聞引起了我的注意。

“一名歹徒持刀搶劫金店，至今未抓捕歸案！”

時間隔得很久，已經過了二十年，嫌疑人的照片也在里面，不知道為什么，我不自覺把那袋東西往這件事上面想。

正常人拿到這么大一筆錢，怎么可能會二十年不露面呢？

也許，這錢就是他的……

13.

這些錢是李瀾從哪里找來的呢？

回憶了一遍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我想到了閨蜜那一句。

「喬喬，你絕對不知道，我釣上來什么了？」

我說是大魚，她說不是，卻又半路改了口。

“魚”也許就是那時候釣的，拿起袋子里的金子，湊近聞了一下上面的氣味，這個氣味有點熟悉，腦袋里靈光一閃，我忽然想起來在哪里聞到過這個氣味了。

李瀾家里，她家門口也有，公園湖里的淤泥氣味，她經常釣魚的地方。

這些東西，肯定是她在湖里找到的！

可是這么重分量的東西，怎么會被她釣起來呢？

我想到她的習慣，穿著下水褲站在湖水里釣，那湖不深……

水里，她在水里找到的，離岸邊不會太遠。

心里越發好奇了，也許我該去那里再看看，也許能找到更多的線索，說不定還能搞清楚閨蜜和蘇成的死到底和這件事有沒有關系。

說干就干，我在網上下單了一些工具，想到李瀾在湖里撈到金子，我又在網上找了個人，租借了一臺探測儀。

有種尋寶的感覺，東西沒到之前，我查找了更多關于金店搶劫和金子丟失的案件，最出名的，還是二十年前那一筆，至今還未找到，就像消失一樣。

一個人，帶著那么多的財物，能逃到哪里去呢？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這幾天出門老感覺有一種被窺視的感覺，像有人躲在暗處盯著我，等我回頭，背后卻空無一人。

剛開始我以為是錯覺，可是后來，我卻感覺越來越強烈，甚至覺得有人在背后跟蹤我。

直到有一次，我感覺異常強烈，猛地沖出去，卻沒看見任何人，正當我檢查一遍，放下心來的時候，眼角余光卻掃到了我放在一邊的快遞。

心猛地一下子提了起來，快遞的包裝不完整，已經被人拆開過了，可我分明記得我還沒打開過，里面裝著的是我下水的工具。

我又看了一下放在屋子里的那袋金子，還在，完完整整地放在那里。

心里有些發涼，我感覺我要盡快了，有人盯上我了！

14.

