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好，我是老丁。

說真的，如果不是這兩天陸續看到一大波“牛鬼蛇神”于菏澤南站“團建”的視頻，老丁大概并不會主動去了解“郭有才”這位當下的媒體紅人、網絡“頂流”。

先簡單了解下郭有才其人吧。本名郭壯的郭有才，是一位堅持在菏澤南站前的廣場上做直播的歌唱博主。憑借著一首翻唱歌曲《諾言》，郭有才近期可說是指數式的躥紅，至老丁寫作本文時，這首《諾言》僅點贊數一項就已接近260萬。其抖音賬號的粉絲數目前已超過1010萬，而僅僅在不到10天前的5月10日，這一數字不過大約19萬。如今只要郭有才上線開播，他直播間的人數不僅能光速飆漲到10萬+，百萬人同時在線的盛況，在他這兒也不過是云淡風輕的常規動作。

除了受到大量普通網民的熱捧外，各路媒體這幾天也對爆火后的郭有才進行各種角度的“深挖”與報道，其中甚至還包括了新華社。就在5月17日也就是前天，郭有才正式被官方聘為“菏澤文旅推薦官”。媒體報道指，這位在直播時經常會因穿著打扮等，被很多人誤以為已步入中年的郭有才，卻是個出生于1999年的“準00后”。長在山東菏澤市一個小鄉村的他，10歲喪母13歲輟學，踏入社會后不僅修過電動車、擺過地攤、在洗浴中心干過前臺，還經歷過兩次創業的失敗。2017年，年僅18歲的郭有才就開始做視頻、拍段子，雖說在當地小有名氣，但據說也經常被人嘲笑。

因此，您既可以說郭有才是經歷了一番蹉跎與寒徹骨之后的勵志逆襲，也可以說他是當下流量經濟下的草根寵兒。對于他，老丁的觀感總體上比較中性，既談不上多么喜歡也說不上怎樣反感。

誠如本文開頭所說，真正讓老丁關注到郭有才其人其事的，是隨之而來的各路“牛鬼蛇神”。最近這些天，菏澤尤其是菏澤南站陷入到所謂的“人從眾”模式，這不僅讓菏澤南站這個早在本世紀初便已退出客運舞臺的老站“煥發新生”，甚至夸張到引來了停播與交通管制。

于是乎，就出現了以下的一幕幕。在菏澤南站的背景板下，視頻中的男男女女可謂扮相盡出，各顯“神通”：既有“美女”們的擺手弄姿，也有“帥哥”們展現殺馬特之氣，還有“穿越”而來的“猴哥”、“沙和尚”、“紅孩兒”、“皇上”……或許一句歌詞，更能概括這種種的圖景——“魑魅魍魎，怎么它就這么多”。

如果說上述的這些，退一萬步還能被勉強稱之為不同群體有不同欣賞品味、不同受眾的話，下面這一出，那可妥妥就是個板上釘釘的臟東西了，甚至大概率涉及犯罪。

事情是這樣的，在這兩天網傳的一段短視頻中，一位名為“于一凡”的女性自稱“北京大學招生老師”，表示可以給“郭有才”到北大重回校園學習的機會。“于一凡”在視頻中還頗顯“正能量”地說，“希望每一個平凡渺小但是一直努力的人都會得到認可，歡迎大家來北大學習。”

這視頻一出瞬間就炸了鍋，網上出現很多諸如“著名大學急功近利”“北大也想蹭一把網紅的流量”“只要當上網紅，就可以進入一等一學府北大”“北大增設網紅專業？”等質疑北大的聲音。一位長期以來就因種種匪夷所思的言論讓人萬分無語的大V“莊志明律師”，甚至還說什么“平心而論，郭有才如今若上北大，這不是北大對郭有才的恩賜，而是郭有才對北大的恩賜”。

但經媒體昨晚的求證，這位自稱“北京大學招生老師”的“于一凡”是個十足的“假牙”：不但不是北大教職工，更不是“招生老師”，北大也沒有聯系過郭有才。有網友發現，這個“于一凡”原有一個抖音賬號（目前已搜索不到），顯示IP地址為北京，自稱今年30歲、畢業于中國人民大學，“做教育十年了，十年只做一件事，一年不做十件事”。

為了蹭一點郭有才的流量，這位“于一凡”竟下賤到公然造出這般謠言的地步，也是讓人嘆為觀止了。對于這種人渣，老丁想說，除了北大方面的辟謠外，千萬不能讓她跑了，必須要讓其付出法律的代價。而那位“莊志明律師”，目前也因其言論遭到不少網民的責罵。

總的看來，由郭有才引出的各路“神魔”，或也是當下某種病態的縮影：它們折射出一種相當無腦、惡俗的娛樂至上，以及太多人對于一夜暴富、賺取流量無所不用其極的追逐。不止是他們，如今當走進一些景點、公園，哪怕是在路邊，都不難看到一些貌似不顧他人眼光和自己臉面的人，面前架著手機，要么穿著花里胡哨，要么舉止怪誕，旁若無人地在那尬歌、尬舞。

盡管眾多跡象已表明，這年月欲通過流量暴富的概率，比彩票中大獎的概率還要低得多，但終歸不斷有人“脫穎而出”，分分鐘賺了個盆滿缽滿甚至成為“人生贏家”，比如那位“一起挖呀挖呀挖”的黃老師，以及“十年寒窗苦，月薪五千五；一朝舞‘擦邊’，收入秒乘五”的“準00后”律師“小冰心”。于是乎，各種不斷探下限甚至觸犯法律的造謠視頻，以及各路擺拍的“正能量”等，現今就有如過江之鯽。

記得不久前在某平臺上，老丁看到了下面這番對話：一位網民說，干脆以后大家都別去工作了，都當網紅得了，靠彼此打賞度日，順帶實現民間的財富再分配；另一位網民的回復簡單且粗暴——扯淡。

這當然是扯淡，只是它的背后又是什么呢？是其他發展路徑的日益狹窄與逼仄，還是精神生活的日益沙漠與荒蕪？