這幾天，李瀾家人沒再出什么意外，我的工具已經全到了。

悄悄帶著這些工具，我偷偷去了公園，那里偏僻，其實平時也沒什么人會去，有時候連工作人員都不在，要不然我閨蜜也不可能會跑去那里釣魚。

這次我運氣很好，沒撞上什么工作人員，路過公園工作室的時候，我看了一眼，那里面很凌亂，沒人在里面。

我太高估自己了，湖面很大，即使對照著李瀾之前給我發送的照片，我也沒能輕易找到任何蛛絲馬跡，探測儀滴滴響，撿了幾次卻是一些硬幣、破銅爛鐵。

時間長了，我有些擔心被別人看見，“滴滴”探測儀又響個不停，不知道這次又是什么，我彎下腰朝水里摸去，還沒碰到東西，背后就傳來一聲吼。

「你干什么！！」

嚇了我一跳，身子猛地一下站直，被發現了！

我頓時頭皮發麻，轉身看到了一個有些眼熟的人，中年男人穿著工作服，表情嚴肅地盯著我，剛剛就是他大聲叫住了我。

他黑沉著臉，一雙眼睛死死盯著我的手，站在岸邊。

「你在這里干什么，這里不讓下水，出來！！」

說話的聲音很大，他急著叫我上岸，又往前走了幾步。

面對他的質問，情急之下我撒了個謊。

「我是拍視頻的，我打算做一期水下尋寶，這里不讓下水，我也不知道，不好意思啊。」

不知道他有沒有相信，臉上的表情沒有絲毫變化，只催著我上岸。

我只能快步上前，上了岸，他的臉上的表情才松了幾分。

「帶著你的東西出去，這里不讓下水。」

他擋在我面前，拉扯著要趕我出去。

這事本來就只能偷偷干，被發現了我沒有辦法，只能提著東西離開。

回頭看了一眼剛剛的位置，我只能先記住，之后再想辦法。

背后的目光一直盯著我，好像要把我盯出一個洞，我頂著目光，硬著頭皮走出去。

回去越想越焦急，我盯著地面發呆，翻了一下袋子里的工具，我看到了一個頭燈。

一個念頭一閃而過。

要是，晚上去呢？

說干就干，我給頭燈充上電，夜里釣魚的人會用上這個，可以用幾個小時，夠用了。

等待的間隙翻了一下李瀾家人的朋友圈，這段時間好像風平浪靜一樣，沒有發生任何事。

也許是我想多了，但是謹慎一點，準沒有壞事。

等到晚上天黑，我提著東西躡手躡腳地出了門，門口到處黑著燈，晚上這里是關閉的，有人值守，但是隔湖邊遠，動靜小一點，估計聽不到。

有一個小出口，門沒關緊，我側著身子進去了，經過值班室的時候看了一眼，人不在，里面空蕩蕩的。

沒看見白天那個工作人員，他不在，我要趁著這個機會，再找找。

去了白天我搜過的地方，我想從另一頭開始，但想到被發現之前的滴滴聲，我還是決定先從老地方找起。

帶著機器下水，夜里的湖水發冷，凍得我一激靈，還好最近沒下雨，現在水不深，靠近先前的位置，我打開了探測儀。

「嘀嘀」

在熟悉的位置上，探測儀發出聲音來，我手伸下去摸，這次不是什么破銅爛鐵，我摸到一條長東西，拽住沒費多大力氣，我把它從水里拿了上來。

頭上的燈光打在水面上，手上的東西帶著一些淤泥，我把它舉起來。

我摸到了……

一條金項鏈！

15.

手上金項鏈的分量不輕。

我不自覺深吸一口氣，拿著手里的探測儀往前面一點探去。

「嘀嘀，嘀嘀」

探測儀響個不停，身上一下子開始冒汗，我握緊手里的東西，俯下身子繼續往下摸去，摸到以后拿起來一看，又是一條帶著淤泥的金項鏈。

額角開始出汗，探測儀還有反應，手往前伸，我摸到了一個不一樣的觸感，一個包起來的包裹。

站直身子，我意識到水里肯定不止這些，還有更多的金子。

怎么辦？我要報警！

捏著手里的東西，我準備往岸邊去，起身的動作帶起漣漪，這時候我卻聽見了背后傳來“噗通”一聲。

有人下水了，我猛地回頭，拳頭正對著打在我的頭上。

頭被重擊，眼前發黑，身體往后倒進水里，那人沖過來想把我摁在水里。

掙扎間我舉起探測儀，狠狠地對著他的頭來了幾下，他吃痛松開手。

我終于掙扎開，抬腿拼命往岸上跑，背后卻傳來明顯的破水聲。

我不敢回頭，直到上了岸上，背后的人還在水里，水聲變大卻不見人上岸，拿到手機我看了一眼，心臟嚇得都要跳出來了。

燈光打在水里的人身上，那是我白天才遇見的工作人員，這個中年男人的眼睛滿是血絲，面目猙獰。他沒追上我，腳好像被水里的東西纏住了，死命地扯著。

見我注意到他，他一邊使勁掙脫一邊怒吼。

「站住，死賤人，你想拿著我的東西去哪里。」

「別想跑，你不是想知道湖里有什么嗎？馬上就讓你知道！」

我被嚇得一激靈，扭頭捏著手機往前跑，背后的動靜變大，男人追上來了。

往門口跑去的間隙，我打開手機摁下報警電話，接通的瞬間我報了公園的位置，腳步聲越來越近。

我心亂如麻，逃跑過程中被絆了一下。

「啪」

我重重摔倒在地上，一雙腳停在我面前，隨即背脊上一陣劇痛。

「跑啊，你怎么不跑了！」

16.

氣還沒喘勻，就被重重一腳踩到眼冒金星。

「為什么……」

我被壓著問了他一句，踩著我的人反應激烈。

「你問我為什么！我守在這里二十年了！你們這些人過來搗亂！！」

「怎么樣！這錢好拿吧，只怕你們拿了，沒命花！」

身上又被重重踹了一腳，上方的人拎著我的衣服，重重給了我幾拳，然后拖著不再掙扎的我往湖邊走。

「要不是你們自己太貪心了，不敢報警，只想要錢，你們也不至于到今天這一步。」

「現在只剩你一個了，你來得正好，我讓你去湖里拿錢拿個夠！」

“你們”指的是李瀾一家還有蘇成，他說只剩我一個的時候，我身體不自覺地發抖。

我有預感，李瀾的家人怕是也出了事，現在他要殺死我，我死了，就沒人知道這件事了！

眼看著離湖邊越來越近，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祈禱著警察早點來。

被拖到湖邊，男人才松開我，對著湖，他「呸」吐了一口唾沫，惡狠狠地盯著我，露出笑容，看得我直冒涼氣。

「你還不知道吧，這湖里還死著一個，你應該認識，新聞里見過。」

「當年就是他，去拿了這些金子，可惜沒花上！」

「那些金子是我給他留的，讓他花個夠！」

男人抱怨著死在湖里的劫匪，當年明明是兩個人合作，要是沒有他幫著逃在外面應，劫匪怎么可能會那么輕易跑掉，可是明明當初約定好的五五分，卻變成了三七分，劫匪七，男人三。

「什么三七分，把他殺了，錢全是我的，我想花多少就花多少！」

「不過我也不會虧待他，他的那部分，我全放湖里陪他了，現在還給他送個漂亮姑娘，下去陪他。」

說完，我就被他死命摁進了湖里。

我大力掙扎著，卻怎么也掙脫不了。

絕望之際，終于在我失去意識的前幾秒，聽到了警笛聲。

終于，得救了。

失去意識，我只覺得一片黑暗。

我醒過來時已經在醫院，幾個警察坐在我的病床邊，拿著紙筆記錄著，詢問我當時的詳細情況。

男人抓住了，公園被圍起來了，湖里的金子和尸骨，都被打撈了起來。

公園里的值班室里還放著一包金子，男人每天晚上都守著，既是守著金子，也是守著湖里的尸骨。

這個秘密守了二十年，卻被我閨蜜無意之間發現，做賊心虛的男人躲在暗處盯著閨蜜的一舉一動。

他篤定閨蜜不會報警，看著金子被閨蜜四處揮霍，分給了其他人，害怕事情暴露，男人動了殺心，閨蜜被淹死。

17.

還有意外死亡的李瀾爸爸，蘇成也是被他引到樓頂推下去的，這些都被男人坦白出來。

猛然想起李瀾的家人，我抬起頭問面前的警察。

「李瀾的家人……」

警察對視了一眼，告訴了我李家的情況。

母子倆喝的水被人下了藥，兩個人沉睡之中，家里的煤氣也被打開，行兇者明顯想偽造出煤氣中毒的意外。

當民警趕到的時候，已經遲了，李瀾弟弟還有救，李瀾媽媽已經死了，家里幾口人，現在就只剩這一個小孩了。

「要是他們中，有任何一個人報警的話，估計就不會發生這些慘案了。」

警察一臉惋惜，我沉默著沒回話。

是啊，要是他們中有任何一個人，能夠主動報警……

可惜，他們都只選了錢，為了錢，命都可以不要。

我把所有的事情都說了一遍，配合著警局的調查，一邊養傷，一邊關注著案件的最新消息。

傷好得差不多的時候，我出了院，幾天沒回來了，站在門前我還有點不習慣。

想著和隔壁的王婆婆打個招呼，我敲響了她的房門，沒人開門，可能不在家。

我轉身的時候，背后的門開了，一個我不認識的中年女人站在王婆婆屋里，她瞇著眼睛看著我。

「你是方喬吧，我聽我媽提起過你，我是王婆女兒。」

「以后，你的房租就交給我吧。」

「王婆婆呢？」

我問起老人，女人臉上有些悲傷，嘆了口氣。

「唉，她本來就有輕微精神病還不肯吃藥，帶去檢查還患了老年癡呆，人有些不正常，送去養老院了。」

「你住她旁邊那么久，難道沒發現不對勁嗎？」

原來之前說那些話，都是因為王婆婆精神不正常嗎？

我以為……

沖她尷尬笑了笑，我開門進了屋子。

也是，世界上怎么可能會有這么精準的未卜先知呢？

18.

我把全部的錢財歸還給了警局，沒有不舍，只有渾身輕松的感覺。

我積極配合警察的工作，到最后我問出了心底的疑惑。

「為什么李瀾會選擇把這些金子分給了蘇成，我和她是最好的朋友，她卻選擇分給蘇成。」

我們三個人是朋友，李瀾卻在第一時間選擇和蘇成分享秘密。

警察表情有些尷尬，隔壁的女警坐直了身子，咳嗽了一聲。

「我們調查蘇成和李瀾之后發現，他們在一起了，有一段時間了。」

場面有些尷尬，蘇成是我的男朋友，卻和我最好的朋友背叛了我。

我深呼吸一口氣，現在人已經走了，說什么都無用，我主動出聲打破尷尬，起身告別準備回家。

事情結束之后，我準備離開這里，回老家或者去別的城市。

出了警局，我看著晴空萬里的天空發呆。

其實有些事，我沒有告訴警察。

蘇成和李瀾出軌的事，我早就知道了，他們在一起，已經不止一段時間，準確來講，是已經一年了！

一個是男朋友，一個是最好的閨蜜，在我的眼皮子底下，難道我是真的沒有察覺到嗎？

最喜歡去散步的人是我，李瀾第一次去保護地公園，是我帶她去的……

我第一次去那里是發現他們背叛我之后，去散心。

眼角余光卻注意到值班室里的工作人員，他抽著華子，喝著的是飛天茅臺，這里的工作人員，最高一個月也才四千。

我聞到他身上有一種氣味，有點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